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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生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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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虞岁岁想起之前在书铺看到的前朝秘闻,北荒还在百年前攻占大雍北境,才有了现在的南雍。

“极北荒原之地崛起的铁血王权,”归海落英跟她简要介绍道,“贪婪好战,魔修众多。”

“别这么说,”玉绯衣的声音带着嘲讽,“现在北荒可是我们南雍的盟国。”

归海落英提醒他:“仙门之地,不议朝政。”

“知道知道。”玉绯衣摆摆手。

因为第二天就要外出历练了,所以虞岁岁回到月衡山和应纵歌吃晚饭时,就和他道了别。

她还不忘嘱咐道:“师尊要记得每天喝药膳。”

“为师会的,”应纵歌点头,“岁岁放心。”

“我又看不着,怎么放心。”虞岁岁拿筷子戳了戳碗里晶莹剔透的虾饺,嗯,师尊做的每一道菜都越来越合她的胃口了。

“那岁岁不妨用水镜和为师联络。”应纵歌说完了才发觉自己的话带了故意的引导——他确实希望岁岁就算外出,也要和他随时保持联系。

“对哦,这样就可以督促师尊喝药了。”虞岁岁觉得这法子可以,愉快地把那颗虾饺吃了进去。

应纵歌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为师也觉得此法甚好。”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虞岁岁就回了后殿看话本,不忘和往常一样对应纵歌说:“师尊安寝,早些休息。”

“岁岁也是。”应纵歌点点头。

直到虞岁岁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缓缓地丝丝抽回了视线。

应纵歌独自枯坐片刻,就拿出月衡令传音给茉浮天。

“小九?怎么,今天心情好,都主动来找阿姐说话了。”茉浮天语气欢快,“今天可真是喜上加喜。”

“此话怎讲?”应纵歌追问。

茉浮天听他难得有兴趣,就笑着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座下弟子和澹台的三弟子要结为道侣,就在今日,我刚喝完他们的喜酒。”

“……”应纵歌沉默下来。

茉浮天已经习惯他的冷淡了,就自顾自往下说:“哎呀,等你自己的徒弟喜结良缘,和她的心上人成了亲你就会明白这种欣慰了。真不容易,这小子刚拜入我门下还毛毛躁躁的,一眨眼都成家立业了,真不枉我一番苦心教养…”

他的徒弟喜结良缘,成亲……

他亲手绾起长发的少女,要投向他人的怀抱……

应纵歌冷声打断:“这不可能。”

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茉浮天被他冷硬如冰的话语惊了一下,呐呐问道:“怎么了?”

“……”应纵歌闭眼平复气息,才声色如常道,“没什么。”

茉浮天才不相信他口中的“没什么”,根据以往经验,只有聊到虞岁岁的时候,应纵歌的心情才会好些,于是她就把话题转到虞岁岁身上去:“对了,我记得你的徒儿今天及笄,唔,一眨眼就可以嫁人了,怎么样,亲手把徒弟养大的感觉还不错吧。”

应纵歌的语气更加冰冷了,仿佛不见天日的寒冬枯潭,滋生出隐隐的阴郁:“此事莫要再提。”

哎?为什么?

茉浮天有些想不明白,他的心情怎么更差了,她觉得也不可能是岁岁惹他不高兴,毕竟那么乖的一个姑娘。

不过她也识趣地不再说什么了。

应纵歌缓了语气,转移了话题:“明日开始的历练,我会暗中跟随岁岁,跟你报备一声。”

“这…”茉浮天怔了一下,“这次的历练不难,我知道你宝贝你家乖徒,但同行的也有很多实力不错的弟子,并不会出什么意外……”

应纵歌却坚持:“与这些无关,只是我想。”

茉浮天只好说:“好吧,不过还是记得隐藏好身份。上次拂锦楼抛出的除魔箭,就是一块饵,风云骤变只在一夕之间。”

第二天一早,虞岁岁就别了应纵歌,御剑飞到授课庭。

当她收剑落地,玉绯衣就赞叹道:“姐姐这身法真是翩若惊鸿。”

莫遥则注意她的佩剑,“岁岁,你的剑不错,衬你。”

“这是师尊送我的,剑名揉云碎。”虞岁岁手指一动,揉云碎就划出一道扇形的剑影,轻灵又凛冽。

太棒了,这样她根本不用握剑,只是像御剑一样用灵力操控就行了。

柳策就说:“不愧是剑尊挑的剑。”

虞岁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其实连基础剑诀都不会,所以她就把揉云碎收起来,问玉绯衣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天衣城?”

