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宫变(三)(1/2)
沾着艳艳红血的匕首高高扬起,而后便要重重落下。
“不——”容善一惊,伸手便要去拦。
皇后她不能死,有太多太多的事儿,她想要问个明白。
“容善,别——”明少痕伸手一挡,想替着她去阻止皇后的举动,却不知,已经太晚了,他只来得及握住她紧抓着匕首的双手,而那刀尖,早已刺入了她的胸口,血在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母后——”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刀枪撞击所发出的冰冷声音。
众人木然的回首,便看到冰玄寒、冰玄卿、冰玄胤三人带着大队的人马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皆被震的站在了原地。
“母后——”冰玄寒看到已沾满鲜血的皇后,大步迈了上来,缓缓地跪倒在她的身侧,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明少痕收回手,后退了一步,单手握紧了适才容善丢给他的东西。
“咳,寒儿……”皇后见到了冰玄寒,眼角的泪再次落滑,伸出染着血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痴痴地看着,喃喃虚弱的轻语道:“寒儿,母后,要走了。陪着你父皇,一道儿走。”
“不,母后,不要离开孩儿。”
“孩子,母后,与你父皇一道走,很好,这些年来,这是母后,头一回,这么开心。终于,再也没人,能分开,呃……你,你父皇和母后了……”皇后粗喘了一口气,许久才又说道:“你应该,替母后开心才是!”
“母后——”冰玄寒只是硬着声叫了她一声,垂着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伸手轻覆在她抚着他脸庞的手上,然他的手才复上,那沾血的柔荑便已无声的滑落了,“母后——”
那一声,石破天惊,震动了天地。
那怕他贵为皇子,亦是个儿子,舍不得娘亲的离开。
容善轻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未能阻止这个悲剧发生,只能看着人世间又多了一对死别的母子。
撇开视线,她不愿再看到这凄凉的场影,转开的视线在无意中对上远处的冰玄卿,看他皱紧了剑眉。
还好,感谢老天,他果真还活着,而且看似未受到丝毫的损伤。
“是你——”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容善闻声回过头来,看到冰玄寒放下了怀中已然死去的皇后,缓缓站起身来。擡头,愤愤地视线直逼向明少痕,“是你,杀了我的父皇与母后!”
“不,不是他!”她急急开口,越过明少痕的身侧,挡在他的面前。
杀易王和皇后是何等大罪,他怎能轻易推到明少痕的身上。
“那你说,是何人?难道是你么?”冰玄寒怒目而视,看得她有些心怯,却仍是张着双臂护着身后的人。
“是,是皇后杀了陛下,皇后这再自谥的。”
他们,该是不会信她的这般说辞吧,偏生,这便是实情。
“你是在偏坦此人么?”冰玄寒手指着明少痕,大声而言:“我母后为何要杀父皇,她是这般的深爱着父皇,你的说辞,未免太过虚假。”
果不其然,他不信。
她无法子,只能转头看向远处的冰玄卿与冰玄胤,看着他们终于肯迈动了步子,向他们走来。
“来人,将此人抓起来。”冰玄寒一挥臂,便有大队的禁卫上前,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只是却在转瞬间便被影卫制住了。
冰玄寒的身子一退,显然被眼前的景像怔住了。这皇宫的禁军,竟三两下便被几个黑衣人摆平了。
“来人,来人,把这些刺客都给我抓起来,快抓起来!”他大声呼喊着,引得更多的侍卫上前。
冰玄卿原是不愿趟这摊混水,只是双眼漠然的扫过了躺在地上的易王,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情绪。但一见着禁军将容善也围困在了里头,便不悦的开口道:“住手——”
举起的刀剑齐刷刷的顿住了,众人不解的回头看着两位皇子,不知该听从哪一位,只是四王爷的命令更具震摄力。
他上前几步,拨开堵在身前的禁军,看向站于中间的男子:“明少痕,你为何会在宫内?”
“我若不在宫内,只怕你此刻便见不着容善了。”他冷眼瞧了冰玄卿一眼,没好气的回着。
“那我父皇,还有皇后,又是如何?为何本王见你适才握着那刺入皇后的匕首?”冰玄卿挑眉,又问道。
明少痕嗤笑了一声,轻睨了他一眼,“诚如容善所言,便瞧你信与不信了。”
冰玄卿不语,只是转过身子,看向身后一个个揉着胳膊手脚的禁军,以及那个禁声站于一旁的秋鸿亭,待扫视过他们一圈后,开口而问:“你们说?陛下与皇后是何人所杀?”
容善心儿一沉,双手紧握成拳。
他,为何不肯信她!
众禁军互看着,而后皆看向一旁的秋鸿亭。
“是那人所杀。”秋鸿亭跋着脚上前了一步,指着明少痕说道,而一旁的禁军亦同时出声附和。
“你还想说不是他吗?”冰玄寒大步上前,推开禁军,看着明少痕大声说着,眼神扫过他怀中紧抱着东西,立刻问道,“你手中的是何物?”
他原是想上前去夺来瞧瞧,只是看到他冰冷的眼神便又觉胆怯,到是一旁的冰玄卿走到他跟前,沉着脸从他怀中取过了东西,打开了帕了,赫然露出了里头的那一枚传国玉玺。
“是玉玺,你竟偷了玉玺!”冰玄寒大惊。
莫要说是冰玄寒等人,便是连明少痕亦震惊不已。不曾想容善塞进他怀中的,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而她又是如何得到的,难道是为了冰玄卿而偷得的?
“明少痕,只怕你需好好解释,为何传国玉玺会在你手中?”冰玄卿掂着玉玺,看着他问道。
“是我……”
“是我偷的!”明少痕一把拉住容善,打断了她的话。
而冰玄卿看着他的手,眸子越发的深沉起来。
“你可知,只这偷盗玉玺便是死罪一条,你今日,怕是死罪难逃了。”
明少痕侧眼瞧了容善一眼,大声了起笑:“我明少痕若是怕死,便不会在此了。”
“不,不是他偷的,冰玄卿,不是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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