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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潘楼·偏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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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娘子端坐主位,面色沉沉。见郦娘子进来,也不让座,径直道:

“郦夫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安儿年少轻狂,被令嫒迷了心。可婚姻大事,门第、品行、名声都要相称。贵府连日送礼,鱼死筷断,兆头不吉。这门亲,就此作罢吧!”

郦娘子脸色一白,强撑着笑:“夫人,孩子们两情相悦,咱们做父母的……”

“两情相悦?”柴娘子冷笑,“怕是一时新鲜。安儿将来要继承家业,主母须得端庄贤淑、家世清白。令嫒抛头露面做生意,又闹得满城风雨,实在难当此任。”

寿华忍不住开口:“柴夫人,我三妹聪慧能干,心地善良……”

“闭嘴!”柴娘子喝道,“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郦娘子按住寿华,深吸一口气:“既然夫人执意退婚,老身也不敢高攀。只是安公子与三娘有婚书为凭,退婚之事,还需他亲口来说。”

柴娘子一滞,旋即道:“他回来自然会说。你们且回去等着!”

康宁听完母亲转述,沉默良久,忽而一笑:“退便退吧,省得我再绣嫁衣。”

话虽洒脱,指尖却微微发抖。寿华握住她手:“三妹,你若难过,就哭出来。”

康宁摇头:“我不难过。只是……有些不甘。”

窗外,月色如银。康宁望着那轮满月,轻声道:“娘,明日把金鱼儿、银筷都融了,换些米面,分给城西的穷苦人吧。”

郦娘子红了眼眶:“好,都依你。”

千里之外,柴安踏着晨露,终于寻到康宁口中的老梅树。他仰头望去,最高处一枝红梅傲立崖边,花瓣如血。

德庆惊呼:“公子,那枝太高了,危险!”

柴安却笑:“她要的,便是最高枝。”

他解下披风,攀上崖壁。山风猎猎,吹得衣袖鼓荡。指尖触到梅枝那一刻,他心中忽生不安——仿佛京中有什么变故,正等着他回去收拾。

折下梅枝,他翻身落地,吩咐:“备马,即刻回京!”

柴安带着梅枝星夜兼程,却不知等待他的,是一场退婚风波,还是另一场柳暗花明。

而四福斋内,康宁收起嫁衣,重新换上粗布衣裙,系上围裙,对镜一笑:

“柴安,你若不来,我便当你从未出现过。”

镜中女子,眉目倔强,如雪中朱砂梅,傲然独立。

柴娘子端坐上首,手里拨着茶盖,声音不高,却句句带刺:

“郦夫人,你们这回礼,怎么又叫寿华送来?她——无儿无女,又是寡妇,算不得全福之人。叫她把东西放下便走,省得冲了我家的喜气。”

寿华脸色刷地惨白,手指紧紧攥住礼盒。福慧气得直发抖,上前一步:“柴夫人,我大姐温良恭谨,哪里冲撞了?您这话未免太——”

“福慧!”寿华低喝,拉住她,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康宁缓步而入,神情平静,眸色却冷。

“柴夫人。”她福了福身,声音清亮,“既然您嫌我郦家礼数不周,又嫌送礼之人不全,那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免得彼此勉强,日后成仇。”

话音落地,满厅皆惊。郦娘子急唤:“三娘——”

康宁却已转身,扶住寿华胳膊:“娘,大姐,我们走。”

一行人刚踏出大门,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柴安。他左手高举一枝傲雪红梅,右手缰绳勒得紧紧,掌背血迹斑斑。

见到康宁,他翻身下马,眼中带着光亮:“三娘,你要的梅枝,我折回来了。”

康宁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血口子,唇瓣微颤,却终究别过脸:“柴公子,婚约已解,这梅枝……不必了。”

柴安愕然:“为何?我一路快马,只为——”

康宁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不为何。只怪我与你无缘。”

她不敢再看他,扶着寿华登上马车。车帘放下,她眼眶倏地红了,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落泪。

柴安怔立原地,梅枝上的雪被风吹落,散了一地。

柴安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世伯杜侍郎府上的。小厮通传后,他被引至偏厅,却见一名青年被家丁围着,神情窘迫。

“世伯,这是……”

杜侍郎苦笑:“这是故人之子杜仰熙,才学虽好,却家道中落。我怜他孤苦,欲招他为婿,偏他死活不肯。你来得正好,替我劝劝。”

杜仰熙抬头,目光倔强:“杜大人厚爱,小子心领。但婚姻大事,不敢高攀。”

柴安见他眉宇清正,心中一动,开口道:“世伯,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先让杜兄到我铺子里帮忙,日后自有前程。”

杜侍郎沉吟片刻,点头:“也好,也好。”

杜仰熙感激地朝柴安一揖:“多谢柴兄解围。”

柴安摆摆手,目光却飘向窗外。院中一株老梅,枝干遒劲,像极了康宁要的那枝。

他心中苦涩:我救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姻缘。

灶房灯火昏黄,康宁将那枝红梅插入粗陶瓶,轻轻抚过花瓣。

寿华进来,看见她指尖血迹,惊道:“你手怎么了?”

康宁摇头:“不是我的血。”

她望着梅枝,低声呢喃:“他若知道真相,定会与柴夫人反目。我不能让他为难。”

寿华叹息:“可你这样,苦的是你自己。”

康宁淡淡一笑:“大姐,我没事。明日还要早起做糕点呢。”

窗外风声猎猎,红梅在瓶中微微颤动,似在回应她未说出口的牵挂。

柴安回到潘楼,将那枝梅插入青花瓷瓶,摆在案头。他望着梅枝,眼前浮现康宁含泪却倔强的神情。

“三娘,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他握拳,指节泛白。忽然,他转身吩咐德庆:

“备车,我要去郦家,问个明白。”

夜色深沉,车轮滚滚,驶向四福斋。而康宁是否肯将委屈和盘托出,两人又能否解开误会、重续前缘,一切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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