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惨红诡异的苍穹,空气稀薄逼仄,四周十字架状的墓碑斑斑驳驳东倒西歪,寂静到只剩下自己急促厚重的喘息,眼窝内聚集的液体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前方的路。
血腥味四溢。
就在停下踉跄的脚步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十字架状的石碑扭曲了起来。它们参差不齐的各自出声。
去吧……去吧……
不要!不要!
捂起耳,心头莫名刺痛,眼窝再次泛起酸涩。
不要!不要!
…………
额上适时传来的冰凉触感将菲妮特一下子从梦境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猛得坐起身,揪紧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额发。
“你做噩梦了。”清冷的语调自耳边响起,带着肯定的语气。
“呃恩……呼……呼……”
菲妮特用手遮住从眼角中流下透明液体的那侧脸颊,吸了吸鼻子,调整吐息。
又是这样的梦……
现在是夏季,白昼的时间比黑夜要长的多,窗外已是泛着青光的蒙蒙亮,时钟却才显示四点二十左右。
扭头歉意的对伊路米说:“抱歉!吵到你了。”
“没事。我都是这个时间点醒的。”
这些天以来,每天睁开眼来都是这个时间点。
他离开床,走向阳台。
晨曦朦胧,微风卷起轻薄的帘子。
菲妮特也跟着滑下床,走到他身边。
她闭上眼,深深吸足一口气,在肺叶鼓到觉得要爆掉的一刹那将体内的浊气缓缓呼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刚才的低气压也通通随着飞走了。(作者语:有跟着试做深呼吸状的娃举爪!作者我默默举爪,泪)
“你真是个乐天派。”
伊路米看了一眼自顾自开始做起健身操来的菲妮特后这么评价道。
好像几分钟前被噩梦纠缠的是另一个人一样,所有的负面情绪就这么一下子都消失了。
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菲妮特停下了伸展动作。
“伊路米是说我神经大条吗?”菲妮特擡起了下巴,摆摆手道,“那只是个噩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最坏的结局大不了就是一死。
“许多人在众人面前笑得很开心,其实只是他们将所有痛苦掩藏了,而且掩藏得很好而已。”
西索算不算
是这样的人呢?
“伊路米的意思是指有些人在台前风光无限,但在台下经历的很多痛苦磨难是别人所看不见的?”
伊路米突然因菲妮特这句理解的有些偏差的话而想到了自己成年前接受的各种暗杀训练和体能训练。
在训练时不被允许偷懒耍赖,也不被允许示弱讨饶,不然惩罚将会加倍也会更加严苛。
忍耐之后有什么?伊路米不知道。
也许,揍敌客家的荣誉是建立在无数的鞭影、刺眼的电光火花、沉静的只剩喘息的牢房之上的吧。
“嘛,也算有这一层的意思吧。”
伊路米歪了歪头,平淡的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
远处,红彤彤的太阳从青灰色的地平线擡起头来,柔和的光芒染上漆黑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
菲妮特一瞬的晃神——
以前曾经也无聊的幻想过,就像这样安静的站在喜欢的人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日出。
看雾气渐散,
看旭日东升,
看耀眼的光芒普照大地。
菲妮特想,今天算不算已经达成了这个愿望了呢?
“来了。”
“诶?什么来了?”菲妮特猛地回神。
远处,一只苍鹰(苍蝇?作者语:哪个比较好?)从天际振翅朝这边飞来。
伊路米擡起右臂,这只通体灰褐色的苍鹰扑腾着强健的翅膀缓缓降落在他的手腕上。
剧烈扇动的翅羽带起了一些碎小的羽毛,菲妮特跟着往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以防打喷嚏。
伊路米取下绑在它脚上的透明玻璃管,轻轻抚摸了下苍鹰的脑袋,便一用力,放走了苍鹰。
“送来了什么?”
菲妮特边问边跟着伊路米转身迈进房间。
伊路米来到电脑前快速打了几个字后,便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像转笔一样转起了那个玻璃管。
“这一串的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啊?”
菲妮特拿起从玻璃管中抽出的字条,正面反面颠来倒去的探究起来。
“验证码。”
他把那日回想起来偷袭他的其中一个人的脸画了下来让糜稽去调查,这是糜稽给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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