“现在就可以启程。”柳策示意他们擡头往上看。

虞岁岁一擡头就看到一艘华贵的飞舟,连底座镶嵌的浮空灵玉都精雕细琢。修士出行可以自己御剑或者借助灵宠,也有灵鹤托起的轿辇,不过速度最快的还得是飞舟。

“可以啊姓柳的,平日里捞这么多油水,总算舍得下点血本了。”玉绯衣习惯性地阴阳怪气。

柳策表面笑眯眯,趁着莫遥去找虞岁岁聊天的时候暗自用手肘捅他,低声道:“遥遥还在这,你就不能给我说点好听的?”

“哟,对不住,差点忘了这茬。”玉绯衣当即扬声说了一句,“连云商会的柳少爷真是气派,要灵石有灵石,要相貌有灵石,要风度有灵石。”

“……”柳策皮笑肉不笑,恨不得拿灵石塞进他这张嘴。

莫遥回过头说:“奸商是这样的。”

柳策快吐血了:“……”

悲。

虞岁岁心中暗自摇头,重剑直女配笑面狐貍,直脑筋和心肠百转,这一对的爱情长跑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

飞舟上舒坦得很,铺了绒毯的贵妃榻,还摆了各种精致茶点和时鲜瓜果。

虞岁岁和莫遥抱在一团坐在同一张贵妃榻上说笑了一会,半途莫遥接到了一道传音,就对他们说:“我那烦人的爹又来了,我去应付他一下。”

她拎着传音玉佩走出舱室,到外面的船舷边上接传音了。

虞岁岁就借机关心一下柳策的追人进展,一边吃芙蓉糕一边问道:“柳师兄,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还不错。”

“不是,”柳策摇摇头,“厨艺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宁愿去算三天三夜的账本。”

学不来,投降。

“这不过是个幌子,”虞岁岁说,“柳师兄你学不会就有借口去问莫姐姐了啊。”

“我确实去请教过。”柳策说。

“然后呢?”虞岁岁期待地眨眨眼。

“然后遥遥把我推到一边去,说放着她来,后来她把一盘做好的桂花糕甩给我,说,‘厉不厉害?快叫爹’。”

虞岁岁:“……”

怎么会是这种发展?

好家伙,直接把她给干沉默了。

玉绯衣同情地伸手拍了拍柳策的肩,“没事,兄弟,慢慢来。”

这时莫遥接完传音回来了,一脸嫌弃道:“真搞不明白我爹这个人,闲的没事干一样,天天问我早上中午晚上吃了什么,出个历练还要问东问西,他一个大男人天天惦记我的每日三餐干啥玩意呢。”

柳策说:“莫伯父也是关心你啊,遥遥。”

“总好过我爹吧,你们是不知道有多离谱,”玉绯衣忿忿不平道,“我去年回家,他把我和我哥的名字都给叫混了!”

虞岁岁:6

这时,飞舟已经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天衣城。

他们就一起走下飞舟,柳策介绍说:“水云疆雨季漫长,又多山峦,常年水雾弥漫,天衣城以二十水道划分区域,是一座架在水上的城池,凌波渡水,万里行舟。”

飞舟巨大,只能停在城郊,所以虞岁岁一走下去,就看到面前横亘的江水,水雾轻如烟纱,岸边头戴银饰的姑娘轻灵地跳上竹筏,水花溅起,如碎琼飞雪。

“我们也去租一只竹筏!”莫遥挽着虞岁岁的手臂,非常感兴趣道,“我看八卦小报上说,如果你在水云疆坐上竹筏,岸边路过的人要是觉得你合眼缘,会给你抛花和送水果。”

柳策警觉道:“遥遥,如果收下了,会不会就表示对他们也有意?”

