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泪溶（1/2）

程家的车刚驶进市中心商圈，就被一股浓稠的影息拦住了去路。淡紫色的雾像活过来的绸带，缠在车身上，车窗玻璃瞬间蒙上层白霜，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程念曦靠在俞小晚怀里，发梢的影息突然竖了起来，像根受惊的刺，左肩胛骨的银色胎记烫得吓人，小手指着前方的摩天大楼：“爸爸，坏人在上面……好多人在哭。”

程晏深的机械臂贴着车窗，银灰色的光浪顺着玻璃蔓延，白霜渐渐融化。透过雾隙能看到，摩天大楼的外墙上爬满了淡紫藤蔓，藤蔓的“眼睛”正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市民，只要有人靠近，就会伸出细藤缠上对方的手腕，将丝缕影息注入——那些被缠上的市民，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像提线木偶般往大楼里走。

“他在用市民当‘活容器’！”俞小晚的声音发颤，她掏出手机，政府工作人员的消息弹了出来：“市中心已有两百多市民被影息控制，程敬山说若不交出程念曦，每十分钟就会让一个市民彻底变成影息载体。”

程念寻突然趴在车窗上，怀表的淡紫影息疯狂撞击表盘，小脸上满是急意：“怀表在叫！它说里面有敬风叔叔的声音，在喊‘别信他’！”他伸手去摸怀表，影息突然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来，在掌心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程敬风，他的嘴角带着血迹，却还在对着程念寻摇头，像是在警告什么。

“是敬风的残识！”刘曼的机械腕突然发烫，她掏出那枚刻着“敬”字的金属扣，扣身的光与怀表的影息交织，“他肯定是在天文台爆炸前，把自己的残识注入了怀表，就是为了提醒我们！”

程晏深的机械眼扫过大楼顶层，那里泛着刺眼的紫光——是始祖容器的能量。他打开车门，冷风裹着影息灌进来，程念曦的胎记突然亮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爸爸，我不怕，我们一起去救那些人。”

“你留在车上，爸爸很快回来。”程晏深想把女儿交给俞小晚，却被程念曦攥得更紧：“我要一起去！我的光能帮爸爸，还能听懂容器里的声音，它在说‘好疼’……”

俞小晚知道拗不过孩子，她从包里掏出程父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那行“始祖容器的弱点，在程家血脉的‘泪’”：“带上这个，念曦的泪或许能帮上忙。”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要是害怕，就想想妈妈做的草莓蛋糕，我们回家就做，好不好？”

程念曦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可眼里的恐惧却没散去——她能清晰听到容器里传来的哀嚎，像无数个声音叠在一起，压得她胸口发闷。

一行人往大楼走，程念衡的金色胎记始终亮着，暖光在众人周围撑起层薄盾，挡住缠上来的细藤：“这些藤怕我的光！大家跟着我走！”程念寻举着怀表跟在后面，怀表的影息像把小剪刀，剪断那些漏网的细藤，嘴里还念叨着：“敬风叔叔别怕，我们会帮你的！”

刚走进大楼大厅，就看到程敬山站在电梯口，手里举着始祖容器——容器比之前大了一圈，表面的紫纹像血管般跳动，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人影，正是被控制的市民残识。“程晏深，你果然带念曦来了。”他的嘴角挂着冷笑，容器往程念曦的方向晃了晃，“听听，这些人的声音多‘好听’，只要你让念曦碰一下容器，他们就能暂时‘解脱’。”

“你别伤害他们！”程念曦突然冲过去，却被程晏深拉住。孩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泪珠里泛着极淡的金光，刚碰到地面，就化作缕暖光，顺着地面往容器的方向飘去——金光刚碰到容器，里面的哀嚎就弱了些，紫纹也淡了点。

“是血脉之泪！”俞小晚突然想起笔记里的话，“念曦的泪能净化容器里的残识！”

程敬山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程家血脉的泪真有作用。他突然将容器举过头顶，对着天花板大喊：“始祖，快醒醒！你的容器来了！”容器的紫纹突然暴涨，缠住了旁边几个被控制的市民，将他们的残识彻底吸进容器里，“程晏深，要么念曦跟我走，要么这些人都得死！”

“我跟你走！”程念曦突然挣开程晏深的手，一步步走向程敬山，银色胎记的光与容器的紫纹产生强烈共鸣，“但你要放了这些人，还要保证我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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