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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结局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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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是谁,既然是跟来谈和平事的,那你就该放尊重。”阮云秀的脸色,在听到通房二字的时候,难堪得像老掉的茄子,紫黑紫黑的。

“再说了,我怀有虞驸马的第一个孩子,可不是什么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被污蔑的。”

“呦,感情是想母凭子贵啊。”

阮云秀挺了挺平坦的肚子,颇为自豪的说道,“没办法,我与虞驸马恩爱如初,有子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啧啧啧,情理之中。”阮蛮蛮咋着舌直摇头,“竟是个庶长子。”

“阮蛮蛮!”苏祁恒登时就坐不住了,庶长子这个称呼就像是根毒刺,已经扎了他快三个月了。

现在被阮蛮蛮当面挑开了说,更是让他无所遁形,颜面扫地。

“西楚皇,你们就是这样対待贵客的吗?我看你们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存心想跟我们东吴开战!”

“唉?这话从何说起啊。”西楚皇不失礼貌的笑了两声,“虞驸马,你太过心急了,咱们应该等她把话说完了。”

苏祁恒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俨然没有了那股斯文,“她还有什么话好说?都插手到我的家事来了,根本就没有尊重我!”

“好,说得好!”阮蛮蛮拍手道,“看来虞驸马也是个讲礼数的人。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対我摆架子,毕竟不管你是东吴的什么人也好,我是长辈这事,是永远也变不了的事实。”

“你……我不跟你扯这些!”苏祁恒气得胸口疼,但他偏偏又没办法反驳,只能拿阮云秀出气,“没事招惹这个泼妇做什么?没事找事。”

阮云秀本来是想拿住阮蛮蛮的,结果人没有拿住,还让苏祁恒当面呵斥了句,心里自然是憋屈、苦涩的。

“我也不知道西楚人这样蛮横不讲理,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放在眼里做什么,不应该是放在心里吗?再说了,尊重是要秉着诚心去体会的,你心里有没有诚心啊?如果没有的话,那肯定是体会不到。”

阮蛮蛮捂着心口还煞有其事的问了句,“有没有感觉了?体会到了吗?”

阮云秀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本能得想说没有,但是那不就等于说她没有诚心了吗?

“当,当然是体会到了。”

“体会到了就好。”阮蛮蛮你笑脸上闪烁着和善光芒,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那以后可不许再说要开战的话了,不然别人会以为你们是真心来找事的。”

“哈哈哈……”许久未说话的皇上,突然大笑起来。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眼神由复杂变成了昏暗,最后突然叹了口气,

“东吴使团们都是带着诚意来谈事的,他们自然不是存心想开战的。好了,朕还有些事要跟虞驸马谈谈,你们先退下吧。”

阮蛮蛮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她捕捉到了个词,你们……

这似乎是不光她自己吧?

“阮蛮蛮,你站住!”

果然,她当时听了就觉得这个词格外晦气,这不瘟神就找上门来了。

“事情太多,我没时间听废话。”阮蛮蛮懒得跟阮云秀多说半个字眼儿。

“放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狂妄?”

阮云秀在东吴的时候,就听说了,西楚出来了个苏将军。他以千数人战胜了东吴大军,缴获了不少兵器和粮食。

细打听之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苏祁尧!再继续询问,阮蛮蛮这个小贱人竟然也在西楚混出了名堂。

而她呢?

从北凉跟着苏祁恒逃到了东吴,吃尽了苦头不说。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的男人出人头地,没想到却被东吴皇上最宠爱的公主给看上了。

当时她刚刚察觉自己有了身孕,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喜讯,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风风光光的将别的女人娶进了门。

明明是她先进苏家门的,明明是她先有了孩子!可最后,她连个妾位都没有保住。日日过着下人那般难堪的日子不说,还得提防着公主毒害她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到头来还是没有将阮蛮蛮这个贱人踩在脚下?!

“我说句话就叫嚣张了?那你平时过的也太卑微了吧?”

这句话就像是当众给了阮云秀一巴掌,把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高贵,全都打散了,露出了那副卑微可怜的模样。

“阮蛮蛮,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你嫁了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有什么可横的?敢说我卑微,我让你现在就给我跪下!”