“不不不,”莫遥摇摇头,“抛一次是友好,你回礼了对方再抛第二次,就是结交,再抛第三次才是互表心意。”

适合一些一见钟情的有缘人。

在莫遥的极力推荐下,他们四人就租了一只竹筏,走水路进城。

一路上还真的有不少路过的行人抛东西过来,毕竟玉绯衣、柳策和莫遥这些世家子弟,相貌气质都是出众的。

莫遥又接过一个小姑娘抛过来的枇杷,熟练地给人家回了一盒荔枝糕。

虞岁岁觉得,莫遥收到姑娘家的礼物,可能比玉绯衣和柳策两人加起来还要多。

她真的,很英姿飒爽的大姐姐。

莫遥剥了枇杷去喂虞岁岁,“来,岁岁,尝一个。”

“谢谢莫姐姐。”虞岁岁接过那个澄黄水灵的枇杷,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岸边路过的小姐姐就抛了一把兰花给她。

虞岁岁有些迷惑地眨眨眼,莫遥就说:“岁岁你要是看见那些比你大点的姐姐,对她们这样甜甜一笑,绝对一笑一束花。”

柳策看着莫遥又剥了一个枇杷,就说:“遥遥我也要。”

莫遥说:“这是给岁岁的,你吃皮。”

玉绯衣哈哈一笑,对柳策说:“等着,哥这就给你剥一碗枇杷皮。”

水路十八弯,要是不小心迷路了,他们就派出虞岁岁用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去问路。

中午前四人总算进了天衣城,玲珑又恢宏的白玉拱桥架在河道上,桥与桥彼此相连通向各处,整座天衣城就像是一朵开在水上的莲花。

水雾飘渺成永不落地的雨丝,不多时就在行人的鬓发上盈了一层细密水珠。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没有用灵力避水,打起了油纸伞。

莫遥刚撑起伞,后面的虞岁岁和玉绯衣就疯狂给柳策使眼色。

柳策也领会了他们眼神中的别有深意,于是上前对莫遥说:“遥遥,我没带伞,能不能……”

“送你好了,快说谢谢爹。”莫遥痛快地把手里的伞塞到他手里,就去和虞岁岁挤一把伞了。

“谢谢…遥遥。”柳策面上一贯的微笑都要裂开了。

虞岁岁看着简直是干着急。

玉绯衣连连摇头,又问道:“话说我们这一次历练的任务是什么?”

虞岁岁也很好奇,不清楚任务就来历练,他们摆烂人是这样的。

“每一组都是不一样的,”柳策说,“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帮一户人家除去邪祟,据说他们当家的中了邪。”

“在哪里?”莫遥已经跃跃欲试了,“好久没打架,手都痒了。”

“金钗道的鹿家。”柳策即答。

天衣城以水道划分,每个区域也以分属的水道命名。

等他们到了金钗道,虞岁岁觉得有些饿了——饭点到了。

玉绯衣就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东西,顺便打听一下这个鹿家是什么情况。”

“好,”莫遥伸手指了指前面一家食肆,颇感兴趣道,“就这家吧,门口放着的招牌说有卖槐芽花糕,我顺便去偷师一下。”

于是他们就走进了食肆,大堂里上菜的小姑娘稳稳端着手里的盘子,还不忘热情地招呼道:“几位客人里边请,今儿个我们掌柜的有幸请到了锦瑟娘子来唱曲儿,你们可有耳福了。”

玉绯衣乐了:“那真是不虚此行。”

因为要打听消息,所以他们不包雅间,而是坐在大堂中央,周围的食客拼酒的拼酒,唠嗑的唠嗑,满是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邻座一位发髻上插满繁复银饰的妇人注意到他们,就笑着道:“几位少侠是来此地降妖除魔的吗?”

人人向往修道长生,所以市井之地也流传着不少关于修仙者的传说,其中最吸引人的当属少年人仗剑游历的各种奇谈。

“这位姐姐说的是。”虞岁岁接话道。

“小姑娘嘴真甜。”妇人掩嘴轻笑,和她攀谈了起来,“不过我们天衣近日并无妖邪之扰,你们倒不如好好享受水云旧都的风土人情,也算不虚此行。”

妇人的丈夫给她盛了桂花米酒去配槐芽花糕,接话道:“心肝,你忘了鹿家那件事了吗?”

