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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的公道,自己主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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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单此二句的分量,便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四人心头。

就在这时,射向光柱的巨箭,仿佛烟泡一般,消失在半空。

下一瞬,万丈寒芒已然在楚江王头顶显现,直指其咽喉。

他才想起来,自己就是那个“王”。

楚江王骇得魂飞魄散,面色煞白,惊声狂呼:“钱公,救我!”

四人面色铁青,皆觉心惊,却已来不及出手。

仓皇之间,楚江王双手齐抬,猛然捏碎护体玉珏,十余丈护身符同时被他打出。

他的一干心腹,如梦初醒,想要遁走,却发现,巨箭笼罩之威,阔达三丈。

他们站位离楚江王太近了,此刻,被箭威锁定,竟然动弹不得。

轰!

巨箭坠下,势若星陨。

只一声惊雷般巨响,楚江王和他一干麾下聚出的护体光幕顷刻间粉碎,犹如脆瓷撞击石壁,化作无数光屑。

楚江王胸膛洞穿,血肉与骨骸在箭锋之下瞬间崩裂,整个人连带着那层护罩一并炸成漫天碎渣。

站得离他最近的数人,也被余威波及,化作大坨的肉块,随风雪洒落。

天地寂然,唯有猎猎风声,吹得残雪满天,映照着这一击的冷酷与凌厉。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薛向继续吟诵,崩碎的巨箭光芒,化作一道道光幕,仿佛道道关隘一般,团团将长眉老者笼罩。

围观众人早已呆若木鸡,唯有浙东四友,各自显露苦笑。

薛向吟诵完,凛冽的杀意已化作无尽的咏叹。

最无语的要数长眉老者,他的滔天战意已凝,各种大招齐备,结丹大圆满的他已将全部的攻击,拉满如弓,正等着和薛向血拼一场。

未料,薛向咏叹的诗文,风格陡变,杀意化作厌战之意。

无数光幕裹挟着厌战之意,将他的滔滔战意尽数压拢。

长眉老者反抗越是剧烈,光幕的压缩之意,便越是霸烈。

终于,数十道光幕彻底压缩,将长眉老者团团裹在其中,仿佛他便是挑起战端的罪魁祸首。

数息后,光幕终于压缩成一团,十余息后,诗意凝成的巨景消散。

长眉老者已化作一团血水,一枚储物戒静静倾放在血水中。

薛向大手一招,魏如意、楚江王及其随员、长眉老者的诸多储物宝物,尽数入他手来。

谁都知道他们的储物宝物中,必有奇宝。

薛向和长眉老者激战之时,必也顾不上这些储物宝物,却无一人敢趁机偷取。

风雪未歇,血气犹浓。

忽有人高声道:“那女眷,明明是被魏如意逼死的。至于楚江王,惦记人家宝物,也不算什么好人”

立刻有人附和:“韩公子才是真君子,我跟着他赚了不少晶核,我敢作证!”

钱倩水负手而立,朗声开口:“原来竟是一场误会,险为奸人所趁。

老夫还以为小友心怀不轨,险些被二贼所骗。”

话锋一转,他目光炯炯,“敢问小友师承何处说不定我和尊师还有渊源。”

薛向不答,只是仰首,朗声吟诵:“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秋瑟瑟……”

声落之间,天地轰鸣。

江涛宏景自虚空展开,涛声奔涌,枫叶如火,荻如雪,寒风中瑟瑟飘零。

巨景宏阔,顷刻覆盖全场,将群山与众修尽数笼罩其中。

钱倩水面色剧变,厉声喝问:“大胆!你这是作甚”

“莫非是要赶尽杀绝”

“年轻人,我劝你休要张狂。”

“真以为有些文采,便能撼动天下”

“…………”

场中议论纷纷,天空中的巨景凝聚的意象,随时都可能化作杀招。

所有人都激发出灵力护罩,个个神色紧张。

钱倩水长眉拧起,冷声叱道:“我观你是可造之材,本欲提携你一番。

此间虽文气氤氲,有你施展空间,但别忘了老夫可是当今举士公,文气已达诗词之境。

再问你一句,收是不收”

薛向放声长啸,“现在来主持公道迟来的公道算狗屁公道。

先前攻击过护阵的,留下储物宝物,可以离开。

浙东四友,除了姓钱的,必须留在此间,被镇三百载,其余三个也可以滚了。”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齐变,议论哗然,震动如潮。

“他以为他是谁天下共主么”

“会些诗文有什么了不起。”

“真以为能横压天下,适才不过我等不诚心助力楚江王,此贼不知感恩,还敢放此狂言。”

“…………”

群议如潮,浙东四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尊荣四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侵月,忽闻岸上琵琶声……”

