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极乐(2/2)
她将这套充满异域风情的“战袍”仔细叠好,藏在了自己最隐秘的妆奁盒底层。然后,她坐在那里,双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开始一遍遍地构思晚上的“行动计划”,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要确保万无一失,一击必中!
夜晚,车外,夏日的月光依旧明亮,迁徙的队伍已然停下休整。顾远与银兰商议完事情,正大步流星地朝马车走来,他嘴角噙着惯常的、略带邪气的笑容,浑然不知今晚等待他的,将是怎样一场由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小娇妻发起的、香艳绝伦的“终极复仇”。而车厢内,托娅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正为她精心策划的“战役”,敲响前奏……
当顾远回到他们那辆马车,车门关上的刹那,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车厢内昏黄油灯摇曳出的、一片私密而暧昧的光晕。
顾远身上带着一点的酒气,刚才为了提神与乞答畅饮的烈酒此刻正化作一股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奔腾冲撞,烧得他浑身燥热,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醺然的迷离。白天在外面“戏耍”托娅的得意劲儿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酒意,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又放松的状态。
“嘿嘿,我的小醋狼……”他反手将还在假装板着小脸的托娅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下巴蹭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浓浓的宠溺,热气喷在她的耳廓,“这下……满意了?嗯?看为夫刚才那招‘移花接木’,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唔!\"
他的话被一根突然抵在他唇边的、带着温香的手指堵住了。
托娅在他怀里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顾远从未见过的、极其危险又无比诱人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娇憨或醋意,而是一种混合了狡黠、挑衅和……赤裸裸的诱惑!她轻轻推开顾远一点,唇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媚笑,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搔刮着心尖:
“坏郎君~得意什么呀?”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波流转,“装公子装得很过瘾嘛?调戏‘良家妇女’也装得像模像样嘛?哼!”
顾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侵略性的媚态弄得一愣,酒意瞬间消失,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托娅已经像条滑不留手的美人鱼,灵巧地挣脱了他的怀抱,退后一步,站到了车厢中央那盏油灯的光晕之下。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顾远瞬间血液凝固、瞳孔骤缩的动作!
她抬起纤纤玉手,缓缓解开了外袍的系带。那件白日里穿着的、鹅黄色的窄袖胡裙,如同花瓣般无声滑落,堆叠在她光洁的脚踝旁……
灯光下,托娅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素白色纱衣!那纱衣的料子,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紧紧贴敷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上!昏黄的光线穿透薄纱,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投下朦胧的光影,如同笼罩着一层圣洁又淫靡的辉光。她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圆润的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粘在因情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最要命的是她那双眼神!
那双平日里清澈如水的杏眼,此刻却如同蒙上了一层江南烟雨,水光潋滟,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顾远从未见过的、刻意为之的妩媚与勾魂摄魄。她微微歪着头,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带着狡黠与挑逗的弧度,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无声的邀请,又像无声的控诉。
这幅景象,冲击力太强了!顾远只觉得一股灼热至极的火焰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酒意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视觉盛宴烧成了滚烫的蒸汽。这……这分明就是那些花魁娘子用来勾引恩客、榨干男人骨髓的终极手段!顾远当年在幽州当暗桩,假扮富商公子哥儿,出入风月场所,对这种“薄纱惑心”的把戏再熟悉不过!它利用的就是这种半遮半掩、欲露还羞的极致诱惑,能瞬间点燃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你……你……”顾远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一声直冲头顶!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无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他口干舌燥,指着托娅,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被极致诱惑冲击的茫然,\"……你怎么……穿这个?哪.……哪来的?\"他从未想过,他纯洁如草原晨露的小托娅,会穿上如此……如此风尘、如此勾魂摄魄的衣物!