妇人经他一提醒,才恍然道:“也是,鹿老爷不知怎的中了邪,整日胡言乱语。”

鹿老爷…虞岁岁他们顿时锁定了关键词。

玉绯衣就追问道:“二位可否详细说说?我们也许帮得上忙。”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妇人抿了一口米酒,继续道,“这鹿家啊,祖上大富大贵过,不过这一代的年轻人都没什么出息,他家大儿子在赌坊里欠了钱,为了躲追债的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二女儿离家出走,三儿子又无心读书。鹿老爷就天天到山上的寺庙去求神拜佛,好让子孙登科及第。”

“前天他从山寺回来就跟中了邪一样,非说自己误打误撞走进了一个仙境,在仙境里见到了水云疆的君王,天衣得神明庇佑,所有人都不老不死。”

妇人放下手里的酒杯,摇头笑叹:“这不是荒谬至极么。且不说凡夫俗子如何不老不死,百年前水云疆归为北荒属地,从那时开始,无人再登基为王。”

“原是如此……”柳策陷入沉思。

虞岁岁摸下巴,怎么听上去有点像中学读过的《桃花源记》,被文盲文支配的痛苦记忆又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大堂里搭好的戏台子拉开了深红幕布,粉黛红颜的锦瑟娘子手抱琵琶,面纱遮了半张清丽容颜,素手拨弦,启唇而唱,声音是水云疆的流水含烟养出来的柔婉动人。

在戏曲上颇有见解的玉绯衣就跟虞岁岁说:“这唱的是《金殿梦》,讲一个末代暴君专宠贵妃,荒芜政事,最后被邻国的铁骑攻入王都,暴君战死,江山易主。”

莫遥就低声说:“合理怀疑这唱的就是水云疆的末代君王,只不过现在这里是北荒的属城,他们还不敢太明目张胆。”

《金殿梦》的最后一折是君王御驾亲征之前,和贵妃殿前诀别,锦瑟娘子唱得哀艳至极。成王败寇相思断肠,一国气运也被生生掐断。

一曲终了,满座静默,又纷纷喝彩起来。锦瑟娘子起身致谢,施施然下了戏台。

虽是喝彩叫好,也有不少客人打赏银钱,但是虞岁岁觉得大堂里的气氛有些悲凉。

刚才那位妇人的丈夫叹息道:“初听《金殿梦》时,只恨妖妃祸国,听了又听,现在只剩故国已去的哀思罢了。”

妇人也说:“现在想来,鹿老爷也许是过度追思故国荣光和家族辉煌,一时想不开得了失心疯。”

虞岁岁他们就在这种有些哀伤的氛围里吃完了午饭,然后就决定先去鹿家看看。

鹿家在一条种满杏花的街巷里,朱红门庭些许黯淡,门楣上还执着挂着写有“状元第”的牌匾。

玉绯衣上前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片刻后才响起脚步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推开了门,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怯生生地问:“你们,找谁?”

虞岁岁看见是个小姑娘,就从锦囊里拿了几块糯米甜糕,蹲下去哄她,“小妹妹,我们听说鹿老爷…生了病,就过来看看他。”

“你们要找我爷爷…”小姑娘往门里缩了缩,但她看着虞岁岁手里杏花形状的甜糕,犹豫着要不要拿,“爹爹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没事的,”莫遥也蹲下去,从虞岁岁手心里拿了一块甜糕一口吃下去,“瞧,我也吃了,没事的。”

小姑娘这才欢喜地接过虞岁岁给她的甜糕,又想起什么一样,看着虞岁岁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我这里还有别的。”虞岁岁弯了弯眼睛,轻柔了声音道,“你不放心,那我们就不进去,你家大人在吗?”