“来人啊,快点去通知东吴的虞驸马,快来看看他的女人,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到处撒泼讹人了。”

放在平时阮蛮蛮绝不会被阮云秀追着跑,现在这个敏.感期可不同了。要是这孩子在她面前出了事,不光是逃不过皇上借机发难的厄运,还有可能被冠上挑起两国战乱的罪名。

“你们还傻愣着的干什么?要是她有事,你们也别想活命。”

这话可不是阮蛮蛮随便说说,故意吓唬人的。她敢拍着胸.脯说,阮云秀真出事了,为了先堵住东吴的口,或是送上歉意,杀几个人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那些人就像是被阮蛮蛮点醒了一样,争着抢着紧往大殿里跑去。

果然不一会儿,苏祁恒便急忙忙的赶过来了。问都没有问一句,先甩了阮云秀一记耳光。

“闹什么闹?!还嫌给我丢人丢得不够多吗?”

阮蛮蛮见阮云秀捂着脸愣了下,马上又露出了一副老鼠见猫一样的恐惧,连连给苏祁恒磕头求饶,俨然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这就是当初差点托付了一生的男人?

他曾经是全村里,乃至全镇上最年轻有为的读书人。他曾经扬言靠自己的本事一定考上状元,为苏家光宗耀祖。

现如今,苏祁恒不仅靠娶了东吴的公主做了人上人。又対一个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阮蛮蛮深吐了口冷气,她要赶紧远离这等人渣。

“站住!”

阮蛮蛮全当作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把她拦下!”

“我看你们谁敢拦?!”

裴温策随手扒拉开几个东吴的侍卫,大步流星来到了阮蛮蛮跟前,“怎么样,伤到哪儿了没?都有谁给你气受了?”

以前阮蛮蛮听到这番话,会下意识拒绝裴温策的关心,因为他这个人处处充满了算计,说不清哪里稍有不慎就掉进了他设好的陷阱里。

“没事,走吧,回家。”阮蛮蛮也不知道裴温策使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这么正大光明的就进了皇宫。

为保安全,她觉得还是先走为妙。

往往烂事就是喜欢见缝.插.针,阮蛮蛮就像是被厄运缠住了一样,总是有人见不得她好。

“几日不见,想不到你又换男人……”

砰!

阮蛮蛮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后面的苏祁恒就发出了惨叫声。

她再转身看去,顿时一口气便卡在了胸.口那里,憋得她差点昏过去了,“裴温策,你快放开他!”

裴温策才没有那么听话,他还故意在苏祁恒的身上用力碾了碾,

“一个北凉逃窜到东吴的丧家犬,不过是靠着爬女人床上位的无能儿,居然还有脸跑到西楚来耀武扬威的。你没心没肺的模样,连棵要皮的树都不如。”

在东吴的时候,苏祁恒就没有被那些贵族圈里的人看得起过,没想到跑到西楚来,一样将他和女人挂上钩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西楚就是这般待客的吗?明里一套背后又耍阴招,我,我要你们皇上给个说法!”

対比苏祁恒的歇斯底里,裴温策就尽显上位者的气势了,“不用你去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是西楚人。但是我可以代表我们那里,跟你们东吴开战,怎么样,你敢接吗?”

“我……”苏祁恒咬住了牙关,硬是把后面的话独自吞下了。

“我们走吧。”裴温策能为她维护到这个地步,阮蛮蛮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心意。现在苏祁恒得到了难堪,没必要再因为一时气愤,把身后的整个家族都牵扯进来。

“他们太过心急了,句句不离开战的话,被人拿出去说事了,这就是一大弊端。”

裴温策倒是挺能理解苏祁恒似的,“他在东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眼中,就是个小丑。没人把他当回事。所以苏祁恒大概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立个大功,好能摆脱掉靠女人上位的这个帽

子吧。”

“那倒是挺可笑的,无德无能,却想着名利双收的好事。”

“所以当初你没有嫁给他,这是老天爷开眼,怕你这辈子给毁了。”

阮蛮蛮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我能嫁给苏祁尧算是有福气了?”

“那是他有福气。你这么好的姑娘能嫁给他,是苏祁尧那小子这辈子最荣耀的时刻。”

阮蛮蛮停住了脚步,她偏着头看着裴温策半响,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阮蛮蛮背着小手摇了摇头,她沉吟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了句,“我是万万没想到,苏祁尧过得了岳母这关,却躲不过表哥的嫌弃。”

裴温策瞪圆了眼睛,眸中布满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表哥……

她这是接受我了吗?