托娅看着顾远那副震惊到失语、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的模样,心中得意极了。她轻盈地转了个圈,薄纱飞扬,春光乍泄,那丰腴的曲线在旋转中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她停下脚步,对着顾远,微微歪着头,脸上是混合着天真与妖媚的、足以让圣人堕落的笑容,声音更是酥媚入骨:
“哼~坏郎君~不是白天装得很厉害嘛?不是曾经装模作样地调戏良家妇女——我的锦瑟妹妹嘛?”她莲步轻移,缓缓靠近僵在原地的顾远,纤纤玉指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脸颊,“阿箬姐姐和秀儿姐姐可都告诉我啦~在中原啊,对付你们这种坏男人,有的是手段~”她凑到顾远耳边,温热的、带着甜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用气声低语,如同魔鬼的诱惑:
“郎君不是喜欢‘新鲜’吗?银家今晚…….就让你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乐不思蜀’,好好教训你这个大坏银~…….…….\"
最后这句话,如同点燃火药桶的引信,瞬间将顾远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什么酒意,什么得意,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眼前这具在薄纱下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胴体,和她口中那充满无限遐想的、关于“乐不思蜀\"的承诺!一股足以焚毁一切的邪火,轰然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顾远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和征服欲!他猛地伸手,想将这诱人的妖精狠狠揉进怀里!
然而,托娅却像一条滑溜的鱼儿,腰肢一扭,灵巧地避开了他的擒抱,咯咯娇笑着退到了车厢角落。她倚着车壁,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一只玉足微微抬起,小巧圆润的脚趾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轻轻晃动着,充满了无声的挑衅:“嗯?这么急呀?刚才在外面调戏别人的时候,不是很从容嘛?顾大公子?\"
这赤裸裸的挑衅和角色扮演的暗示,彻底点燃了顾远骨子里的邪性和好胜心!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也露出了那种纨绔子弟特有的、带着邪气的痞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配合道:“哟?小娘子好手段!本公子见过的美人儿多了,像你这么辣又这么会撩人的,倒是少见!怎么?想跟本公子玩点新鲜的?\"他一步步逼近,眼神放肆地在她薄纱下的身体上巡弋。
“就怕公子你……玩不起呢~”托娅媚笑着,迎着他侵略性的目光,非但不退,反而主动贴了上来,只是依旧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让他真正触碰到。她的声音突然一变,带着一种清冷疏离的韵味,眼神也变得空灵而遥远,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公子……夜深露重,何故在此流连?小女子身似浮萍,命若飘絮,只恐污了公子的眼……”这赫然是模仿那些身世凄苦、清高孤傲的才女!
顾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随即心中暗赞:这小母狼,学得还真像!他立刻入戏,脸上露出怜香惜玉的“深情”,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姑娘何出此言?姑娘冰清玉洁,气质如兰,实乃.…...\"
话未说完,托娅的气质又陡然一变!她腰肢一拧,眼神瞬间变得泼辣而大胆,带着一股草原女儿的野性和火热,一把拍开顾远的手,叉着腰,那薄纱叉腰的姿势充满了别样的诱惑,声音清脆响亮:“少来这套!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就会说些酸溜溜的话哄人!有本事,拿出点真格的来!让姑奶奶看看你的能耐!”这活脱脱是林秀儿附体!
角色切换之快,气质拿捏之准,让顾远都有些目不暇接,心中那股邪火和征服欲被撩拨得更加旺盛!他低吼一声:“好个泼辣的小野马!本公子就喜欢驯服烈性的!”他不再犹豫,猛地扑了上去!
然而,托娅早有准备!她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身体如同灵蛇般一扭,再次躲开,同时玉足轻抬,带着香风,不轻不重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娇嗔道:“急色鬼!还没完呢!\"
她退到床边,斜倚在铺着厚厚毛皮的锦榻上,眼神再次变幻,充满了慵懒和一种阅尽千帆的、成熟妇人的风情。她轻轻撩开肩头的薄纱,露出圆润的肩头,声音变得沙哑而磁性,带着一丝倦怠的诱惑:“小郎君……这般猴急作甚?春宵苦短……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她甚至模仿着记忆中阿箬和林秀儿描绘的那些花魁娘子,抛出了一个极其勾魂的媚眼。
“哦?”顾远强行压下欲望,踉跄着向前一步,借着酒劲,他故意上下打量着那几乎不存在的薄纱,笑着道:“哎呀呀,为夫我好怕啊……就怕某个小母狼,学艺不精,到时候又像前几晚那样,哼哼唧唧地求饶,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那可怎么办哟~”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托娅的“痛点”!顾远此刻的调侃,瞬间点燃了她不服输的斗志,也夹杂着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羞恼!
