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过去成墟，未来成尘；诡神陨（1/2）

这是一场跨越光阴的追猎。

对那四尊苏醒的准圣级诡神而言，这场追溯因果源头的狩猎，是一场至高无上的游戏。

它们的意志，化作四道无形的洪流，沿着那根从虚无中抽离出的因果之线逆流而上。光怪陆离的景象在它们的神念中飞速倒退，那是陆长青一生的轨迹。

凡俗间的稚嫩少年，踏入仙途的懵懂修士，于杀伐中崛起的冷酷仙人……

一幕幕画面，皆是这只蝼蚁挣扎求存的印记。

“多么脆弱的生灵。”

蟠桃园那腐朽的意志发出嗤笑，它的神念扫过陆长青为了一枚丹药而浴血搏杀的画面，充满了对低等生命形态的蔑视。

“他神魂的根基，扎根于死亡，倒有几分意思。”

骸骨王座上的君主发出枯骨摩擦般的回响，祂的意志在那场席卷凡间的灭世大劫中稍作停留，饶有兴致地品味着那股纯粹的死寂。

“这些挣扎，毫无意义。”

瑶池中万千女仙的怨念汇聚成冰冷的音节，冷漠地注视着陆长青每一次的生死一线。

在它们眼中，这一切不过是掌中飞蛾徒劳的振翅。

它们是执棋者，而陆长青的整个人生，连同他所有的挣扎与荣耀，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随时可以被捻去的棋子。

这场游戏的乐趣，在于找到这枚棋子的起点，然后，轻轻一抹，将其从棋盘上彻底擦除。

很快，它们就抵达了那条因果长河的上游。

河水在这里变得混沌而模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它们的窥探。

“嗯？”

四尊诡神的意志，第一次同时停顿。

它们“看”到了。

在所有因果的源头，在那片混沌的尽头，静静矗立着一座宫殿。

那座宫殿古老、破败，断裂的梁柱上积着厚厚的尘埃，每一粒尘埃，都沉淀着比仙界废墟本身更加古老的时间。

可它又恢弘到了极致。

每一块残破的砖瓦上，都烙印着至高的道纹，仅仅是神念触及，就让这四尊准圣级的诡神，都感到一阵源自存在核心的悸动。

这里，是道的起点。

它们的贪婪与好奇被彻底激发。

谁能率先寻到这只蝼蚁的最初，谁就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

四道意志争先恐后，穿透了那层混沌的阻隔，降临到了那座破败而恢弘的宫殿之中。

殿内，空无一物。

只有正上方的蒲团上，端坐着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被无穷的道韵包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闯入者，只是静坐着，仿佛亘古以来，便一直是这个姿态，过去、现在、未来，永恒不动。

四尊诡神没有感受到任何威压。

这让它们愈发胆大。

它们的意志交织着，肆无忌惮地扫向那道身影，想要勘破他的真容，找到那只蝼蚁诞生的最初一刻。

就在它们的意志即将触碰到那道朦胧身影的刹那。

一声冷哼，毫无征兆地在宫殿内响起。

“哼。”

这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无边的杀意，仿佛是大道在震怒，是宇宙在咆哮！

四尊诡神的意志，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冻结！

紧接着，一句冰冷、漠然，却又带着滔天怒火的话语，直接在它们的存在核心中炸开。

“真是好胆！”

不好！

一个让它们仙魂俱裂的念头轰然引爆！

它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闯入了一个何等恐怖的禁区！这里根本不是那只蝼蚁的起点，而是他身后那尊无法想象的存在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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