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冰澈天心界虚衍终成（2/2）
星云停止。光瀑冻结。
倒悬天穹再一次燃起金蓝纹路。
天地像在等待她的下一次呼吸。
凌凉嫣怔住：“这……便是……赐予我的宝物？”
泯灭与衍生同在的轻鸣，从轮中传来。
它没有言语。但那无形的震荡，就像轻轻触碰她的灵魂。
下一瞬。星云深界陡然迸发一束圣洁到极点的光柱，将她整个人托升而起。
光柱贯穿倒悬星云，也贯穿了世界底部的星辉河海。
凌凉嫣在光中轻声低语：
“——原来……湮曦境之上，并不只是寂灭，而是……虚衍雏形。”
光柱缓缓熄灭。她脚下重新落在星辉冰川上。
而那枚看似不存在的“无始衍空轮”，
已化作一圈淡淡轮痕，永久烙在她掌心。
当它不显现时，她的手只是空无。
但一旦她念头牵引——
轮痕便会轻轻浮现，连天地都随之止息。
她轻声呼出一口气，目光望向星云深界的尽头：
“秦公子……这等机缘，若非随你而来，我终其一生，也触碰不到。”
她握拳。轮痕微微亮起。
——虚衍之流，从她体内轻轻溢出。
星云深界宁静得近乎神圣。
凌凉嫣刚将【无始衍空轮】握入掌中，周围倒悬星云的光辉尚未完全散去，下一瞬——
天地突然像被某个远古存在“按下了暂停键”。
光停住。风停住。
连她心口的跳动都仿佛被人为拉成慢镜头。
就在这静止的宇宙里……虚空突然——
呼吸了。不是空气的流动，不是法则的苏醒，
而是——“无”自身在呼吸。
呼——吸——
随着这一呼一吸，天穹深处泛起一圈圈极其淡薄、淡到肉眼无法捕捉的透明波纹。
波纹像是从世界的背面扩散出来，带着一种：“将你忘掉”的权能。
而在无穷透明波纹的最中心——
一道完全透明、完全无痕、完全无法被看清的“动作”，缓缓成形。
它不像宝物。不像器物。不像法宝。不像印玺。
它看起来——像是某个人无意间吐出的一口叹息的轮廓。
可那一口叹息，却让整个星云门所有星辰
全部熄灭。轰——————！！！
星云深界陷入绝对黑暗。
下一秒，黑暗深处燃起一丝最细微、最柔弱、最难以察觉的冷辉——
像“被遗忘的念头”试图重新点亮世界。
那道冷辉化为印。
一枚掌心大小、薄如空气、透明到连光都无法反射的印玺……
缓缓落下。它落向凌凉嫣。
没有风。没有驱动。没有引力。
像是“它本来就在她的掌心，只是现在被她注意到了”。
她伸手——然而下一秒——
她的手……消失了。
不是幻觉，是彻底消失。
她的手、她的气息、她的存在、她的名字……
全部被“无我衍生印”的气息抹除。
在消失的刹那，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原来我从未存在过，那此刻又是谁在说话？”
她愣住。但是那句话——
不是她说出的，
却又是她“已经不存在的自己”
对“仍然不存在的自己”说出的。
瞬间——天地炸裂！！！
湮曦境至臻→虚衍境初阶
无我衍生印轻轻贴在她眉心。嗡——————！！！
星云深界崩裂成亿万碎片，
像是她的“存在序列”被拆解成无数段落、无数回忆、无数曾经可能存在或从未存在的版本。
碎片在无声中旋转、聚合。
每一次聚合——凌凉嫣的身影会换一个版本。
有时她是小女孩。有时是长老。有时是一个陌生人。有时……根本不存在。
她在湮灭与出现之间连续闪烁——
最后一闪，世界重新亮起。虚衍境·初阶。
虚衍境初阶→中阶无我衍生印·第二次反悔**
透明印面突然裂开一条细小裂纹。
裂纹中喷出——不可叙述的虚衍之流。
虚衍之流涌入凌凉嫣识海，
她的魂识瞬间被拉入“非有非无的深渊”。
她看见——
自己的过去…
自己的未来…
自己的可能…
自己的不可能…
全部被拆解成透明碎光。
这些碎光重新组装，再拆解，再组装……
每一次重组，她的境界……
都在跳跃。初阶……稳固。
下一息——中阶。
天地星云再次坍塌又重塑。
虚衍境中阶→高阶、无始衍空轮共鸣
她掌心的【无始衍空轮】突然自动浮现。
嗡————！
当虚衍境中阶的她与“无始衍空轮”产生共鸣时——
轮周边缘迸发出无声的极光。
极光如同世界在倒放，又像是所有存在被贴上“无”的标签重新审查。
凌凉嫣站在极光中心。
她的魂识被再次抽离，
化为千丝万缕，在虚无中飘散……
下一瞬——全部归位。虚衍境·高阶。
虚衍境高阶→极致
无我衍生印·最终碎灭**
“无我衍生印”在她掌心自行崩解。
没有声音，没有碎片，
连“印曾经存在”这一事实也随之被删除。
但随着印的湮灭——
凌凉嫣周围的世界突然“反转”。
天地倒悬。星云旋转成巨大的虚衍漩涡。
湮曦境的所有规则全部坠落。
虚衍境的所有可能性全部升起。
虚衍之流如瀑布般倾泻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被卷入“世界重写”的中心。
轰————————！！！
天地亮起一瞬间刺破万界的银光！
光散。世界归静。
凌凉嫣站在湮云之间。
身后星辰倒流。脚下虚无延伸。
她的影子分为三道，却都不是她的。
虚衍境·极致。
距离至臻，只差“再否定一次自我”的最后一步。
凌凉嫣轻声感叹，她抬手，掌中无始衍空轮若隐若现。
“原来虚衍境……是这样的世界吗……”
星云深界在她周围安静地向她低头。
仿佛承认了一个事实——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凌凉嫣。
而是“虚衍之流”亲手创造出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