“坏蛋!不许说!”托娅羞愤地娇叱一声,猛地从软榻上坐起,薄纱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春光乍泄。她不再等待顾远的主动,而是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略显笨拙的勇猛,直接扑了上来!
温香软玉撞入怀中,那薄纱的触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顾远只觉得好像有只软软的小猫紧紧贴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那柔嫩滑腻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醉人的体香。托娅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不再是平时的温柔羞涩,而是带着一种生涩却异常火热的侵略性,笨拙却执着地撬开他的齿关,带着一丝奶味的清甜气息瞬间席卷了顾远的感官。
顾远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冲头顶!这小妖精!一人千面!每一种风情都直戳他心底最痒的地方!他再也按捺不住,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过去!
这一次,托娅没有再躲。她任由顾远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倒在柔软的锦榻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又带着点计谋得逞意味的嘤咛。但就过了不长时间,她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诚实得软得如同一滩春水,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背,发出破碎的呜咽。但她心中那股“教训”郎君的念头支撑着她,她强忍着身体的悸动和大脑的晕眩,小手颤抖着,学着林秀儿描述的样子,生涩地去解顾远腰间繁复的腰带和皮扣。
“小母狼……胆子……真肥了……”顾远嘲笑着,暂时放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灼热的吻沿着她光洁的下颌、敏感的耳垂一路向下,烙在她天鹅般优美的颈项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他配合着她,自己动手几下扯开了束缚,坚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雄浑的男性气息。
“啊一一!”托娅浑身剧颤,如同被电流击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婉转高亢的娇啼。那层薄纱非但没有阻隔,反而增加了摩擦的刺激,让她瞬间丢盔弃甲。所有的主导计划,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只能无助地仰着头,手指深深陷入顾远结实的臂膀肌肉中,留下道道红痕。
然而,正是这种巨大的反差一一穿着最勾魂的衣裳,摆出最妩媚的姿态,想要主导一切,却在郎君面前瞬间溃不成军,露出青涩稚嫩的本真一一这种强烈的反差,混合着她骨子里的娇憨与此刻情动的媚态,形成了一种对顾远而言前所未有、蚀骨销魂的致命诱惑!
这不同于阿茹娜和阿古拉姐妹那种天生的、带着欲望和火辣的、仿佛永不满足的妖精般的媚态。她们像炽热的火焰,主动而热烈,有时甚至会带着一丝野性的侵略。也不同于乔清洛那种娇小玲珑的、带着清纯与懵懂,像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兰花,有时在床笫间会显得呆呆的、反应慢半拍,需要顾远极度的引导和耐心。
托娅此刻,是将她们的特点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融合了!她有着阿茹娜姐妹般的丰腴高挑和性感,有着乔清洛般的清纯底色,更有着一种独特的、因爱而生的、又力不从心的笨拙努力。她热情,却又带着少女的敏感的娇弱;她的眼神时而妩媚勾人,时而又流露出清纯的迷茫与无助;她的口中吐露着平日里绝不会说出的、羞死人的露骨情话,却又带着独属于她的娇憨口音……这一切,都让顾远为之疯狂!