“爷爷在睡觉,爹娘出去做生意了。”小姑娘一边吃甜糕一边说,“我娘也会做好吃的点心,不过她不让我吃,她说要拿去挣钱。”

虞岁岁听了就拿了一纸袋点心给她,莫遥也跟着拿了好多,小姑娘都要抱不住了。

虞岁岁擡头和玉绯衣柳策交换了一下视线,就回过头对小姑娘说:“这些都给你,只是别一下子吃太多,容易上火。我们先走了,你要记得,下次家里没有大人或者他们睡觉了的时候,就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谢谢漂亮姐姐。”

她抱着糕点退回门后,虞岁岁跟她说再见,然后就帮她关上了门。

——既然鹿老爷在午睡,那他们就决定先去山上的寺庙查探一番。

山寺在金钗道和银扇道交界处,群山青苍,水雾缭绕,像是仙人所居。

虞岁岁和莫遥御剑,玉绯衣以笛为剑,柳策就摊手道:“我不用剑,谁能捎我一程?”

识趣的虞岁岁立刻说:“我刚学御剑,不太放心带人。”

她旁边的莫遥说:“没事,摔不死他。”

玉绯衣也说:“我这又不是剑,只能我一个人踩。”

于是莫遥只好让柳策上去,“来,站好了,摔下去我可懒得捞你。”

虞岁岁和玉绯衣都用眼神对柳策说:兄弟们只能帮你到这了。

于是他们御剑飞向山顶的寺庙,常绿乔木层层叠叠拥向山顶,寺庙周围是一片梧桐花,粉紫色的花开得拥挤,蓬蓬如九天夕霞。

莫遥最先收剑落地,黛眉轻挑着对柳策说:“第一,厉不厉害你爹?”

柳策可能已经麻木了,笑吟吟道:“遥遥最棒。”

虞岁岁和玉绯衣紧跟着也落了地,不过虞岁岁没有收起手中长剑,毕竟不知道这山寺是个什么情况,揉云碎在握,她就安心些。

毕竟上面有师尊的霜天剑意。

她擡眼打量,这座山寺已经有些破败了,连牌匾上“桐花寺”这三个字都有些模糊不清,檐瓦斑驳,只有桐花簌簌而下。

玉绯衣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了桐花寺,他细细看了一番后道:“门上的对联:玉花开彻倚碧空,凤凰于归立梧桐。传言凤栖梧桐,难不成这桐花寺和凤凰还有什么关系?”

“奇怪,”柳策拿出了一个黑木罗盘,看了上面静止不动的指针道,“我并没有感应到任何邪祟的气息。”

虞岁岁看了看紧闭的寺门,就猜测道:“也许要走进去?”

“那就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莫遥提着重剑打头阵,手腕一转用剑柄推开了门。

那两扇朱漆半褪的木门被推开时发出沉闷的“嘎吱”声,日光下可以看见空气中飘飞的细小浮尘,里面倒是宽敞,穹顶上还有精巧的彩绘浮雕,蒲团和供桌上面都落了灰,高台上镶嵌了无数烛台,全都熄灭了。

最中央是一尊囍神的雕像,一男一女的双生子亲密相拥,都身穿血红嫁衣,红盖头掩去了他们的容貌。

虞岁岁也跟着莫遥走进了桐花寺中,当她踏过门槛,忽然生起了一阵风,供桌上铜炉燃出朦胧熏香,神台上的烛台全都亮了起来,跳动的烛焰像是毒蛇吐芯。

原本玉绯衣、莫遥和柳策是走在她前面的,但就在她去看那些突然燃起的烛火时,他们三人的身影忽然原地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发展真的不是恐怖片的走向吗?

虞岁岁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然后她发现那尊双生的囍神像突然变换了,神台上是一尊陌生的神女像,羽衣霓裳,花容月貌,她闭着眼,朱砂与金箔点缀于眼尾,耳尖上长着绚丽的耳羽。

下一刻,神台上所有烛火都熄灭了,神女睁开了双眼,那双璨金的眼瞳明艳如同高天骄阳。

也像烈日一样灼目,和她那双黄金瞳对视的瞬间,虞岁岁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刺痛,控制不住地留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她的双眼,熟悉的声音响起:“别看。”

后背贴上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竹上新雪一样干净又清冷的气息将她笼罩,虞岁岁安心下来,轻声唤道:“师尊。”

作者有话说:

注: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李白感谢在2023-05-1317:48:26~2023-05-1416:0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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