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花田早春奈觉得，她的脑子好像坏掉了，不然她为什么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呢？

她用尽力气想把涌到嘴边那些零碎的字词组合成句子，想说些什么。

但最后她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纯白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就连花田早春奈的呼吸都弱得微不可闻。

过了许久，她终于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开口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表演科都是……哈，哈哈哈哈哈……”花田早春奈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所以……我也是个纸片人，我们都是纸片人，对吧？”

多可笑啊。

自从来到名侦探柯南的世界，她就一直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二次元世界，班长和23号他们也都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她不要过于沉溺在纸片人的世界中，他们所有人的愿望和目的就是攒够分数回到属于他们的三次元世界。

可是……如果他们自己也只是二次元世界的纸片人，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那么努力地完成表演任务，绞尽脑汁找加分的方法，结果到头来，他们的结局都只在那位名为“作者”的神明一念之间。

还有……花田早春奈眼前闪过所有表演科同学的脸，闪过无数个记忆片段。

23号和她插科打诨的场景，因为她遭遇危险而生气地大喊“你又不是警察”的模样；班长语重心长劝导她的话语，在家里细心照顾她的模样；7号挽着她开心的笑容，因为她被斥责而果断站出来维护她的模样；还有副班长、学委、18号、21号……他们之间的友情、羁绊……是真实，还是设定？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哈，同样是纸片人，他们比名柯世界的人更可怜。

起码柯南他们还能知道自己真实的样貌，有着完整的过去和家庭信息，而他们？他们有的仅仅是一个表演科差生班学生的身份，互相之间的称呼除了学号就是班级职务，姓名、样貌、家庭全都是属于身份卡的。他们没有过去，没有自我，有的只是漏洞百出的设定，和再怎么努力都影响不了的既定未来。

花田早春奈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压得她呼吸困难，压得她供血不足大脑混沌，无数混乱的思绪在她的大脑里纠缠、爆炸、尖叫。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花田早春奈低着头，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对啊，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花田早春奈身后传来，声音里带着讥讽和冷漠。

花田早春奈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的索萨，后者表情冷漠地看着前方半空中的文字。

“让柯南世界的人观看我们演绎的剧本，看着我们慌张地解释掩盖，是不是觉得宛如在看跳梁小丑一样，极其有趣？”

“看着我们因为知道世界真相而崩溃的反应，看着我们怀疑所有人、质疑世界的真实，是不是觉得非常愉悦？”

索萨的语气很平静，但花田早春奈能感受到他每一句话暗藏的恶意、怒气和讥讽。

花田早春奈没有出声，索萨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她现在的想法。

半空中的文字变了。

【你们自己觉得，表演科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索萨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紧抿着唇，看着这行文字的眼神晦暗不明。

花田早春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右手紧紧抓住了左手的手肘。

不知沉默了多久，索萨发出了一声嗤笑，“为什么要问我……”

“不是。”

花田早春奈的声音打断了索萨的话。

索萨看向花田早春奈，后者依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班长、副班长、4号、7号、23号还有表演科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都不是虚假的，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说着，花田早春奈擡起了头。

索萨也因此看到了，花田早春奈满是泪水的脸。

“就算只是设定，就算我们只是一本小说的人物。”花田早春奈流着泪，但她的表情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但是——我们对彼此的关心是真的，我们对彼此的爱护是真的，我们一路以来互相扶持也是真的。”

“班长虽然经常唠叨我，但是一直在照顾我；7号最喜欢八卦我，但是有好事她一定都会记着我，在我受委屈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维护我；”花田早春奈的哭腔越来越重，到最后她差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23号……虽然老是喜欢搞事情，但是总是会心疼我、帮助我……还有其他同学都很关心我……这些对我来说就是真实。”

索萨垂在身侧的手微颤了一下，他看着说完后极力平复情绪的花田早春奈，慢慢走到后者身前，擡手轻轻揉了揉花田早春奈的头发，“……我也是，你们对我来说一直都是真实的。”

原本还能稳定情绪的花田早春奈被这句话彻底击溃，她无法控制地哭出声，猛地伸出双手抱住了索萨。

索萨僵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回抱住花田早春奈，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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