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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阎长官对砚哥儿的初印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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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哥儿今年六岁啦!”少年回答得理所当然,语气里充满了崇拜,“他可厉害了!点子多,懂得也多!少年团就是他一手建起来的,歌也是他教的!”

六岁!

阎长官心中如同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之前对林砚的种种猜测和好奇,此刻被这个年龄和眼前少年团活生生的实例,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个六岁的孩童,能在灾年想到组织同龄人挖鼠洞自救?

能想到用“运水”这种劳动换取工业区的支持?

能想到利用驯养的狼群进行狩猎补充肉食?

还能建立起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精神饱满、自给自足甚至伙食优渥的“少年团”?

甚至编写出那首充满家国情怀的团歌?

他望着食堂里那些吃得心满意足、脸上洋溢着健康红润光泽的少年们,又想起前几日血战中少年团护理组在尸山血海中的无畏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阎长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对那少年管理员温和地笑了笑:“好,好孩子,你们做得很好,吃得饱,长身体,学本事!去吃饭吧。”

他转身,缓步离开食堂。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有回住所,而是信步走向村外,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林家大宅的方向,眼神深邃无比,充满了探究与深思。

信步走出村口,沿着一条被踩得光亮的土路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若有若无的硝烟混合的气息,那是大战之后与丰收时节交织的特殊味道。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处维系着林家村生机、创造了亩产奇迹的新水源。

只见一处依着陡峭山壁搭建的简易木棚映入眼帘。

山壁灰褐,岩石嶙峋,毫不起眼。

然而,就在那离地足有十多丈高的地方,一道狭窄岩缝中,一根粗大的、被磨得油亮的竹管探出头来!

一道清亮得令人心颤的水流,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银龙,从竹管口激射而出!

它带着沛然的力道,狠狠地撞击在下方的青石槽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哗啦——哗啦——”声,在这暮色四合的寂静山谷中格外悦耳,仿佛大地欢快的心跳。

水流在石槽中稍作盘旋,随即被巧妙的分水石堰引导着,汩汩地注入旁边几个巨大的石砌蓄水池中。

池水清澈见底,倒映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光和山影,如同一面面镶嵌在大地上的明镜。

水面蒸腾起细微的凉气,带着山泉特有的清冽甘甜。

虽然已过了用水高峰,但池边仍有七八个村民在排队。

他们或挑着水桶,或提着瓦罐,安静地等待着。

两个精壮的村汉在一旁维持着秩序,提醒大家小心湿滑。

取到水的村民,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护着来之不易的甘泉离开。

阎长官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幅景象。

这水,就是林家村能在去年大旱中独善其身、今夏获得惊人丰收的生命线!

其位置如此隐蔽,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岩壁缝隙中,竟蕴藏着如此丰沛的活水?

他缓步走近,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一位正在排队、须发皆白的老农身上。

老人肩上搭着汗巾,脚边放着两个厚实的木水桶。

“老哥,取水啊?”阎长官和颜悦色地开口,用的是最地道的山西方言。

老农闻声转头,看清是阎长官,连忙放下扁担,有些局促地搓着手:“啊…是长官!是,是,家里婆娘等着水做饭哩。”

“这水源,真是天赐福地啊!”阎长官望着那飞泻的银练,由衷感叹,“位置找得可真是绝了!若非亲见,实难想象。”

“可不是嘛!”老农一听提到水源,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长官您不知道,去年那场大旱,可真是要了命了!”

“河干了,井枯了,地里的苗都焦黄卷了边儿,眼瞅着就要绝收!全村人急得嘴上起泡。”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神秘而充满感激,枯瘦的手指指向那高处的岩缝:“就在大家快绝望的时候,是砚哥儿!突然就指出来了!说这里有水!当时谁信呐?那么高,那么窄的缝!可老族长信他孙子,立刻组织人手,搭架子,凿石开槽,硬是让人钻了进去!”

老农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庆幸:“嘿!您猜怎么着?里面发现一个水潭!那水又大又甜!我的老天爷啊!要不是砚哥儿,今年,咱们村怕是…”他摇摇头,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劫后余生的余悸和深深的感激。

“砚哥儿?”阎长官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就是林永年家那个…六岁的小公子?”

“对对对!就是砚哥儿!”老农连连点头,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推崇,“别看他年纪小,那本事,大着哩!是咱们村的福星!”

阎长官没有再问,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那道从高耸岩缝中奔涌而下的清泉。

水流撞击石槽的哗啦声,此刻在他听来,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一个六岁的孩童,在绝望的大旱之年,找到了这处深藏于绝壁、连经验丰富的老农都发现不了的救命水源!

这已经不是早慧或者运气可以解释的了!

如果说少年团的组建和运作,展现的是惊人的组织能力和生存智慧;那么找到这处水源,则近乎于一种神异!

这需要的是对山川地脉的洞察?

还是某种无法言喻的感知力?

阎长官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捻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指尖冰凉。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山后,暮色四合,山谷中水声依旧清越。

他站在蓄水池边,身影仿佛融入了渐深的夜色里,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微难辨的光芒,如同暗夜中蛰伏的鹰隼,牢牢锁定了林家大宅的方向。

林砚,这个六岁的孩童身上笼罩的迷雾,比这暮色更深,也更让他这个见惯风浪的枭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探究欲和一丝难以名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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