马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着他狂猛的动作剧烈地摇晃起来,车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厚实的毛皮被揉搓得不成样子。
托娅感觉自己像是被抛上了云端,又狠地摔落,身体绷紧香汗淋漓,将身下的毛皮都浸湿了一片。
“郎君……好郎君……托娅……托娅是你的.……永远都是……”在极致的欢愉中,她忘情地呢喃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无限的虔诚与爱恋,“给郎君……生好多好多狼崽子……托娅愿意……郎君想要几个……托娅都生…….\"
这露骨而深情的告白,刺激得顾远更加疯狂。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轰鸣。强烈的余韵尚未散去,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清晰的力竭感。汗水浸透了全身,肌肉传来阵阵酸软,甚至比经历一场大战还要疲惫几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一丝凉意:我……真的老了?才三十啊……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想当年……他心中一阵恍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产生了怀疑。兴致和征服欲在刚才那番激烈的折腾中早已散去大半,此刻只剩下清醒的疲惫和一丝微妙的挫败感。
而怀中的托娅,在经历了最初的失神与剧烈喘息后,慢慢从灭顶的欢愉中缓过气来。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深入骨髓的满足感。嫁给顾远,拥有地位和富足的物质生活,这些固然令旁人羡慕,但对她而言,这些都只是锦上添花。
真正让她感觉此生幸福至极、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是顾远给予她的这份毫无保留、近乎纵容的宠爱!他包容她的小性子,欣赏她的聪慧,甚至纵容她偶尔的“恃宠而骄”。更让她沉沦的是,在床笫之间,顾远总能精准地撩拨她最深层的欲望,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灵魂出窍般的极致体验,让她这匹草原上的小母狼,心甘情愿地在他怀里化为最柔顺的春水。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满足,让她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地珍视着、宠爱着……
她慵懒地舒展了一下酸软无力的身体,满足地喟叹一声。感受到顾远沉重地压在自己身上喘息,她费力地伸出软绵绵的手臂,轻轻环住他汗湿的脖颈,将小脸贴在他同样汗湿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汗味、酒味和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这是让她最安心的味道。
顾远缓过气来,稍稍撑起身体,看着身下娇妻那被情欲彻底滋润过的容颜。双颊绯红如霞,杏眼水波潋滟,红唇微肿,额发被汗水黏在光洁的肌肤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被彻底爱过的慵懒媚态。他心中爱意翻涌,忍不住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的小母狼啊……”顾远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满足,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的湿发,眼中满是宠溺,“今晚……真是让为夫大开眼界,刮目相看啊。”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手指暧昧地滑过她敏感的腰侧,引得她一阵轻颤,“就是……有点没长劲啊?开始不是斗志昂扬,喊着要‘教训’为夫吗?怎么到了后面,又哼哼唧唧地求饶了呢?嗯?是谁说‘郎君轻些……托娅不行了……'?又是谁哭哭啼啼地说‘郎君饶了托娅吧…….'?\"
这话瞬间让托娅从幸福的云端跌回羞窘的现实!她刚刚平复的红晕再次席卷了脸颊和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
“啊呀!坏郎君!不许说!不许说!\"她又羞又气,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挥舞着小拳头无力地捶打着顾远坚实的胸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起自己刚才那些丢人的求饶和失神的胡话,简直羞愤欲死。“都怪阿箬姐姐和秀儿姐姐!她们….她们明明就是这样子教的!说什么……要占据主动,要……要像女王一样……为什么……为什么银家一点都没做到!反而……反而……”反而被“教训”得更惨!最后这句话她实在羞于出口,只能把滚烫的小脸深深埋进顾远的胸膛,发出一连串羞恼的呜咽。
顾远被她这副娇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胸腔震动。他搂紧她,手安抚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摩挲。笑过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和情绪中那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更深层的忧虑。
果然,托娅闷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小心翼翼,开始了她聪慧的“旁敲侧击”:“坏郎君……就会欺负银家…….让银家出丑……说那么多…….羞死人的话……”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试探,“银家……银家就是怕……怕郎君觉得托娅单调.……觉得……觉得无聊了……怕郎君烦银家有时候……耍小性子……无理取闹…...\"
她抬起头,水汪汪的杏眼直视着顾远,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脆弱:“郎君….…你刚才……装阔少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觉得……娶了银家……就像……就像掉进了‘水深火热’里?觉得……觉得银家是‘夜叉'?郎君….….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烦托娅了?”她终于把心底最深的担忧问了出来,眼中充满了忐忑。
…
顾远的心,瞬间被这双盛满了爱恋、不安和希冀的眼睛狠狠攥紧了!