自从上次阮蛮蛮在大殿上舌战苏祁恒和阮云秀后,她就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果然三天后,她竟然接到了为东吴使团接风的宫宴邀请。

阮蛮蛮就不明白了,她一介平民百姓,哪来的位置去跟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们,共同坐在一起吃酒席?!

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位煞费苦心,还为她安排了一个和宜郡主的身份,被接到了宫里。

“我这个郡主身份是有期限的吧?宴会完了后,我还是西楚的普通老百姓。”

裴温策笑道,“你以为这郡主的头衔是卖菜换来的?想拿就拿,想戴就戴上了?”

“难道不是吗?昨儿白天我还跟我娘去集市上,跟卖东西的商贩讨价还价。到了晚上,突然从贫妇变成了某某身份尊贵的郡主。这不就是稀里糊涂戴上了吗?”

“你这张小.嘴.儿啊,太能说了。”裴温策揉了揉阮蛮蛮的小脑袋,“我看在这世界上也就是苏祁尧能降伏得住你。”

“干嘛让他降伏我?难道就不能是我天天压他?”

“不害臊。”

“我怎么就不害臊了,我不就是说了句……”阮蛮蛮愣住了。

她好像说……要天天压苏祁尧……那就是说她想……

“咳咳,别胡思乱想。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领个嫂嫂回家?”

阮蛮蛮不过是想要岔开话题,缓解下尴尬的气氛罢了。谁知道裴温策的眼神突然间就变了,如果阮蛮蛮没有看错的话,那可是怀.春的小伙子该有的憨厚羞涩。

呦呦呦,看来是有情况啊!也不知道哪个姑娘这么厉害,竟然能降得住这满身都是心眼儿的

大尾巴狼。

“裴公子,和宜郡主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嗓门在人群中炸开,坐落在席位上的人们,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同朝阮蛮蛮这边看来。

阮蛮蛮虽说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但这皇宫她进进出出的可不是第一次了,自然不存在怯场的局面。

“见过西楚皇。”

阮蛮蛮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裴温策跟苏祁恒一样,都称的是西楚皇。而坐在主位上的那人,似乎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看来,裴温策真的不是西楚人。那他既不是西楚,又可以代表家族跟东吴开战,这到底是什么身份?

阮蛮蛮默不作声,跟在了裴温策身边学模学样,坐到了苏祁恒対面的位置上。

“前两天不是还自称是西楚的人吗?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就成郡主了?”

阮蛮蛮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上,擡眸间在看向苏祁恒的时候,丝毫不掩饰対他的不屑。

“我是郡主也好,是平民也罢,都愿意和西楚做一家人,这有什么不対吗?”

“没,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苏祁恒捏紧手中的酒杯,尴尬得笑了两声,想要掀过这一页。

阮蛮蛮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性子,更何况她还有理有据的,为什么要迁就个不顺眼的人?

“我怎么想的,取决你怎么问的。你要是不这样问,我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啊!所以还是虞驸马引导的好。”

“好!”

阮蛮蛮被这声傻里傻气的叫好声吓到了。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应该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都是带针带刺的。

这个时候掺和进来,不是傻,就是有权有势不怕死的。

阮蛮蛮倒是挺好奇的,有谁的权利还能大得过主位上的那人。

“爹,爹你快看,她看我了!她真的看我了!”

这嗓门儿是少年的音色,但是这长相硬是比裴温策都要大个好几岁。再加上这人肥头大耳的,足足有三百多斤的模样,看到他対自己笑得那般开心,阮蛮蛮差点掀了桌子。

“爹,你快点跟皇上说,她看我了,她肯定是想嫁给我的,我要娶她!”

爹?

这男人称旁边的太师为爹,那就是说,他就是那传说中的太师心尖尖儿?那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被宠得不像话的大少爷?

阮蛮蛮寒毛直竖,被这种人盯上,那跟被魔鬼纠缠有什么区别?

“别怕。”裴温策不是苏祁尧,他说一千次,也抵不过苏祁尧的几个字。

阮蛮蛮无法控制,打从心里滋生起来的强烈排斥,“你上次难以开口的事,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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