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绻缱(1/2)
一股淡淡地香味,萦萦在屋内飘荡着。
那,是宁神香的味道,他年幼之时,总闻到母妃的房里,飘着这一股子的香味。
绕过搁在床前的屏风,冰玄卿悄声踱到了床畔,看着那微锁着秀眉的一张小脸。
她又瘦了许些,那双手,早已不复那时的柔嫩细滑,如今,可真是到了骨瘦嶙峋的地步。
弯下腰身,他在床畔坐了下来,怔怔地望着那张睡颜出神。
她睡得似乎极不安稳,双唇不停地轻声念叨着,即便他不想去听,但那两个字仍是清清幽幽地传入了耳中。
“少痕,少痕——”
他的心,被紧紧揪住了。
是自作孽,果然是自作孽,是他将她逼得远远的,也是他将明少痕逼着上了绝路,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他的后路也被自己三硬生生的断了。
伸出手,抚去她额际泌出的细汗,只是那手却颤得厉害。
若是换得数年前的自己,他绝不会信,自己竟有一日也会如此的害怕,害怕一个女子的离开,如母妃那般抛下他孤苦一人。
“王爷——”
他的手一僵,看向她的脸,然她似乎还沉溺于梦中,难以挣扎。她,可是在叫他?
“王爷,让我走——”
手呆滞了许久,终是缓缓收回紧握成拳,搁在了双膝之上。
她在梦中,仍想着离开他么?他伤她,真得如此之深吗?
是,真的很深。
她被休离之后,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到了溪平,他不得而知,只是再相遇之后,萧善祁、夜如天、明少痕,明柔儿,还有他们的孩子子默,皆是因为他,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他伤她又怎会不深呢。
“不,不是我……爹,娘,别留下容善,带我走,带我走……”
侧头,见她紧蹙了眉头,神情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一惊。
她,竟要她早已死了十几年的爹娘将她带走。她还不可以走,不可以!
慌忙的伸手,他一手抓着她的肩,一手轻拍着她苍白的脸,执意要将她从梦境之中带离出来,他不可以让她的爹娘在梦中将她带走,他不许。
容善幽幽转醒,睁开双望呆呆地望着坐在床畔的男子,意识仍在浑顿之间游移着,许久才回过神来。
“王…陛下。”在那声王爷出口之前,她硬生生地改了称呼。
他,不再是那个王爷,而她,也不再只是王妃。他们都变了,所以有些事儿,也真得该放了。
“你做恶梦了?”他微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问道。
她的眸子一沉,似乎在回想着已开始远去的梦境。
她,真的做恶梦了吗?为何她的心却是如此的平和,全然未有惊魂未定的模样,她以往做过许多恶梦,却从未如今日一般的平静。
头深陷于软枕之中,她轻摇了摇,而后双手撑着床榻支起了身来。
他起身伸手扶着她的双肩,助她坐起身来,倚在了床头。
“陛下还不歇息?”
他替她掖了的被角,这才又坐回到了床畔,淡然地说道:“我先来瞧瞧你。”
容善不语,只是垂着视线看着自己搁在锦被上头的双手,不停地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
来瞧瞧她,瞧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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