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是以见放(1/2)
屋里众人也觉得白榆抽风,甚至一度怀疑白榆是不是搞错人了?
现在的问题是礼部尚书吴山抗拒吉兆,白榆却在这诽谤吏部尚书吴鹏。
虽然吴山和吴鹏都姓吴,而且都是尚书,但这是两个人,白榆是不是误将他们当成一个人了?
而严世蕃越发觉得,白榆这个人身上也是有很大缺陷的。
虽然白榆头脑灵活机敏,应变反应快,但格局真心不大,还有点偏执。
先前在工程利益上如此,现在屡屡说道吴鹏也是如此,不就是当初吵了几句有点怨隙么,何至于一次又一次的诋毁非议?
于是严世蕃叹口气,对白榆说:“这两日你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反正情况已经比较明朗化,按照常规套路办就是,不需要白榆在旁边出谋划策了。
至于礼部尚书吴山对吉兆抗拒不从的问题,有句话说得好(好像还是白榆说过的),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吴山坚持按照办程序,必定会皇帝激怒,稍加引导就可以劝皇帝罢免吴山。
再换一个人上来做礼部尚书,不就能解决问题了?
眼见严世蕃这会儿让自己回家休息,白榆无可奈何,忍不住长叹道: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书房内众人:“......”
在咱们奸党里凸忠直造型,你白榆也是别出心裁的独一份了。
白榆挥了挥衣袖,就朝着外面走去。
严世蕃也不想显得自己苛待功臣,对罗龙文说:“你替我送他。”
罗龙文会意,起身就把白榆送到了大门外面,边走边劝道: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疏不间亲吗?
吴天官是追随小阁老多年的老人了,一直恭顺听命,所以关系比你更深厚。
而你只是入伙三个月的新人,总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非议吴天官,这谁能接受?”
白榆回应道:“无论你信不信,乱我严党者,必吴鹏也!”
罗龙文也不想和白榆吵,随口道:“天色晚了,早点回去歇息。”
但白榆从严府出来后,没有回家,却直奔业师陈以勤宅邸。
对于白榆不打招呼突然登门这种情况,陈老师内心非常发怵。
没别的缘故,盖因这个学生实在太能惹事了,动辄就是通天的问题。
果不其然,见了面后就听到白榆说:“老师!我罪孽深重啊。”
“你又犯了什么天条了?”陈老师下意识的问道。
白榆答道:“前天日食,朝廷震动。‘天道掩之,日食不见为吉兆’这个说法,就是我向严嵩父子建议的。”
陈老师愕然道:“这种大事你也敢乱开口?”
这个说法有多重要?可以说,直接把严嵩父子这对奸臣从悬崖边挽救了回来。
陈以勤真没想到,这么遮天蔽日的解读居然是出自白榆之口,他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一时间除了“胆大妄为”想不到其他的词。
“如果此事载于史册,你会被后世唾弃!”陈老师沉默片刻后,有点痛心疾首的说。
白榆低沉的答话说:“学生我自知助纣为虐,他日名声恐受其累。
但如今裕王府地位不稳,严党气数未絶,我必须要抓住机会,在严党内取得更大的权柄,如此才能更好的帮助裕王府。
毕竟在当今环境下,裕王府如果想更进一步,就绕不开严党。”
陈以勤无可奈何道:“那你跟我说这些作甚?你又指望我说什么?
难不成还要我开口,纵容你攀附严嵩父子,在严党内呼风唤雨?”
白榆说:“只是跟老师报备一下,在下一切所作所为,根本上都是为了裕王府啊。”
陈以勤:“......”
你白榆这是把裕王府当尿壶了吗?什么脏得臭的都往裕王府倒?
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说是为了裕王府,助纣为虐也说是为了裕王府,再这样下去,以后裕王府还能不能背得动你甩来的锅?
当然,白榆也考虑过同样的问题,只要裕王以后能当皇帝,这都不叫事。
念及白榆承诺的供奉,陈以勤只能叹道:“你好自为之,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最后白榆嘱咐说:“有好机会的时候,还请老师将我的苦衷转告给裕王。
对了,最好别当着高拱的面,免得多生枝节,与裕王单独相处时再说。”
陈以勤不满的说:“高拱此人光明磊落,何至于如此提防?”
白榆谆谆教导:“老师不能只看当下,目光要放长远。
现在裕王府啥都不是,还要靠我接济,内部自然不会有什么利益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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