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桌底暗号（2/2）

终于，在一本厚重的账本与书架的夹缝中，她摸到了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展开纸团，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匆忙的情况下写下的。

“鬼面，化神丹，地底。”

……

与此同时，地底溶洞。

粘稠的血池中，那五个半透明的肉瘤“砰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抽取着这片地狱的灵魂。

江月澜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离她们最近的血池。

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那个哭喊着叫“娘”的小女孩，被面无表情的教徒丢进了绞肉法器。

刺耳的骨骼碎裂声和戛然而止的哭喊，最终都化作一股新鲜的血肉洪流，注入了血池。

而随着这股洪流的注入，那个巨大肉瘤的跳动，明显变得更有力了一些，表面的血色纹路也更亮了一分。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几乎要将她理智焚烧殆尽的愤怒。

林月瑛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许，指尖的冰凉让她稍微回神。

“哦？”

林月瑛看着那跳动的人形胚胎，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嫌弃，

“这就是‘化神-丹’的胚胎？我还以为是什么金贵玩意儿，原来就是这么一坨烂肉。”

她的话，让一旁的断指心惊肉跳，生怕鬼面大人发怒。

鬼面却并未动怒，只是沙哑地解释：“这只是胚胎，成型之后，还需以秘法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丹。”

“切。”

林月瑛嗤笑一声，斜睨着鬼面，

“我听说，雷家那个叫雷昊阳的废物，前阵子就吞了你们一颗‘化神丹’，结果呢？连个超凡的边都没摸到，还被神武院几个新生打得跟狗一样。看来你这‘神丹’，也不怎么样嘛。”

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与质疑。

断指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鬼面那白色骨面下的黑洞，转向了林月瑛。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半晌，鬼面才缓缓开口：“那是因为……缺了一味最重要的药引。”

“药引？”

林月瑛故作好奇。

鬼面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那双空洞的眼孔，似乎在林月瑛的身上，和她身后的江月澜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眼。

林月瑛心中猛地一跳。

她瞬间明白了。

所谓的药引，恐怕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活人！

是拥有特殊体质或强大修为的灵修者！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骇然，脸上却露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搞了半天还是个需要搭售的半成品，真没意思。”

她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在昏暗的磷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只问你，这种玩意儿，多久能炼成一颗？够不够教主赏给手下当糖豆吃？”

这个问题，直接把鬼面和断指都给问住了。

炼制化神丹，需要海量的血肉和怨气，耗时耗力，失败率极高。每一颗都珍贵无比，怎么可能当糖豆吃？

见两人被噎住，林月瑛撇了撇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行了行了，没劲透了。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结果就带我来看这个，一股子臭味，熏得我头都疼了。”

她拉起江月澜的手，转身就朝着来时的阶梯走去，

“月澜宝贝，我们走。再待下去，本圣女这身新衣服都要被熏臭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断指下意识地看向鬼面，眼神中带着询问。

鬼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尊融入阴影的雕塑。

没有出声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道靓丽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上层的黑暗阶梯入口。

直到那“嗒、嗒”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断指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就……就这么让她们走了？她可是看到了……”

“无妨。”鬼面的声音依旧沙哑干涩，“她是准圣女，是‘自己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而且，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