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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解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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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后,又在庄园游玩了半个时辰后才起身回城里。

回去路上孟鹤轩老实了不少,席间因着杜薄青劝酒,他替叶时归挡酒多喝了两杯,这会人靠在叶时归腿上脸色绯红,眼神有些许迷离。

到家后直接就让人扶着回屋休息。

他清醒的时候睡觉就不老实,醉酒以后更甚,非要叶时归抱着才肯睡。

叶时归哄了他好久,好不容易才将人哄睡。孟鹤轩睡着以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小,正窝在娘亲怀里听故事。

夏天的夜里蚊虫很多,丫鬟们在屋里点了熏香,香味淡淡还怪好闻。

他的娘亲是世间最最最温婉的女子,说话总是轻声细语,话未出口先带笑,孟鹤轩可喜欢可喜欢娘亲了。

在他进入梦乡前是这么想的。

后半夜的时候,他被嘈杂的尖叫声吵醒,有人推开门将他从床上抱起塞进床底下。他的视线被床板遮住看不清外边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听到平日说话声音不疾不徐的母亲用惶恐的语气告诫他不论什么情况,不论看到了什么,轩儿一定一定不要出来。

接着视线被翻下来的床板完全挡住,连最后一点视野都被剥夺,再接着就是房门被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和无尽的哭喊惨叫声。

血,是红艳艳的血,好多好多血,鲜血从门缝渗透进来,蜿蜒在漂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一点点沁入床底下。血染红了孟鹤轩的掌心,那么多,那么多,不论怎么在衣衫上擦拭都不能将掌心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他红着眼睛,害怕地搓着手心,搓到掌心疼痛难忍,鲜血从指缝间漏下,落在衣衫上,落在地板上。

孟鹤轩终于没忍住哭了,他的呜咽声在惨叫声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眼泪像断了线似的落在手背上,滴答滴答。

床板被人掀开,黑袍加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上前将孟鹤轩提了起来,他的黑袍下都是鲜血,血腥味冲刺在孟鹤轩四周,让他几欲干呕。

男人捏住他有些肉的下颚,迫使他同自己对视。

“以后,你就跟着我。”沙哑又刻意的声线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从黑袍中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强行给孟鹤轩塞了下去。

屏风在转动,天花板也在动,孟鹤轩强忍着晕眩出手扯开了男人的面纱。

那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叶秋礼。

居然是叶秋礼。

孟鹤轩晕了过去,他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脑中一会是嗡嗡的轰鸣声,一会是海浪拍打礁石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有人用低哑的嗓音引诱他:“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对得起你爹你娘吗?”

“跟我一起,杀了他们,给你爹娘报仇。”

“就是现在,拿起刀,给你身边人一刀,很快的,不要害怕,刀子刺入心口喷发出的滚烫血液会让你感到愉快的。”

那些话语在他脑中一直回响,很久很久以后,孟鹤轩睁大了双眼。

叶时归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热毛巾在给他擦脸。

见孟鹤轩突然睁大了双眼,先是微微一愣,再伸出手去给他探了探额头:“是不是很难受?我看你方才一直皱着眉头。刚厨房端了醒酒茶,你醒了正好喝一口。”

他靠得那般近,说话的热气同孟鹤轩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孟鹤轩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等贴着的人拉开一点距离,他擡起手揉了揉额角。

手指被人按住,略擡头就见叶时归张了张唇,满脸担忧:“头疼?”

孟鹤轩摇了摇头,他伸手搂住叶时归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醉酒加上噩梦,声音沙哑许多:“做了个噩梦。”

叶时归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只是个噩梦,喝了醒酒汤就好了。”

他说完准备抽身去拿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下颚被人擡起,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就落了下来。

孟鹤轩似乎急着发泄,他贴着叶时归的唇,单手拖着叶时归后脑勺,企图靠着这个举动让舌尖能往先前没来得及探索的区域延伸。

吻得又急又疯狂,又会在叶时归呼吸不过来的一瞬间将人松开。

原本不需要醒酒茶的叶时归最后分了半碗醒酒茶。

孟鹤轩没主动提是什么噩梦,叶时归也没主动去问,他根据方才孟鹤轩的反应,毫无悬念地想歪了。

自这次噩梦后,孟鹤轩时不时会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那些久远的记忆被打开,每每让人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单纯只是一个噩梦。

如此过了七天,孟鹤轩梳理着近期发生过最有可能引起这些梦境的根源,他有心想要说出和叶时归讨论讨论,又不知这种荒谬的梦境该如何开口。

犹豫之中又过了数日。

这天午后,他终于说服自己,准备将梦里的事和怀疑的人说出,正好遇到了上门拜访的杜薄青。

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色,手里依旧拿着一把折扇。见到孟鹤轩的第一句就是孟兄,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孟鹤轩随口敷衍几句,准备找个由头避开他,不想这人接着说:“听伯父说叶兄今日出城了,孟兄你……”

孟鹤轩惊讶擡头:“他出城了?”

杜薄青点头,做出一副吃惊模样:“怎么,孟兄居然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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