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金殿议策定两路（1/2）
咸阳宫金殿的铜钟刚过五响，殿内已肃静如潭。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玄色朝服的褶皱里还沾着未散的晨露，案上的麻纸文书泛着淡淡的竹浆香。嬴政身着九龙玄袍端坐龙椅，指尖叩击着案上的世界地图，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声音透过梁柱传出：“今日召诸位前来，只为一事——开疆拓土，将大秦的旗帜，插遍这地图上每一处空白之地！”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众人转头，见赵姬在小翠的搀扶下缓步走入，怀里抱着雪白的猫小统，玄色凤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转。她并未上殿，只在东侧的屏风后坐下，猫小统懒洋洋地蜷在她膝头，绿眼珠扫过殿内，尾巴轻轻一甩，像是在打量这场即将展开的议策。
“太后万安！”群臣躬身行礼，赵姬微微颔首，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目光落回嬴政手中的地图上。
嬴政展开地图，用玉圭指着标注“匈奴”的区域，朗声道：“诸位请看，北方匈奴常年袭扰边境，抢我粮草、掳我百姓，若不除之，大秦北境永无宁日；再看南方百越，气候湿热、物产丰饶，水稻一年两熟，还有铜矿、玉石等珍宝，若能平定，便是大秦的粮仓与宝库。此外，西域连通西极，良马、香料皆是我大秦所需，打通西域商道，更能让大秦威名远播。”
“陛下！臣以为应先北击匈奴！”蒙恬按剑上前，铠甲鳞片轻响，“末将驻守北境多年，深知匈奴之患——他们来去如风，冬日缺粮便南下劫掠，去年竟烧毁我三川郡三座粮仓！若先集中兵力荡平匈奴，北境安稳，后续开拓才能无后顾之忧！”
王翦立刻接话，语气沉稳：“蒙将军此言差矣！匈奴乃游牧部落，逐水草而居，若要剿灭，需深入漠北，粮草运输难度极大；反观百越，虽多山林，却有河道可通，我军水师可顺江而下，配合陆军推进，粮草补给更易。且百越物产丰富，平定之后能即刻充盈国库，反哺北境战事！”
“王将军说得对！”萧何捧着账簿出列，“臣核算过，南下百越所需粮草，可通过漕运直达，比北运漠北节省三成成本；且百越人口众多，若能推行大秦律法与农法，不出三年便能缴纳赋税，对朝廷益处更大！”
“益处大？命更重要！”樊哙撸起袖子，嗓门震得殿梁微颤，“百越那地方，瘴气弥漫，蚊虫能咬死人！去年去勘探的兵卒，一半都得了疟疾！反观匈奴，虽在漠北，却无瘴气之害，俺破穹军的兄弟们，个个能骑善射，收拾匈奴跟捏蚂蚁似的！”
“樊哙你休得胡言！”项羽上前一步，楚地口音带着刚劲，“瘴气可治！前几日虞姬姑娘已配出防治疟疾的草药，只要提前服用，便能抵御瘴气！百越水师虽弱，却熟悉河道，若能收编，更能助我军推进！倒是匈奴，骑兵机动性极强，我军若深入漠北，恐遭埋伏！”
韩非扶着朝笏，缓缓开口：“诸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然开疆拓土非一日之功，需兼顾粮草、兵力与民心。北击匈奴需强兵良马，南下百越需水师与草药，若只选其一，恐另一处再生变数。依臣之见，需先制定详备计划，再定先后次序。”
淳于越也附和：“韩丞相说得是！《尚书》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需先勘察两地地形、估算兵力粮草，再召各郡官吏商议，方可定夺。”
殿内顿时陷入争论，武将们各执一词，文臣们则围绕粮草、律法争论不休，连冯劫、王绾等老臣也加入其中，一时间金殿内人声鼎沸，却始终难有定论。赵姬坐在屏风后，指尖轻轻抚摸着猫小统的绒毛，小家伙忽然蹭了蹭她的手心，绿眼珠看向殿角——那里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跟在蒙恬身边的韩信。
韩信今年虽只有七岁，却穿着一身缩小版的玄色朝服，站在武将群中，像棵挺拔的小树苗。他听着众人争论，眉头微微皱起，小手攥着腰间的迷你佩剑，忽然往前迈了一小步，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诸位大人，与其争论不休，不如兵分两路？”
喧闹的金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小娃娃身上。蒙恬愣了愣，随即笑道：“韩小兄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韩信抬起头，目光落在地图上，语气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北边匈奴，可让草原五王与忽兰将军带领五万破穹军西进——草原五王熟悉漠北地形，能引匈奴进入预设战场；忽兰将军的破穹军擅长骑射，再配上新造的蒸汽炮车，定能挡住匈奴骑兵。他们一路西进，既能扫清匈奴威胁，还能打通去西域的路，一举两得。”
他顿了顿，又指着南方的百越：“南边百越，可让王翦将军、蒙恬将军、项羽将军还有赵佗将军带领原楚国水师，再配五万破穹军南下——楚国水师熟悉河道，能载着士兵顺江而下；王翦将军老练，可统筹全局；蒙恬将军擅长攻坚，能攻破百越的山寨；项羽将军勇猛，可带士兵冲锋；赵佗将军熟悉南方气候，能协调草药补给。他们一路南下，平定百越后，还能顺着海岸线，一直打到地图上那片巨大的海洋，让大秦的船能开到更远的地方。”
话音刚落，殿内鸦雀无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带着惊讶——这个小娃娃的提议，竟恰好解决了所有人的争论！
忽兰第一个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笑道：“好主意！俺跟草原五王早就想收拾匈奴了！他们总抢草原上的牛羊，这次正好跟他们算总账，还能顺便去西域看看，听说那里的葡萄能酿酒，俺得带几坛回来！”
王翦捋着胡须，点头道：“韩小兄弟所言极是！兵分两路，南北兼顾，既不会让匈奴趁机作乱，也能尽快平定百越。且西路有草原五王引路，南路有楚国水师助力，兵力分配合理，粮草也能分别从北境与江南调运，互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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