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疯狂的魔女（2/2）

前后夹击之下，艾欧尼亚联军彻底溃败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气与力量，在这支冰冷的、超越了他们理解的军队面前，变成了一个可笑的、不堪一击的幻影。

战场，化作了一片单方面的屠宰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艾瑞莉娅，此刻正静静地悬浮在峡谷的正上方。她那双空洞的眼睛，俯瞰着下方那片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没有参与战斗。因为在她看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悬念。

她的目标，是那些“实验素材”。

她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战场，锁定在了正在指挥着残兵、试图组织最后抵抗的白须长老凯伦身上。

“高价值‘情绪模因’载体，已锁定。”

她的身影，瞬间从空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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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住！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艾欧尼亚的未来！我们不能退！”凯伦长老须发皆张，他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灌注到了手中的木杖之中。一棵由纯粹生命能量构成的、高达百米的巨大古树，拔地而起，用它那粗壮的枝干，暂时抵挡住了加尔鲁什军团的推进。

这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光辉。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彻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那个白色的、如同堕落神明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静静地悬浮着，手中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魔剑，正对着他的眉心。

“你……你这个恶魔……”凯伦长老的声音，因为恐惧与愤怒而剧烈颤抖。

“‘恶魔’，是一个主观的情绪定义词汇。”艾瑞莉娅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只是一个执行者。”

她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对准了那棵由凯伦长老生命力所化的巨大古树。

“你的‘守护’意志，很强烈。数据很……‘美味’。现在，让我看看，当这份‘守护’，变成‘绝望’时，又会产生怎样有趣的变化。”

她轻轻一握。

“枯萎。”

刹那间，那棵顶天立地的生命古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翠绿的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卷曲，然后化为黑色的粉末，飘散。粗壮的枝干，也迅速变得干枯、脆弱，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轰然倒塌，化为了一堆腐朽的木屑。

“噗——！”

凯伦长老喷出一大口鲜血，他那苍老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向后倒去。他最后的希望，他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女人，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彻底粉碎了。

艾瑞莉娅没有杀他。

因为活着的、充满了绝望的“素材”，远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欣赏着他脸上那从坚定，到震惊，再到彻底绝望的、精彩的表情变化。

“数据采集……完成。”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清脆的、带着无尽怒火的娇喝，从不远处传来。

一道矫健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艾瑞莉娅的后心刺来。那是一名年轻的、扎着高马尾的瓦斯塔亚女战士，她的名字叫“莉拉”，是艾欧尼亚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战士。她的双爪，闪烁着如同月光般锋利的寒芒。

“为凯伦长老报仇！”

莉拉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然而，在她那锋利的双爪，即将触碰到艾瑞莉娅的身体时，却被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

是艾瑞莉娅，她甚至没有回头。

“不错的速度，不错的力量。”艾瑞莉娅冰冷的声音，仿佛在评价一件物品，“可惜，毫无意义。”

她轻轻一扭。

“咔嚓！”

莉拉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双爪，连同她的手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地折断了。剧烈的痛苦，让莉拉发出一声闷哼，但她眼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弱。

“你这个怪物！有种就杀了我！”她嘶吼着。

“死亡，太过仁慈。”艾瑞莉娅缓缓转过身，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近距离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女战士。“你的‘愤怒’与‘不屈’，也是上等的素材。我会让你……物尽其用。”

她将手中的魔剑，轻轻地、点在了莉拉的额头。

惨白色的光芒，瞬间涌入了莉拉的身体。那并非是毁灭性的力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层面的“污染”。

莉拉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浸泡在最冰冷的、充满了绝望的深海之中。她脑海中所有美好的记忆，所有关于家园、关于亲人的画面，都在被一股邪恶的力量，强行扭曲、篡改。

她看到自己的村庄，被自己亲手烧毁。她看到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哀嚎着死去。她看到自己，变成了和眼前这个白色女妖一样的、冰冷的怪物。

“不……不……！”莉拉发出了痛苦的、绝望的嘶吼。她的意志在顽强地抵抗，但林风所赐予艾瑞莉娅的、那种源自更高维度的精神污染，根本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

最终，她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艾瑞莉娅如出一辙的、空洞与死寂。

“很好。”艾瑞莉娅收回了魔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从今天起，你将成为我的亲卫。去吧，去向你过去的同胞，展示你新的‘忠诚’。”

莉拉，这个曾经的艾欧尼亚之傲，如同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缓缓站起身。她捡起地上的一把断剑，转过身，走向了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她曾经的战友。

她抬起手，一剑，刺穿了一名正在与“灾厄先锋”战斗的精灵法师的胸膛。

那名法师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这个不久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悲伤。

“莉拉……为什么……”

莉拉没有回答。她只是麻木地、抽出了长剑，然后，走向了下一个目标。

这一幕，成为了压垮艾欧尼亚联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他们最英勇的战士，都会在那个白色女妖面前，变成屠杀自己人的怪物。这场战争，还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吗？

没有了。

彻底的绝望，如同瘟疫般，笼罩了整个战场。

无数的艾欧尼亚战士，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他们的精神，被彻底摧毁了。

艾瑞莉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任务，完成了。

“全军，停止攻击。”她的指令，传遍了整个战场。“开始执行‘资产筛选’与‘俘虏收容’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