他恍然大悟!难怪她今晚一反常态,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什么“教训”他,什么“御夫手段”,根源都在这里!她在害怕!害怕失去他的宠爱,害怕他厌倦了她!她把自己刚才那些带着调侃和戏谑的玩笑话,那些关于“夜叉”、“水深火热”的阔少言论,都当真了,或者至少是往心里去了。她这几日确实被他宠得有点小骄纵,但聪慧如她,立刻就开始反省,并且用这种近乎笨拙的方式,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抓住他的心!
酒劲在刚才那番激烈的“运动”和此刻托娅剖白心迹带来的冲击下,已经彻底消散。顾远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又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怜惜。他用力地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
“傻托娅……我的小傻母狼……”他叹息着,吻了吻她的发丝,“看着我。”
托娅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
顾远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眼神深邃而专注:“听着,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顾远此生,能复得托娅为妻,是长生天最大的恩赐!什么单调?什么无聊?你在我心里,是草原上最明媚的阳光,是月亮湖最清澈的湖水!你的小性子,你的聪慧,你的娇憨,你的一切,都让我爱不释手!烦你?宠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烦?”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认真:“至于纳妾?为夫真的从未有此念头!于情,我顾远的心早在乃蛮部绝望至极时,才勉强装下你托娅一个,就已满满当当,再容不下旁人!于义,你为我诞下川儿,陪我共历生死,这份情义,我岂能辜负?于身体…….”他苦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自嘲,“习武之人,最重根基。贪图美色,纵欲无度,那是自毁长城!别说纳妾了,就是对着我的小托娅.…….”他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为夫也得时时提醒自己,要‘节制’,要‘保重龙体’啊!否则,岂不是真要‘力不从心’了?”他半开玩笑地说出刚才的疑虑,试图化解氛。
托娅抬起头,看着顾远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容如同餍足的猫。她伸出粉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慵懒,还有一丝小小的挑衅:“哼~坏郎君~那……银家的‘新技巧……还……还满意吗?\"
顾远连翻白眼的力气都快没了。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汗湿的脸,又看了看瘫软无力的身体,发出了一声悲愤又无奈的哀叹:
“完……完啦……真……真的老啦…….”他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在怀疑人生,“一个……一个小母狼都对付不了啦…..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着他这夸张的哀嚎,托娅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跨坐在顾远腰腹间,感受到他身体下意识的一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哼!知道厉害就好!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装风流阔少调戏别人了?还敢不敢嫌弃银家胖了?还敢不敢想要别的母狼了……”她俯下身,红唇在他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以后呀~乖乖听银家的话~银家就……就少用点‘新技巧’对付你~”她故意在“新技巧”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浓浓的促狭。
顾远感受着她身体的重量和柔软,看着她得意洋洋、娇艳欲滴的小脸,听着她那带着“威胁”的娇嗔,心中那点“挫败感\"瞬间被巨大的爱意和满足淹没了。他伸手揽住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将她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疲惫却无比真实的温柔: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的小祖宗……为夫认输……心服口服…....以后啊.……就老老实实当你的裙下之臣…….\"他顿了顿,在她耳边低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足,“不过……今晚……值了…..…\"
托娅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两人肌肤相亲的温暖和那尚未完全平息的、令人心悸的余韵。巨大的满足感如同潮水,从四肢百骸汇聚到心尖,再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想起了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风,想起了乃蛮部初遇时他那惊艳的身影,想起了自己即将被巴哲尔亲兵摁倒抬走时的绝望与他带人的从天而降,想起了新婚时的甜蜜与羞涩,想起了为他孕育川儿时的期待与辛苦,想起了这一路迁徙的欢笑与惊险……所有的画面,最终都定格在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疲惫却无比宠溺的怀抱里。
权势?财富?长生天的眷顾?不,都不是。
她所求的,从来都只是眼前人,怀中暖,以及这具身体所能体验到的、被他需要、也能让他疯狂失控的极致欢愉!一股难以言喻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悠长而慵懒的叹息。她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红唇勾起一抹世间最幸福、最圆满的弧度。
“嗯……”她发出如同梦呓般的呢喃,声音带着情欲满足后的沙哑和无比的安宁,“郎君~银家……此生……超级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