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2/2）

他歪起脑袋，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心脏在菲妮特想到某个词后突然漏跳了一拍，接着在什么心理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就猛地弹跳出胸膛悬在耳边咚咚咚剧烈地擂起了鼓。

不知道怎么了，自以为天不怕地

不怕的她觉得紧张到后脊发虚，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来，她恍惚游离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伊路米单手撑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

“我……那个……我……”

原来，放在以前一般般的喜欢还好，而很喜欢很在意的现在就连表白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了。捏紧双拳也于事无补，自己奇怪的发音就像是从真空的宇宙中传来，除了感受到声带的振动外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他永远不会了解，那种在他面前犹如置身X光射线下般紧张害怕惶恐害羞兴奋开心到无地自容的五味杂陈。

之前可以洒脱地随便和他上床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负担，但现在的她害怕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看到自己难看的不完美的倒影，害怕他看轻她率先向他绽放的脆弱柔软的真心，他对她是怀着怎样的看法，他对她是怀着怎样的感觉，这种喜欢到想要躲得远远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一刻，她想退缩了，该怎么办，该怎么收场，这出自导自演的闹剧？

“啊！”伊路米突然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惊呼缓解了她的坐立难安。

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上她的眉心。

“菲妮特该不会是想要对我表白吧。”

他记起了那次奶奶在视频通话时调侃说的话来。

眉心传来柔软微温的温度，似乎有淡淡的甜香逸散开来。眼眶莫名地升温，眼前伊路米的样子开始模糊扭曲。

“我喜欢你。”伊路米毫无波澜的语调难得带上了一丝轻柔，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眨了眨大猫眼，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我猜你想这么说。”平淡毫无起伏的声线立刻打散了一片温馨桃红。

真是丢脸，被耍了。一瞬间，回过神来的菲妮特是这么觉得的，但是——

“恩，喜欢，我喜欢伊路米你！”

勇气喷薄而出，像是顶开了水壶盖的蒸汽，沸腾，热烈，毫不迟疑。

她认真的看着他的表情，生怕有丝毫遗漏。

原本，随意晃过的不经意的在意，一点点累积，最终竟变成了无可救药不可挽回的喜欢。（作者语：N年前不知道在哪里读到过这样的句子觉得描述喜欢的感觉很形象很贴合，原句是怎么样的已经不可考，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默默对上她，菲妮特匆忙尴尬地别过头去。

整个驾驶舱里只听到飞艇机械叶桨的嗡嗡声低徊，安静得一塌

糊涂，空气都变得凝固，时间穿指而过。

他们之间可不可以除了成年人那满不在意的表面的状似亲密的肉体关系之外还能有些别的什么，那该有多好。

“我……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回答。”

终于，菲妮特努起嘴，别过头，胡乱地将凌乱敞开的衣服在胸前抓紧。

“那如果你抓不住怎么办？”伊路米总是习惯事先评估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后再做判断，他是优秀的冷静的杀手。

菲妮特转过头来，握紧的指节开始泛白，棕色的眼瞳仁里透着倔强和认真，她信誓旦旦地回答他：“一旦决定抓住，就绝对不会回头；一旦决定放弃，也绝对不会回头。”

“嘁。”伊路米轻笑了一声，他倾身向前，复又将她压回身下，低头吻住了她。

机械叶桨的嗡嗡声减弱了不少，这个吻吻得很深很小心翼翼，刚才被打断的某种请欲又重新荡漾开来。

低吟声再次从唇边溢出。

“唔……等……伊……唔……不……”

“嘘。”伊路米轻声说。

“不是……啊……梧桐……唔……”菲妮特仍旧躲躲闪闪。

伊路米停下动作，扭头随着她的目光望向驾驶舱的玻璃窗。

窗外是一片揍敌客家偌大的停机坪，叫做梧桐的总管家正笔直得站在被飞艇机桨搅弄得凌虐的狂风中等着，那狭窄的镜片后犀利的目光仿佛穿过驾驶舱的加厚防弹玻璃直直的射进来。

“嘘。”伊路米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理他，让他再多等一会儿。”

“可是……唔……嗯……”

“嘘。”伊路米按上了某个按钮，飞艇便直直地从地面缓缓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一个人动情，一个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