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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豪言夺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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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豪言夺魁

雨过初霁,雍安城郡学外广场水洼犹新,碧瓦红墙之下,草木渐霜。

郡试前日,正是入场互保之时。

薛向同孟德、魏文道、陆为民、周梦雨五人缓步至考棚验身份处,五人皆着玄青书生衣,神色从容,立姿有度。

核验的主事之人乃是沧澜学宫所派,年近半百,极严谨,照册一一验核生籍、户报、字卷往届记录。

且要核生辰八字、笔迹旧卷,并当场滴血于“青照石”上,石面微光流动,印出生平文书册录、官籍,丝毫不差。

待五人皆验毕,一名长脸书办起身拱手,唤来一名青衣侍者,将五枚“考戒”呈上。

戒圆如螺,通体黑玉,内嵌白砂玉文,隐隐浮现“礼”“义”“仁”“信”四篆。

署吏正色道,“此戒乃学宫所制,名曰‘文箓戒’,验身、记名、呈绩、藏物四用兼备。

一旦嵌入手指,则不能取下,毁坏,唯考期满,方由官方解印。

凡入场起,饮食笔墨、卷轴油灯,皆纳戒中储纳。

文卷成后,亦由此戒收入,不得有误。”

薛向取过一枚,在指上套了,旋即便觉手指微热,那黑玉一触肌肤便化为一道清光,如水入肌,指尖微烫,不痛,却极沉实。

念头一动,竟能沉入文箓戒中。

诸人相顾一笑,皆觉神异。

五人退出核验处,行至考棚外,立时遇见不少熟人,自少不得招呼一番。

众人正热络交流,忽地尘起风腾,蹄声如雷。

十余辆朱轮雕车缓缓驶来,车盖之上皆饰有不同造型的金纹白纻,象征各家门第。

车前随行十数名扈从,各执长笏与封册,步伐整齐。

为首一车,车帘半掀,可见内中一名少年,面如玉璧,着紫裳缀金,胸前绣“翰林四宝”纹饰——乃是雍南沈氏之孙,沈安笙。

人群议论纷纷。

“那便是沈家之孙听说此君幼时,便名动州郡,游学西京,去年便中郡试第一,自言无意于科道,是被家中逼迫前来。其人曾放话,考绩非前三名不取。”

“旁边那车,是楼家的吧楼长青今年也来考,传言此君十岁便入秘地,能诗、善策,世家中数得上号的‘大才’。”

“那不是宁家的宁千军之前在牡丹会闹了点笑话,如今倒是一脸风轻云淡,又来赶考……”

数车过处,考棚外负责维持秩序的主事,竟远远迎上前去,周遭围观的名媛淑女们尽皆异色,议论蜂起。

薛向目光微凝,孟德则低声道,“太不公平了,这些荫生,哪个不是家族训导,天赋异禀,一个个冒出来,也就罢了。

偏要一起冒出来,从咱碗中夺食。”

魏文道淡淡一笑,“荫生又如何薛兄前日不也抵的宁千军甘拜下风

此辈有才不假,但多数是族中为其造势,鼓吹声名,咱们拭目以待。”

然而,更让人瞩目的,却是那荫生车队之后,紧跟而来的另一路队伍。

那是数十名服色各异的考生,皆容貌清奇,肤色雪白,耳尖或眼狭,身形纤瘦挺拔,眼中带一丝不同寻常的静寂之气。

他们步履整齐,却无声无息。

“妖族来了。”

一人低语。

“皆是雍北雪岭、苍梧林泽旧部落中化形者。虽为异族,但被征服已有三千余年,已通文礼,族中读书妖类,被册入儒籍。”

“听说他们还有额外加分,一加十多分,若文试不弱,极易入榜,是朝廷‘广纳异族’之意。”

“呸,何来公平”

“…………”

薛向人都傻了,都到这个世界了,还有少民加分

只见那群妖族皆垂眉束发,腰佩简策,其中一人,古寂冷静,似山中百年之狐,沉静如雪。

孟德低声,“此君大号凌雪衣,苍梧狐族化形者,曾求学于沧澜学宫,深得学主亲授,是妖族中的翘楚。”

陆为民眉头微蹙,“都怪桐江学派,若不是他们搞什么性灵说,洪易前辈在位时,践行圣人的有教无类之道,哪里来的女荫官,又哪里来的妖族儒生。

仕途一道,已经够拥塞了,这不是无端增加我们这些人的难度么。”

就在这时,忽闻马蹄破风声,蹄音疾骤如鼓,踏碎尘土。

众人循声望去。

尘烟之中,一人驾驭朱车奔如箭矢,自荫生队伍中奔出。

骑者身披月纹红披风,束发戴冠,腰佩两轴玉简,正是宁家世子,宁千军。

他人在马上,却未急于停歇,反而猛然提缰勒马,冲至薛向面前猛然一收!

