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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仙门大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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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间的那一桌坐着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他提着酒坛,喝得醉眼昏花,扮作说书人的模样,拿起蘸料碟子当作醒木往桌上一拍,装腔拿调地说:“传闻这孔雀台,也是有一段传说,诸君且听老朽一一道来,嗝——”

他说,以前雁阙被魔物侵扰,城主悬赏黄金,希望有人能斩杀魔物。路过的一名少年拔剑而起,一剑除魔。但他婉拒了黄金,还留下一把宝剑镇守此地,宝剑奇特,一旦沾上血,剑身就会剥落靛蓝冰霜洗去血迹,犹如孔雀落羽,故被称为孔雀剑,才有了供奉宝剑的孔雀台。

柳策说:“这个传闻我以前也听过,但事实上,孔雀台上并没有什么孔雀剑。”

这时,客栈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外边蒸腾的热浪滚滚而入,正在吃饭的客人擡头刚要骂,一看见来者是谁顿时悻悻收声。

“哟,少狼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掌柜的亲自出来,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谄媚。

虞岁岁也擡头去看,进门的青年看着壮硕英武,黑玉玛瑙额带上缀着狼牙,还有那熟悉的倨傲神色,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她在贺楼琼的记忆力见过,什么十八部的少主。

柳策低声跟他们说:“北荒十八部狼王部族的少主,贺楼罗,人蠢但坏,尽量别招惹。”

而那边,贺楼罗身后跟着几个健壮的北荒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栈,他们身后跟着一名面带紫纱的少女,窈窕又神秘,像一枝夜雾中的幽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雁阙人都默不作声地向两边退开,低头不敢直视他们。

食客纷纷退避,中间只剩下一名喝醉了的男人,还搂着一名美艳胡姬,口中不断地嚷嚷着美人美人,殊不知美人看着不断走过来的贺楼罗,一张小脸都面无血色。

贺楼罗看见有人拦路,不满地“啧”了一声,他身边的随从会意,当即走上前,对着那个醉汉一掌劈了过去。

醉汉被这一掌劈得口吐鲜血,连人带桌往后急退,撞倒了一片桌椅,发出一声巨响,已经不省人事。他搂着的胡姬及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也沾了半脸血,当场就软倒在地,怔怔的站不起来。

贺楼罗嘲笑:“倒是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老板连忙让身后跟着的两名貌美舞姬上去挽住贺楼罗的手臂,软着嗓子撒娇。

贺楼罗才摆手说:“把不识趣的人弄下去就行,最近仙门大比,本少主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是,是,少狼王顾全大局。”老板连连称是。

虞岁岁皱眉,这人真是从小坏到大。

玉绯衣看她皱眉,就说:“姐姐,先别冲动。”

刚才莫遥已经快要冲上去了,但被归海落英按住,她看着贺楼罗后面那名少女道:“遥遥,冷静。那名女子的修为比我们高。”

莫遥恨恨咬牙,一脸憋屈地低声道:“无法无天。”

柳策有些无奈地说:“雁阙关现在是北荒的属地,我们怎么都不占理。”

而虞岁岁看着倒在桌椅堆中的醉汉,他不过是平民百姓,贺楼罗的随从都是修士,他哪里挨得了这一掌,鲜血已经在地上蓄积了一滩。

她于心不忍,就拿出了一张疗伤的灵符,注入灵力让它飘过去给人治伤。

见到这一幕的食客瞪大眼睛,有些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她的眼神写着怜悯。

虞岁岁还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就听到贺楼罗一脸不爽地问:“谁?我准你去救他了吗?”

虞岁岁平静答道:“我。”这什么世道,救助受害者还要加害者的同意?

贺楼罗挑眉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他身后的紫衣少女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哦?剑尊的徒弟,后台倒是挺硬。”贺楼罗上下打量她,冷哼一声,“那就算了,免得你去找你师尊哭鼻子。”

为了挽尊,上去楼上雅间前,他还非要再对虞岁岁说上一句:“仙门大比上可别落到我手里了,小丫头。”

玉绯衣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莫遥就说:“岁岁,别怵他,这人出了名的绣花枕头烂草包,根基不好,修为都是各种丹药堆上去的。”

虞岁岁:“……”

其实吧,她的修为也挺水的。

下午太热,他们就都待在客栈里不出去。也许被贺楼罗身边那个紫衣少女刺激到,主角团一下午都在勤勉修炼,连玉绯衣都不摸鱼了,只有虞岁岁在看话本。

她本来想用月衡令去找应纵歌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应纵歌应该不至于现在还在云舟上,毕竟他是故地重游,肯定会到一些地方看看。

