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沉冤昭雪（1/2）

炫目的金黄在夕阳的折射下灼得人眼睛生疼，夜笙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似要将那玛瑙红璎珞捏个粉碎，双目赤红，牙关紧咬，眼眶中似有水气隐忍不发。

而他身后，徐之瀚手下的侍卫已将那堆烧焦的废墟翻了个遍，随后亦朝着夜笙歌跪了下来，不发一语。

夜笙歌转头看向废墟的方向，脚下虚浮，摇晃着走了过去。

眼下那废墟都被铺开，铺得遍地都是，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便如徐之瀚所说的，这里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连根骨头都没剩下。

心空了，腿便也软了下来，双膝重重着地，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铺了一地的废墟。

尹杜若。他从未想过让她死，那日面对朝臣与夏朝的咄咄相逼，他必须给个说法，这才将她打入了死牢，本想等他登基后再想个法子放她出来，不曾想却因此害了她。

她总说，她两年的付出却未曾得到过他的半点回应，想必在他心中她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对她从来就没有过爱。甚至连他自己都一度是这么认为的。

爱是什么，他从来就不懂，直到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在意这个被他视作棋子的女子，他害怕自己沦陷，便开始试着去冷落她，可是她在他心底的位置竟仍是一日重过一日。

大业未成，他任性不起，他自认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两年的相处他也已将她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的问题，直到那日她主动提起要离宫，他才开始有些慌了，他知道自己的酒后乱性定会让她痛心，心中有愧，事后亦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离开，她哪儿都不能去，她只能是他的。

哪怕她恨也好，怨也罢，他都不会放她走。

甚至今日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她对于他而言有那么重要。

可是，在听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的心竟像被撕碎了一般。

这种感觉，只有在他生母死时才有过。

这便是爱吗？如果他早一些发现，如果他对她好一点，如果他没有将她打入死牢，这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

然而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尹杜若，也再无花似锦。

“走吧。”沉默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夜笙歌阖上眼，任凭隐忍着的泪水滚落，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睁眼，用手支撑着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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