那马前蹄高扬,铁蹄半空,仿若怒龙乍起。

尘沙翻飞,众人齐齐退避,生怕被这匹烈马撞个正着。

只薛向一人,站定如松,面不改色。

他眼睑微垂,似在听风。

宁千军纵马当面,居高临下,嘴角勾出一丝讥笑,猛地高声道,

“列位同年、前辈在上,宁某有言,今日必须说!”

他声如霹雳,立在风中,引得四周皆动。

就连道旁低声私语的名媛淑女们,也尽数止了话头,朝他望来。

“想来诸位听闻过,我与薛向争锋。

诸君皆以为宁某是技不如人,故而避退,传言谬矣。

宁某是不想将绝妙词章,浪费在一次雅集。

薛向,你前日不是对宁某放言,要夺这郡试魁首么

宁某不敢妄言魁首之位,却也绝不惧你。

咱们科场上见真章,你敢是不敢”

前日,宁千军被薛向用“退出郡试”做彩头,吓退。

回到家中,是越想越气,自觉人设崩塌,名声扫地。

今日这一出,自是他蓄谋已久才弄出的。

“好个无耻小人。”

孟德冷声骂道,以他对薛向的了解,绝不可能说出这般自大无脑言论。

宁千军此番,算是没脏水硬泼。

当此之时,薛向并无辩解的余地。

一旦辩解,被当作敢说不敢认不说,还会被人小视,简直是无解难题。

毕竟,此招对别人不好使,对薛向可是一用一个灵。

因为,旁人没薛向那么大的名声,便是说了“夺魁”,也会被当玩笑话。

可换作薛向,即便他没说,旁人也会认为他确实说了。

宁千军加大音量,“宁某非刻薄小人,只是听闻此言,愤愤难平。

薛向,你自己说,这郡试魁首,你有何本事拿”

说罢他抽出腰间玉简,猛然甩开,随风一振,黑字银书,于空中飘飘然,

“《元和志》有言,王者择士,以德以文。

你是何德何文

我宁千军虽资愚钝,也知荫生之中,俊杰无数!

沈安笙兄,自七岁通《诗三百》、九岁习《正言》,十四岁便名动州郡,才气过人。

楼长青兄,十六而成甲策文,连破三关,所出论著已由西台印送五经局校订。

更不说妖族白雪衣,化形才五年,已能作策五篇,皆能破经中之义、通兵书之法!

你薛向,虽有声名,但何以敢言必夺魁首”

他语气愈发尖厉,一步步下马,步步逼近。

“听说你做了些名篇,也曾文光冲霄,办了份《云间消息》,便自觉天才绝艳

那都是过去,科场争胜,凭的是寸心文章,不是炫技诗词。

你诳言夺魁,不只是争名,更是辱人。

辱荫生之名、辱妖族之礼、辱天下文道之纲常!”

四方哗然。

先是些年轻荫生面色不善,继而凌雪衣自妖族车队缓步而出,他面容白净,眸光幽沉,袖上绣有符文雪狐之纹。

他缓行至薛向身前,未语,气势已然如山,开口,声音平静,却透出细密寒意,“阁下若言魁首在握,便请自证于卷上。

若不能,阁下之言,便是亵渎。

亵渎文气,亵渎道法。”

“薛朋友,我也敬你大名,倘若魁首非你所得,又该如何”

楼长青自不远处缓步而来,一身素衣青冠,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如流水,“楼某不喜争名,当此之时,也不愿让人。

只一事,我须明言。

世间有三种人最不堪,

第一种,才不胜名;

第二种,声不由行;

第三种,未试先夸。

阁下自省,属哪一类”

“说得好。”

沈安笙轻轻鼓掌,他衣冠胜雪,英俊不凡,一袭青袍,有绝伦之姿,行至近前,平静地看着薛向,“薛兄不识得荫生,也未去过秘地,不知世家底蕴。

道此狂语悖论,我可以原谅,只要你收回诳言,沈某愿就此揭过。”

薛向立于众目之下,自始至终未动半步。

他身着布衫,衣带无金,无印无章,一双手负于身后,眼中似无波澜。

宁千军、楼长青、凌雪衣、沈安笙之言,句句带火,声声含刃,换作旁人早已心虚焦躁,或羞或怒。

可他只是微微抬眸。

目光扫过面前三人,一一掠过,不作停留,最终落向考棚尽头,远处春风吹动的杏树上。

他淡淡问了句,

“杏落了”

宁千军顿时脸色铁青,“装神弄鬼!”

薛向这才回头,语声极轻,仿佛怕惊了枝,“薛某是来考试的,考试想得第一,算什么过错”

他懒得解释宁千军的污蔑。

霎时,全场死寂,继而议论如潮水般席卷。

“是啊,谁考试不想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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