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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虎啸青瓦台·螳螂捕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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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三桑集团总部顶层,李健熙私人办公室时间:2002年3月9日,上午

巨大的落地窗外,汉江如一条银带穿城而过,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室内是极致的现代奢华与刻意保留的传统韩式元素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的醇香和一种无形的权力威压。

三桑帝国的掌舵人李健熙,背对着门口,目光深邃地投向窗外。

他的背影不高大,却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

他的长子,被视为接班人的李在镕,恭敬地站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无可挑剔,但微微绷紧的肩线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

他刚刚向父亲汇报了一条通过隐秘渠道获悉的消息:HY集团会长郑梦宪,似乎正在谋求秘密与华国的果核科技接触,意图出售深陷泥潭的核心资产——HY电子。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李在镕的头垂得更低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的跳动声,像一面密不透风的鼓在颅内敲打。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父亲那几近微不可闻的、却如同跗骨之蛆般顽固的敲击声。

窗外汉江的波光在昂贵的防弹玻璃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映照着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他屏住呼吸,感觉昂贵雪茄的醇厚香气此刻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铅汞,沉沉地压迫在胸口。

他深知父亲这看似随意的节奏背后,正在风暴般推演着这个消息带来的无数种可能:

吴楚之这个神秘的华国人是真的对HY电子志在必得,还是虚晃一枪的探路石?

郑梦宪这步棋是狗急跳墙的背水一战,还是背后另有高人指点,意在搅动半岛本就暗流汹涌的半导体格局?

而那个该死的具荷范……李在镕的指节在裤缝边悄然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父亲对他那异乎寻常的赏识,每一次都像针一样刺在他这位正牌继承人的自尊心上。

那个低贱的野种,凭什么能获得父亲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念头带着淬毒的汁液,悄然在他心间蔓延,他强行压下这股翻腾的恨意,等待父亲最终的“审判”。

“收购HY电子?果核?”

李健熙的声音响起,没有回头,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他的右手食指,却在光滑的红木桌面边缘,有节奏地、极其轻微地敲击着。

李在镕立刻捕捉到父亲这个小动作——那是李健熙陷入深度思考,尤其是在评估巨大风险时的下意识反应。

他连忙回答:“是的,父亲。消息来源可靠度评估为A级。是我们安插郑梦宪身边的‘暗线’提供的。”

“哦?”

李健熙终于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鹰隼般的目光却锐利地钉在李在镕脸上,

“这种级别的情报,不会轻易泄露。

所以,会不会是郑梦宪故意放出来的烟雾,试探我们的反应;

或者……”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是我们安插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发现了,他在利用这个渠道反将我们一军。

在镕呐,这两个可能性虽然小,但是,遇事先往最坏的可能性想。

排除最坏的可能性后,我们才能笃定的相信那些美好。”

李在镕心中一凛,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汗。

他想说,神经病!

但父亲的多疑与老辣,让他这一生,活到现在每天都是如履薄冰的。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立刻让人核查渠道安全。”

李健熙却摆了摆手,深邃的目光似乎穿过李在镕,望向更遥远的地方,或者说,望向某个特定的人。

“不用了。暗线的情报是否准确,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具荷范这个人。”

他缓缓坐回他那象征权力的高背皮椅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具荷范那个小子…之前会不会是在耍我们?

吴楚之是不是在假意与我们合作,实则暗渡陈仓,谋求更多的东西?”

吴楚之曾经通过具荷范与李健熙幼女李尹馨的情侣关系,向李健熙隐晦的传递过他与HY半导体长协价的合同。

李健熙得到情报后,提前做出了逆周期扩张的决定,致使内存颗粒降价诱骗HY半导体扩大生产和销售,以隔空配合吴楚之的行动。

随即他便会宣布取消扩张举动,在原材料端进行涨价,使得HY半导体越生产越亏损,配合吴楚之对HY的致命一击。

因为,在肢解HY集团上,三桑财阀和吴楚之的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当李健熙得知郑梦宪准备出售HY电子给吴楚之果核科技,第一反应是自己会不会被具荷范耍了。

李健熙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轻呷了一口,随即,他却缓缓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感叹。

“不,具荷范没那么蠢。”

李健熙放下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壁,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具荷范……我不得不说,他这种人,再落魄,骨子里还是郑、具两家最正统的狼崽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背叛三桑的下场。而且……”

他抬头,目光再次锁定李在镕,“具荷范这种人,不会为了一点眼前利益就铤而走险。

他隐忍这么多年,要的……是更多,大得多!

