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你还有字?(5k)(1/2)
天威煌煌而落,剑光直逼命门。
邹子已避无可避。
这一刻,京都内的诸多修士,几乎都以为他们已经看见了生路。
只是这份希望才是升起,就转瞬破灭。
其实,当‘不借’成型之时,邹子都惊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接下的可能了。
天宪也好,剑光也罢,二者单独拿出来,他都能应对,可两者相加之下,那便成了死局。
这叫他怅然片刻,随之,对着王承嗣满是赞许的道了一声:
“徒儿,你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再是邹子的声音,而是他师父的声音。
邹子的容貌未有丝毫改变,可就在这一刻和从小将他养大,继而传道授业的师父重迭一气。
“师父?!”
王承嗣几乎崩溃。
为什么是师父而不是师傅呢?
因为那真的和生父无别啊!
授业为师,养身为父,二者兼之,是为师父。
其恩之重,已非如山可表!
是而一声师父喊出,王承嗣心神瞬间失守,不过马上他便猛然咬舌,以此正心,让作为阵眼的自己没有半分偏差。
以继续维持‘不借’大势,以免邹子借走半分气数,从而避开死局。
“若您是我师,我随后杀身还您大恩。若您不是我师,今日你更加该死!”
邹子究竟是不是他师父,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越是如此,他越要杀他!
绝不能叫他在这般时候,乱了自己心神,而连累苍生,败毁祖庭大道。
看着这般决绝的王承嗣,邹子愈发赞叹。
天宪已经落下,在无穷雷霆的轰击之下,邹子的道基都在肉眼可见的不停磨损。
那道剑光虽然依旧被他的阴阳落网死死裹住,但却在不停逼近。
可能只需再有那么几息,邹子就要身死于此。
可他却满眼赞叹的对着王承嗣和他身后道了一句:
“我亲自盯着的都这般难缠了,若是当年真的早早杀了,怕是真得叫你换一个更加麻烦的来!只可惜啊,你终究输了我太多!”
对于家祖师特意为他准备的‘不借’,邹子是没有防备下来。
可他另有准备,而这个准备便是王承嗣的整个师门!
这可绝不仅仅只为了‘盯死’王承嗣,这个他亲自挑选的家末流传人。
在家彻底落败,连自家祖师都被抹掉姓名立身之后,邹子便一手催生出了王承嗣这一宗。
这一手,既是为了彻底折断家的脊梁、碾碎他们的心气,更是为了悄无声息盗走家最后一丝气运。
他要的一直是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只是没曾想,昔年的布置,居然在今天成了翻转之机。
因为不借,根本断不了他盗走的这一部分!
毕竟这本就是他的‘东西’啊!
避因果、躲天意,成大道、得自在。
这一条路,确乎能行,也确乎是王承嗣师祖在亲眼目睹自家落败之后自行悟出。
只是,这是他不断兑子,在无形中助他所悟。继而又在时候差不多的时候,立身于此。
拦断家最后一份气运之余,更是盯死了王承嗣这个被他亲自选给自己的对子。
所以,当这一部分被他用出之时,由无数金雷构成的巨大锁链一如此前一般,在马上触及邹子之时,忽然偏差一线,与其险之又险的擦肩而过。
在避开了最要命的天宪之后,邹子索性放开了那道被借来的剑光,这个光景下,完全避开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只是稍稍侧转身子,让其劈开了他的肩膀,将他险些枭首。
必杀之局,彻底告破!
邹子的头颈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就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却又劈的不那么彻底,以至于还连着不少。
对常人而言这自然必死无疑,只是他是邹子。
他试着将自己复原,但随之便发现虽然是借来的剑光,可终究出自一家根本大法,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复原。
摇摇头后,他将阴阳罗网撤去,托着那道阴阳鱼的就这么落在了王承嗣身前。
整个京都还在不断的损毁,继而飞入其中。
随着他一脚踩下,本就岌岌可危的‘不借’,更是烟消云散。
先前让王承嗣逆流而回的无穷大势,再度归位,自这一刻后,天宪自然不在算是威胁。
看着眼前这个枯如槁木的男人。
邹子怜悯无比的说了一句:
“你和你的祖师,终究是不入流的东西啊!”
话音刚落,邹子的最后一点伤势,也是随着线香燃尽而复原。
“你,真的是我.师父?”
邹子微微点头:
“是!”
“为何不杀了我?”
邹子摇头笑道:
“杀了你,然后让他换一个我看不到的人吗?”
王承嗣落寞低头:
“所以,您于我真的没有半点情分吗?”
邹子不在发笑,只是认真的对着他道了一句:
“你,会对棋子有爱吗?”
不过旋即,他又道了一句:
“但你既然是我弟子,我可以破例将你引入我阴阳家门下,届时,你就是我亲传,阴阳家的掌教。所以,可答应?”
王承嗣挣扎着抬起头。
可马上,他就更加落寞的低下了头去。
因为这句话不是对他存有几分情谊,只是想以此彻底胜过自家祖师罢了。
“如此执着胜负,你真的愧为一家祖师。”
这也就是王承嗣的回答了,是就此饮恨西北,还是纵享泼天富贵。
他选了去死。
见他这般泯顽不灵,邹子也就摇摇头转身道:
“你家上上下下,果然只配一个不入流。大道那般之小,又这般泯顽不灵,实在可笑。”
他连踩死这只虫子的想法都没有,反正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或者说,就连他都奇怪为何线香已尽,此人却还能在油尽灯枯的节骨眼上和自己说这么多。
可随着他转身而去,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讥讽无比的嘲笑:
“你说我家不入流,比不得你阴阳家。对,是这样,可你阴阳家又能和三教比吗?又,配和儒家言吗?”
邹子顿足,继而皱眉:
“你真的是想让我踩死你?”
对方却越发笑道:
“你真的不明白,为何我还没死?”
这笑声,笑的恐怖,笑的入心。
邹子当即恍然,继而骇然转身。
随之,瞳孔骤缩一点,继而一步归入高天。
“你居然回来了?!”
王承嗣身后,杜鸢从虚无之中走出,扶剑眺望高天。
“对,我找了回来。”
盯着完完整整找了回来的杜鸢,邹子的惊愕可谓极大。
他想过杜鸢会找回来,但没想过会这么快,因为他自认就算是他这般精于推演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快。
只能是在天宪的层迭之下,慢慢抽丝剥茧,继而在一两日之后找回来。
届时,大局早已落定,这个变数能不能找回来,也就无关紧要了。
可他却回来的这般之快!
简直超出想象。
皱眉片刻,邹子诚恳问道:
“还请问,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杜鸢抬眼,语气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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