薛向继续诵念,诗意化作天地巨景,继续铺成。

钱倩水眼神陡冷,杀机四溢。

他大袖一振,周身文气翻涌,放出文气宝树,枝叶森然,根系如龙。

他亦高声吟诵,一首千山暮雪诗出,声震山谷,文气意象呼啸而出,与薛向所营造的江景对撞。

雪山如天,江涛拍岸,两幅宏景在空中交织,天地轰鸣。

片刻之后,钱倩水所凝的千山飞雪巨景,气势如山岳崩压,渐渐压过薛向的江涛浩景。

风声呼啸,雪乱舞。

双方诗境争锋,天与地都为之震动。

风雪横空,杀机未歇。

眼见钱倩水的文气巨树已将薛向压得隐隐失势,场中诸多修士再无迟疑,纷纷出手。

剑光、火焰、雷霆、冰刃……种种术法,宛如流星雨般齐齐坠落,直扑薛向。

薛向纵声长啸,大手虚指,天穹中的江涛巨景骤然翻卷,浩荡万顷,浪潮滚滚,如天河倒泻,将所有攻击尽数吞没。

轰鸣震耳,激起的波涛化作水幕,攻向众人。

众人无不变色,纷纷聚出法力抵御。

汪啸风朗声开口,声震群山:“此乃诗文巨景争锋,尔等既被巨景笼罩,任何术法攻伐皆是徒劳!

此间文气氤氲,唯文采争雄。旁门左道,不过细枝末节,不必做无谓的挣扎!”

言声落下,场中非儒生出身的修士个个心有戚戚。

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为何天下称儒道为宗。此间文气天然勃发,几近无所不在。

若是凡人中的才子,能吟得一两佳句,亦能于此间激起诗意异象;

而他们虽身具修为,文采却非所长,只能眼睁睁看着文气主宰全场,诗家争雄。

钱倩水再度吟诵,千山风雪聚成风暴,气势愈盛。

他头顶的文气宝树也遥遥放光,随着文气宝树的加持,使他构筑出的巨景愈发凝实厚重,暴风雪碾压江涛。

奈何,每次看似江景便要被完全压垮,薛向总有后句跟上,似乎绵绵无尽。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薛向的诗声仍在延续,十数句已然出口,依旧浩浩不绝,意境一层迭过一层,江涛巨景反倒愈加辽阔。

而不知觉间,钱倩水诗篇,却已吟至尽头。

霎时,天空之上,气势逆转,江涛宏景压迫渐厉。

钱倩水心头剧震,他忽然明白,薛向这是精心准备了长篇叙事诗作。

不求速胜,但求浩瀚、绵长,像蜘蛛吐丝一般,一点点将敌人卷住,缠死。

一念及此,心忧之余,哇的一下,钱倩水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汪啸风急声吟诵,巨景重新铺开一片,但比之钱倩水弄出的动静,那是远远不及。

薛向所构筑的诗境已然宏阔如海,江涛席卷而下,瞬间将汪啸风显化的巨景压得摇摇欲坠。

局势急转,浙东二友见状,连同其他儒生修士,也纷纷高声吟诵。

各色诗意冲天,显化出的巨景接连涌现,或山岳、或长河、或星辰。

他们的加入,才稍稍抵住了江涛漫卷的势头,使得战局不至立即崩溃。

然而此刻,时间分明是薛向的朋友。

他的长篇叙事诗,实在太过逆天。

数十句而不绝,仿佛涛声万里,巨景在天地间继续铺展,江涛浩荡,意境层层相迭,愈来愈壮。

众人面色渐白。

任谁都听得出,这些诗句前后贯通,意境绵密如织,江涛巨景因此愈演愈广,已然化作汪洋,气势无可抵挡。

反观他们各自吟诵,虽能显化出山岳、河流、星辰,却彼此割裂,难以相连,宛若一个个孤零零的小池塘,根本无法与那无边江海争锋。

终于,有人再难支撑,神色灰败,跪倒在地,颤声解下储物宝物,叩首请饶。

浙东四友对视良久,终有三人站出,面色黯然,齐声请罪。

汪啸风更有雅量,高声道,“道友若能饶过诸人,我等愿赎前罪。

我愿替钱兄,被镇于此地三百载,绝不反悔。”

钱倩水面色铁青,终究也抬起手,咬破指尖,以血凝誓:“老夫钱倩水,愿居此地三百年,时日未满,绝不脱出。”

薛向目光冷厉,声音如铁石撞击:“迟来的公道,不是公道。

迟来的妥协,也非妥协。

我的公道,自己主持。

命运的脚步踏来时,诸君置若罔闻。

如今,命运的脚印已经踏成,诸君认命便是。”

话音落,薛向吟诵声渐急,“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刹那间,天地轰鸣。

江涛巨景已至极境,漫卷四野,碾压得群修所凝的诗意巨象纷纷溃散,化为虚影,荡然无存。

薛向大手一指。

无尽涛声轰然倾泻,漫天白浪拍落。

霎时,天地为之一白。

众人齐齐没入怒涛之中,呼号声、惊惧声尽数淹没,唯余涛声拍岸,漫卷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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