他有野心,更有与之匹配的耐心和狠劲。”

李在镕心中不以为然,甚至对父亲如此高看那个“野种”感到一丝本能的反感和被轻视的屈辱。

他强压下情绪,恭敬地问,“父亲的意思是……具荷范提供的核心情报以及我们和果核的合作模切,依然可信?

而且……果核对HY电子的并购,是真的?”

“情报是相互验证的。”

李健熙淡淡地说,“郑梦宪走投无路是真,吴楚之的果核科技急需国际化渠道也是真。

但重点,是具荷范这个人,他在这件事给出的情报和我们暗线的情报是否吻合。”

李在镕赶紧回答着,“郑梦宪似乎对具荷范也很是提防,有人在盯梢着他,所以我们很难直接沟通。

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个情报,具荷范还没有消息。”

话音刚落,他放在桌面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李在镕定睛看了看内容,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父亲,具荷范约我见面,说有HY集团即将有大事发生。”

李在熙点了点头,示意儿子答应下来安排好秘密渠道见面后,淡淡的说道,

“具荷范……在这个局中,不过是个穿针引线的人,或者说是……他在努力的给自己铺设的一条自救之路。”

见儿子面上那隐藏不住的蔑视,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深邃难测,

“在镕啊,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默许,甚至乐见你妹妹尹馨和具荷范走在一起?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郑、具两家联姻的产物,是那个曾经的Hyix继承人吗?”

李在镕立刻躬身:“儿子愚钝,请父亲明示。”

李健熙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鱼缸前,看着里面斑斓而凶猛的龙鱼,幽幽说道,

“郑家那一代的男人,郑周永英雄迟暮,你别看什么所谓的王子夺嫡大战,其实,他那几个儿子都是平庸守成之辈。

而郑梦宪,连矮子里拔高个都算不上。

只是郑周永认为如果是郑梦宪上位,能善待族人而已,是一个妥协、平息内斗的最优解。

甚至在我眼里,他连郑梦准都比不上。

郑梦宪的孝子贤孙……除了用酒囊饭袋来形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具家那一代更是庸碌无能,出了几个只知道纵情享乐的纨绔。

两家的后人里面,其实唯有具荷范……”

李健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甚至是一丝忌惮,

“……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眼光毒辣,嗅觉敏锐,行事果决,对技术和市场都有远超常人的洞察力。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商业天赋和狠戾,不是后天能培养出来的。

他要是没遭逢大变,顺利接手Hyix……

我们三桑会在高科技领域多一个何等可怕的对手?”

李在镕表面认同地点头,但低垂的眼帘下,冰冷的妒火与不屑正在灼烧。

一个被两家共同抛弃、甚至被质疑血统的野种?

有什么资格和能力?!

他强压着反驳的冲动。

“可惜啊,”

李健熙叹了口气,惋惜中带着一丝冷酷,

“天不遂人愿,更不遂人意。

他那倒霉的父母,给我们李家,也给整个半岛的格局,送了一份大礼。”

他指的是HY和LG那场惊天动地的背刺与反目成仇。

李在镕心中冷笑,脸上却做出惋惜状,

“是的,命运造化弄人。

不过,现在他既然选择与我们合作,也的确证明了他的价值。

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应对?

要不要阻止华国人的并购?”

“阻止?”

李健熙转过身,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棋手落子前的精光,

“为什么要阻止?这是具荷范证明他价值的机会。

也是我们三桑控制HY半导体的千载良机!”

他走回桌后,语气斩钉截铁:“你去,秘密见具荷范一面。”

李在镕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我去见他?地点?”

“地点你定,越隐秘越好。但必须是真正的会面,不是电话、邮件。”

李健熙命令道,“有几件事需要当面确认:第一,华国人吴楚之的真实意图和给出的条件,具荷范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第二,他对HY半导体的了解程度,有什么我们能立刻利用的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李健熙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甚至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祥,

“……替我问问那个小子,此事了结,尘埃落定之后,是不是该正式登门,向我这个岳父……提亲了?”

