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学宫二三事(2/2)
正是当初他从魔障之地归来后,在飞羽商行,大价钱向棋买修炼知识的徐一帆。
当时,薛向就知道徐一帆是学宫的人,初来学宫,薛向还找人打听过,却无下落。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
在学宫求学这些日子,薛向隐姓埋名,只顾着修炼,看书,还真没怎么跟人交流过,难得遇到熟人,他倒有了谈性。
薛向在他对面坐下,含笑道,“原来是徐兄,好久不见。”
徐一帆抬眼,神情冷漠,自顾自扒饭。
薛向怔了怔,才想起自己那日是佩戴仿皮面具见的徐一帆,他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他提了一嘴飞羽商行,徐一帆依旧神情淡淡,“既然说到飞羽商行,必知我的规矩。
你拿钱,我卖知识,其余勿论。”
薛向这才意识到,是遇见奇葩了。
仔细一想,他也就理解了,人家还真没跟自己寒暄的必要。
当下,他也不愿热脸贴上冷屁股,安静吃饭。
忽地,食堂一阵骚动,不少人在挪动位子。
便连徐一帆也在收拾自己左边的餐位。
刚有人吃完离开,桌上落了些饭粒,被徐一帆麻利收净。
薛向循着动静望去,只见一宫装美女端着餐盘行来,云鬓轻挽,胸挺臀翘,腰细腿长,素衣罗裙映得肌肤莹润,风姿清绝。
薛向越看越有些眼熟,盯了数息,这才认出来,不是宋庭芳又是何人。
她新换了打扮,美得让薛向都有些恍惚,和在自己家时,动辄打麻将、吃火锅的邻家姐姐形象,差出去万里。
“过来了,过来了……”
徐一帆喃喃语道,忽地,戳一下薛向手臂,“赶紧把位子让开,稍后我匀你一刻钟,免费答疑,快,快……”
“徐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薛向含笑道。
“开什么玩笑,快快,半个时辰总行了吧。”
徐一帆越来越紧张,因为他发现宋庭芳正朝这边走来。
“收到。”
薛向端起餐盘,挪到别的空位。
徐一帆浑身止不住的激动,他已嗅到宋庭芳身上暗香,心中不禁暗道,“定然是自己的才华,终于打动了这个冰美人,苍天有眼……”
终于,宋庭芳出现在他身前三步开外时,徐一帆站起身来,“宋……”
他才要招呼出声,宋庭芳在一旁的餐桌坐了下来,正坐在薛向对面。
霎时,食堂内不少人打听薛向身份,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师伯怎的也来了。”
薛向光明正大将界印放到餐桌上,用意念设定了结界大小,正好将自己和宋庭芳团在其中。
“我虽是女流,却也去过魔障之地,在那里凝聚了文气。作为桐江学派在沧澜州的代表,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么”
宋庭芳道,“听说你来此不少时日了,可有进益”
薛向点点头,“收获极大。知微姐可有给您来信”
他和柳知微约定过,每隔半个月,要柳知微来信报个平安。
他虽不能复信,但一直都有收到柳知微的来信。
宋庭芳道,“你不用太担心知微,她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强大。
你现在文气是何境界”
“字境三阶,行将铸句。”
对宋庭芳,薛向不觉有隐瞒实力的必要。
宋庭芳眼前一亮,“这么说,三个月后的文道碑,你也有意观想”
“当然。”
薛向一边说话,一边扒饭,速度颇快。
“急什么,饿死鬼也似。正好,周师傅给我打太多了,匀你一些,省得浪费。”
宋庭芳将自己餐盘里的灵米饭,菜蔬,鸡腿往薛向盘里拨去三分之二。
她做的大大方方,殊不知惊爆一地眼球。
“你攒多少学分了,月底,公布排名,前一百没看到你名次呀。”
宋庭芳在餐盘里挑着米粒,漫不经心道。
“学分这是什么”
薛向懵了。
他入沧澜学宫以来,除了修习五行术法,便是研究古纹,外加引灵入体。
其余时间,所有精力,他都放在大图书馆中。
其他,一概不知,一概不问。
宋庭芳杏眼圆睁,红唇大张,“搞什么搞,你以为文道碑是什么存在
亘古以来,圣人传下的文道碑,不过一百零八座。
蕴含了文脉天道的至高意境,谁想观想就能观想
此碑,三年开放一次。
按学分积分制,前一百的才有资格观想。
排名在前十的,可以获得双倍观想时间。
你居然一个学分也没有,还想着观想文道碑。”
“这……”
薛向急了,“师伯必有教我。”
“教你个头。”
宋庭芳气得拿筷子头在他头上轻敲一记,“天知道你怎么这么迷糊。
其实,你来的时间,本来就晚了。
就算你初入学宫,就开始积攒学分,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月的时间。
人家已经积攒两三年了,你怎么能比得过。
我看你只有等三年后,文道碑再开了。”
薛向愁眉紧锁,他可等不起三年,“师伯,这学分到底是怎么个积攒法”
薛向话音未落,一个餐盘落到了宋庭芳餐盘边上。
薛向凝眸看去,却见一人立在宋庭芳身侧。
他二十出头年纪,一身锦缎长衣,腰间悬着一柄雕长剑,乌发高束,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久居人上的气质。
“庭芳,既来此间,怎不找我”
英俊青年笑意温润,看向宋庭芳眼中,满是深情。
忽地,余光闪过一缕寒芒,锁定薛向,“这位是”
“和你一样,都是我师侄……”
宋庭芳话才出口,便被薛向打断。
“在下许易,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薛向拱手行礼。
他化名之事,只有沧澜学宫的高层知道,还没来得及和宋庭芳通报。
他怕宋庭芳说漏他身份,故而抢先开口。
与此同时,他也万分好奇。
既然这人也是宋庭芳师侄,怎的敢直呼宋庭芳大名。
“别闹,我可不是你们桐江学派的人,咱俩一起长大,大先生都让咱们平辈论交,你怎好又占我便宜”
说着,他冲薛向微微点头,“我和你师伯有事要谈,你先去吧”
薛向见多了装逼犯,早已麻木。
他现在满心都是弄清楚积分制的事儿,根本顾不上这号人,便收了界印,端了餐盘坐到远处。
不多时,徐一帆寻了过来,“那个尹天赐,最是臭屁,仗着家世好,整日里在学宫高层厮混。
自以为是学员中的第一人,目无余子。
听说,明明是宋司尊晚辈,却偏偏敢打宋司尊主意,真乃禽兽也。”
薛向瞥了徐一帆一眼,暗道,“嫉妒令人面目全非啊,如此高冷的两脚书橱,竟也开始喋喋不休了。”
口上却道,“徐兄,刚才说的话,可还作数”
徐一帆怔了怔,想起适才让薛向挪位,承诺替薛向答疑解惑半个时辰的事儿。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有何事,自管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