还是等师尊自己联系她吧。

隔日,仙门大比正式开始,虞岁岁被归海落英和莫遥还有乔诗雅拉着早起,抢到了观众席一个靠前的好位置。

“让我看看又有什么少年天才。”乔诗雅兴致勃勃地找八卦对象。

归海落英的目光遥遥落向孔雀台上的云阁,轻声跟她们说:“仙门大比在北荒举办,北荒女皇会在第一天莅临。”

“女皇?”虞岁岁也看了过去,那座云阁就像一栋浮空的华楼,冰玉镶嵌了黄金和珍珠,在阳光下璀璨如天宫神殿。

可惜看不到女皇长什么样。

“传闻这位年轻的女皇只有十七岁,不过她总是戴着面纱,无人知道她的真容。”莫遥换了话题,“唉,话说,今天的初赛是每个人都要上去打一遍的,应该会看到白微霜吧。”

昏昏欲睡的虞岁岁来了点兴致,白微霜霜此人,实在是百闻不如一见。

云阁上的女皇说了一些客套话后,比试就开始了,还是抽签选择对手。

第一天的比试基本上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筛选淘汰掉一半修士。虞岁岁本来都要开始睡觉了,可惜贺楼罗太能作了。

他自己没有轮到比试,但是初赛允许观战修士向正在比试的修士提出挑战,所以他上去击败了很多修士。

也不能说是击败,他赢得并不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威名”,迫使对手放水或者认输。

有一场虞岁岁看得实在生气,贺楼琼挑战的是一名女俢,女俢不屈从他的身份,认真和他对打,他就专挑人家的腰带下手,用这种下作手段把女俢逼下了孔雀台。

“这个狗东西,”莫遥火大地道,“筑基而已,怎么又恶心又爱现。”

归海落英说:“他最好别遇到我。”

莫遥冷笑:“要是遇上我,绝对让他哭着叫我爹。”

虞岁岁点点头:“今天看不到他被收拾,我会伤心的。”

这时,孔雀台上又一场比试落幕,抽签的尊者念道:“虞岁岁对阵贺楼罗。”

虞岁岁:“……”

这下言出法随了。

莫遥在旁边,对她扬了扬拳头:“岁岁上啊,揍他!”

虞岁岁:“呃…我尽量。”

她召出揉云碎,站上了孔雀台,这是个颇有年岁的八角石台,边角处有些斑驳。

对面的贺楼罗拿出了一把雕金嵌玉的华丽长弓,对她扬了扬下巴,“哈,真让我碰上了。等下的比试就算本少主把你打残了,也是刀剑无眼,可别躲到你师尊怀里哭。”

虞岁岁:“……”

她实在想象不出,她躲到应纵歌怀里哭唧唧是怎样的场景。

很快比试就开始了,贺楼罗瞄准她就开始放箭。虞岁岁抱着试探他实力的目的,一开始只是被动防御,挥剑格挡了那些箭矢。

接了几道箭矢后她就明白了,他们都是筑基期修为,菜鸡互啄。

不过她好歹跟着应纵歌实打实练了几次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往师尊怀里撞——所以,贺楼罗靠丹药堆起来的修为,和她比起来还是太水了。

虞岁岁挥剑挡下了箭矢,然后就转腕将揉云碎抛到空中,自己提气轻身跃了上去,御剑冲向了贺楼罗。

贺楼罗习惯了她挥剑格挡,刚才还嘲讽她能挡到几时,没想到现在她御剑直冲,赶紧手忙脚乱地去瞄准她。

虞岁岁越过了孔雀台中央后,脚尖在剑刃上一点,整个人借力腾空,然后她轻喝一声,擡脚猛踢剑柄,揉云碎就向着阁楼罗的方向削了过去,迅疾如青鸟展翼,上面附带的冰蓝灵力在空气中飞掠出残霜。

如她所料,贺楼罗本身基础不行,一旦被近身就基本玩完。飞剑破风直下,削断了他那把长弓的弓弦。

其实只要再偏离一下角度,这一剑完全可以伤到他,但虞岁岁到底还是没有下手。

哪怕她对此人下流的行为感到生气,也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但一剑下去鲜血横流这种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

毕竟穿书前生活在法治社会啊。

所以她召回了揉云碎,对贺楼罗说:“认输吧。”

“倒是小看了你。”贺楼罗随手丢了那把断弦的长弓,阴着脸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他放完狠话,就拿出了一颗丹药,在他吃下去之前,虞岁岁瞥了一眼,那颗丹药是琥珀色,延伸出了蝴蝶翅膀一样的四片羽翼。

贺楼罗吃完那颗奇怪的丹药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忽然一变。

虞岁岁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直觉,这个草包小狼王,忽然从菜鸡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山岳,纯粹而深厚的灵力从他身上涌了出来。

这是什么路数?磕药变强,这不是跟她玩阴的吗。

贺楼罗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箭矢,这一次不再需要拉弓引弦,他把箭矢握在手中,忽然翻转了手掌,掌心中爆开浑厚灵力,裹挟着那支箭向虞岁岁飞射而去。