“提亲?!”

李在镕失声惊呼,身体猛地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英俊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父亲!妹妹……妹妹她……您不是已经准备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旁支的那位……”

“住口!”

李健熙温和的面具瞬间撕碎,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李在镕,打断了他的话。

那目光中的威严让李在镕心头一窒,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你妹妹的心思,你真的不懂吗?!”

李健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她宁可绝食也要反抗!她对那个具荷范……

唉,女儿家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强扭的瓜不甜。”

李在镕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李健熙放缓了语气,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深谋远虑的神情:“况且,这事若能成……”

他走回地图旁,手指点向汉城(汉城)的位置,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强大自信,

“HY半导体独立,起死回生,洗去了郑、具两家的旧壳,成为一家新的、极具潜力的半导体巨头。

尹馨嫁过去,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夫人!

当年郑周永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我们李家,为何不能借这个机会达成?”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在镕,“想想看,拥有独立HY和三桑半导体的李家,在国内半导体领域是什么地位?

在亚太乃至全球又是什么地位?”

李在镕的心狂跳起来。

整合半岛内半导体资源,那必然是在存储这个领域制霸全世界了!

父亲的雄心让他震撼。

控制HY半导体,再通过联姻实现名义上的合并?

这手借壳吞并、执牛耳的手段,堪称釜底抽薪!

但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可是,父亲,如果具荷范他……最终没能控制住局势,或者并购被其他因素搅黄了……”

李健熙发出一声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

“事若不成?”

他坐回椅子,身体微微后仰,姿态放松,眼神却冰冷如霜,

“你妹妹……就只能认命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了。

可这能怪谁呢?”

他轻飘飘地说着,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日程:“只能怪具荷范…自己…不!争!气!”

最后四个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像冰冷的子弹,清晰地射入李在镕的耳中。

那淡漠的语气背后,是财阀领袖对棋子命运的冷酷安排,是对具荷范失败后连妹妹幸福都可以随时牺牲的决绝。

李在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看着父亲那平静无波却又深不可测的眼神,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在这场棋局里,连他视为珍宝的妹妹李尹馨,也不过是父亲用来激励具荷范这颗关键棋子,以及随时可以替换掉以换取更优条件的砝码。

而他李在镕本人,甚至整个家族,都是服务于“三桑帝国”这唯一核心的工具。

“儿子…明白了。”

李在镕深深地低下头,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有对父亲手腕的敬畏,有对妹妹命运的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心底疯狂滋长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一个野种,不仅觊觎着他三桑的产业,还敢染指他心中最宝贵、也最有政治联姻价值的妹妹?

他绝不允许!

“我立刻去安排,就在今晚。”

李在镕的声音平静无波。

李健熙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记住,姿态要自然。此刻,他是你未来的妹夫。”

“是,父亲。”

李在镕躬身退出。

当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父亲的视线后,李在镕挺直了腰杆,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名贵西装的袖口,脸上那谦恭温顺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如同淬过寒冰的冷漠与决心。

具荷范?死人一个罢了!

等我拿到HY半导体控制权的那天,就是你彻底消失的日子!

……

黑色的宾利慕尚如同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滑过汉城深夜的霓虹灯影,最终没入郊区山林的浓重黑暗。

车载香薰系统释放出昂贵的松木冷香,却无法驱散李在镕心头的烦躁。

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仿佛扭曲的人形,嘲笑着他此行的任务——屈尊降贵地去“安抚”一个他视如蝼蚁、恨不得立刻碾碎的野种。

他忍不住再次思考父亲关于尹馨的那番话。

让尹馨嫁给具荷范?

掌控新HY?

整合半岛半导体?

这蓝图描绘得如此宏大,却让李在镕胃里翻腾着更加冰冷的怒意。

即便计划成功,那具荷范不就成了新HY名义上的主人?

而自己,未来的三桑皇帝,竟要给这个靠着联姻上位的野种一个“对等”的地位?

甚至……未来还要看妹妹的脸色?

这简直荒谬绝伦!

父亲难道老糊涂了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出要借具荷范的手彻底摧毁HY后,再将他一脚踢开的戏码?

后一个念头让李在镕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没错,这才是父亲一贯的作风。

工具,永远只是工具。

尹馨是诱饵,具荷范是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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