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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坦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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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那封信的瞬间,姚蓁的眼眸宛若被火灼刺了一下,心中蓦地一寒。

她的下颌压着宋濯的锁骨,眼眸怔怔地望着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信笺,脑中一时闪过无数个可怖的念头——这令她下意识地攥住宋濯的手臂,指甲深陷在他的衣料里。

她紧紧咬着唇,将心中陡然生出的惊惧压制住。

宋濯并未发觉她的异常,微微低头,浓长睫羽垂落。姚蓁察觉到他的动作,将情绪收敛好,仰头看他,他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她魂不守舍的白皙小脸。

睫羽眨动两下,宋濯俯身吻她,令她松开咬住自己的唇的齿,像是要唤回她的神识,又像是在安抚她的不适。

姚蓁的心跳很快。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封信笺上。可惜距离有些远,又有宋濯的身躯遮掩,她看不清信封上的字。

多次尝试无果,又有宋濯身上的冷香不断侵扰着她的思绪,她只得放弃,想着伺机再查看。

最初的惊吓过后,此时她渐渐冷静下来,思绪也清醒不少。

她了解宋濯。

宋濯是何等缜密之人,如若她寄出去的信件当真被他所拦截,他必然不会在明知她会来清濂居的情况下,还将那封被拦截的信藏在这样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这样一想,她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一些,不再纠结于看清那封信。

——她也无暇分出心神去看了。

夜风骤然势大,灯盏中的烛光犹如承受着重击,剧烈颤抖摇曳,明灭的影子投落,令白皙耳垂下的那对血玉耳坠亦在颤抖着。

姚蓁的意识复又混沌,犹如染了严重的风寒,通身病恹恹的无力,唯有心跳声愈发急促、剧烈。

渐渐的,连擡手的力气都没了。

便是连沐浴,都是宋濯抱着她去的。

沐浴时她已十分困倦,回到卧房后便拥衾而眠,很快陷入沉睡。

宋濯立在床头,垂眸看她,她的眼尾犹有一点哭过的红痕。

须臾,他俯下身,擡手轻轻触碰她的姣好的脸庞,像是确认她的存在一般,顿了顿,躺在她身侧,将侧躺着的她拥入怀中。

夜色蕴浓,天将破晓。

因着朝会之故,心中又沉甸甸的装着许多事,姚蓁睡得并不踏实,醒的十分早。

她睁开眼,感觉被人拥在怀中,脊背倚靠着一个强有力的胸膛,腰间搭着一只手。

她将那只手拨开,转过身去看身后的动静,见他睫羽垂落,睡得正沉;便又看向不远处的妆镜,隐约可以窥见,地上散落的妆奁并未被收拾。

姚蓁抿抿唇,蹑手蹑脚的膝行,想要绕过宋濯下床,去看一看那封信。

怎知她才站起身,想要跨过睡在床榻外沿的宋濯,方才还熟睡着的男人忽地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得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

宋濯低笑一声,半阖着眼,斜眸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色,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嗓音中带着点困倦的鼻音,意有所指道:“一大清早,投怀送抱?”

听见他的声音,姚蓁心跳的简直要冲出胸膛,浑身紧绷,恐他看破自己的意图,一时没有出声。

宋濯的指腹摩挲两下她的下颌,她才回过神来,推开他的手,镇定地道:“分明你拉的我。”

宋濯又低笑一声,笑声中的鼻音愈发浓沉。被她推开手,他也不恼,转而抚了抚她耳边散乱的几缕发,温声道:“看来没摔懵。”

姚蓁被他抚的耳边发痒,再次推开他的手,不欲同他多话,撑着他的胸口站起身,绕过他下榻。

宋濯没有拦她,只微微撑起身,目光追随着她,问:“去哪?”

姚蓁裹上他的大氅,淡声应:“如厕。”

宋濯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要我陪你去吗?”

姚蓁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必。”

宋濯便重又躺到床上去了。

姚蓁回头看他一眼,见他阖着眼眸,长睫垂落,便迈步朝妆镜走去。

她看见了那封信,心跳怦然起来。

她又回眸看一眼,宋濯仍端正的睡着。

姚蓁便走向那封信,没有立即俯身将信捡起,而是用足尖将信踢到一旁,踢到宋濯看不到的屏风后,才弯腰捡起信。

信笺被保存的很好。

信封外染着的大片红褐色的痕迹,姚蓁瞧了一阵,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血迹,心中蓦地一紧,连忙翻开正面,没瞧见署名。

姚蓁给谭歇的只有一张信纸,她不知他用什么信封将信件寄出,便将信纸取出。

她看了一眼信纸,一眼望见上面写着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注)”句,脸上忽地一热,忆起这是在朔方时,她寄给宋濯的那封信,并不是她以为的、没有寄出的信。

——她险些误会了宋濯。

既然将信打开,姚蓁便将信重看了一遍。她看出,信中字里行间,流露出自己诸多对宋濯的依恋。她忽然有些惆怅,回忆一阵,分辨不出自己写这封信时,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感了。

怅然的站立一阵,姚蓁将信纸重新装到信封中。实则仍有些想不通,既然是这封信,昨夜宋濯又为何有隐藏之意。

她眼睫扑簌,指尖落在红褐色的、浓郁的几近黑色的血迹之上,血色将她的指尖映得越发白。

她怔怔的看着那血迹,忽然明白了为何宋濯不想让她看到这封信。

他怕她看到血迹担心。

除了这个理由,姚蓁想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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