虞岁岁把长剑横在身前格挡,那支箭矢撞上了揉云碎的剑刃,竟然发出了金铁相撞的轰鸣,灵力爆开了彩色的光晕,霓虹一样。

她挡住了这一支箭矢,但整个人也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虞岁岁反应很快,倾斜着剑身卸力,然后挥剑斜向斩切,将那支箭矢打开。

但贺楼罗又瞬发了好几箭,她快步躲闪,躲不开就持剑接下,箭矢被迫改轨,硬生生钉入石台,没入地面三寸有余。

虞岁岁握紧了手中的揉云碎,经脉中灵力高速运转,额上已经浮出一层薄汗。

“这就是贯虹箭。”贺楼罗笑得狰狞,“小丫头,接下来本少主送你一份大礼,你这张脸蛋很快就要破相了,哦,身上的衣服也会碎掉的吧。”

他打了个响指——

虞岁岁周围,那些已经钉入石台上的箭矢霓光闪动,上面附着的灵力忽然爆开!

这也太阴了,匆忙之下虞岁岁只好调动灵力防御。

这时,揉云碎的剑尖绽出一朵青莲,迅疾向贺楼罗飞掠而去,速度快到只见一道冰蓝流光。

“啊——”贺楼罗捂住丹田发出一声惨叫,直直在孔雀台上跪了下去。

而虞岁岁还身在爆裂的灵力中,她的灵力防御被炸碎了。

她心知完了,那些爆破的灵力就要轰在她身上了,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但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她只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应纵歌轻轻拥入怀中,周围贯虹箭上炸开的灵力被他扬袖荡开。

“师尊?”虞岁岁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这还在孔雀台上,她和贺楼罗的比试还不算完。

“为师不会让岁岁受委屈。”应纵歌轻揉她的发心,然后冷冷瞥向了匍匐跪地的贺楼罗。

很快,判决胜负的长老和之前那名面戴紫纱的少女都瞬移出现在孔雀台上。

“少主!”少女搀扶起了贺楼罗,单手结印覆在他丹田上。

“芙琳…”贺楼罗痛得在她怀里晕厥了过去。

“见过剑尊。”判决长老向应纵歌行了礼,但说话并不客气,“仙门大比上刀剑无眼,纵然您爱徒心切,也没有出手干扰比试的道理。”

“剑意入体,丹田尽碎。”名为芙琳的紫衣少女眸光幽幽飘了过来,动听的声音带上了阴狠,“这是剑尊的霜天剑意,剑尊此举何意?是对我北荒十八部的挑衅么?”

这是在北荒的地盘,他们当然有理由把这件事做大。

虞岁岁攥紧了应纵歌的袖角。心想糟了,他们是不是惹事了?

“没关系。”应纵歌安抚地在她手背上轻拍,旋即转向长老和芙琳,桃花眼危险地眯起,话语里尽是霜寒冷意,“方才比试已经分出了胜负,是我徒儿一剑斩断弓弦。你们少主擅自用了扶摇蝶,否则凭他筑基中期的修为,如何祭出贯虹箭?”

“扶摇蝶”三字一出,判决长老和芙琳当场面色一白。

扶摇蝶?这是什么?

虞岁岁疑惑,不过也只能等下再问了。

应纵歌那双桃花眼中含着刀剑一样的清光,冷冷看向判决长老,“既然是你们拒不认输,先用出扶摇蝶,我确实爱徒心切——你们少主若是死在孔雀台上,算不算刀剑无眼?”

“……”判决长老哑然,刀剑无眼这四个字还是刚才他亲口说出来的,他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应纵歌。

应纵歌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风沙尽头的北方,手中长剑出鞘,霜天剑意荡开,轻而易举地笼罩了整个孔雀台,他声色冰封如雪:“挑衅北荒十八部?呵,今日是我徒儿胜出,若有不服者——拔剑,胜过我。”

——他干脆挑衅了所有人。

他手中长剑直指判决长老和芙琳,两人的护体灵力已经被逼了出来,但他们都沉默着往旁边退开了。

没有人敢直面剑尊的剑锋。

虞岁岁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应纵歌,他仍然有着月衡冰雪一样的淡漠疏离,但雁阙风沙之中,他如一柄出鞘名剑,剑上寒芒锋利张扬。

全场哑然,有异议也不敢出声,害怕下一刻被剑尊用剑指着的就是自己。连吹起漫天黄沙的长风,在他身边也不敢造次,诚惶诚恐地捧着他的袍角。

今天的孔雀台聚集了许多人,北荒女皇、仙宗尊者、各国权贵,但他们不会贸然行事,因为要权衡利弊考虑各种关系,只有应纵歌敢全然不顾,明目张胆地偏心一人。

——举世皆知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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