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独孤博的臣服（2/2）

灵鸢斗罗静静地立在金色烈焰之中，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毒雾的嘶鸣和泉眼的轰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岩石上，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精准地砸入独孤博的脑海：

“再动，死。”

山谷中，只剩下冰火泉眼压抑的轰鸣，以及独孤博那沉重如同破风箱般的艰难喘息。金色的烈焰无声燃烧，将碧绿的毒雾死死压制在一隅，如同为这片混乱的天地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神之界限。

夜轩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手指还停留在那朵绮罗郁金香的花瓣上，仿佛刚才那足以毁灭山谷的封号斗罗之怒，不过是拂过耳畔的一缕微风。他缓缓收回手，目光终于从仙草上移开，平静地投向前方。

他的视线越过金色烈焰的屏障，落在那个在恐怖威压下佝偻着身躯、如同背负着整座大山般艰难喘息、嘴角甚至已经渗出一缕刺目鲜红的碧发老者身上。

夜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俯瞰尘寰的漠然，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山谷里，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独孤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认清现实，独孤博。认我为主，是你此刻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为你孙女考虑考虑？认我为主，我不仅会让你不再受，那每日中毒所带来的剧痛，还会让你的实力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会是你此生所能触及的，最大的机缘。”

金色的火焰无声摇曳，映照着独孤博惨白如纸的脸，和那双被屈辱、痛苦、骇然以及一丝绝望彻底淹没的碧绿瞳孔。他喉结剧烈滚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巨大的压力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最终只化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血腥气的闷哼。

夜轩那冰冷而漠然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独孤博的心脏。每一句都精准地戳在他最深的痛处与软肋——他不怕死，他怕的是雁雁死！怕的是雁雁承受他这几十年来日夜煎熬的剧毒之苦！

“爷爷…不要…不要答应他！”独孤雁的哭喊声带着撕裂般的绝望，她猛地扑到独孤博身边，想要扶住那在恐怖压力下摇摇欲坠的身影，却被逸散的魂力震得一个踉跄。她不管不顾，倔强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却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住夜轩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声音尖利而悲愤：“夜轩！你卑鄙！无耻！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独孤雁宁可死，也不要爷爷为了我向你这等恶徒低头！爷爷！别管我！不要答应他！”她的话语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绝。

“雁雁…”独孤博艰难地侧过头，看着孙女那张写满愤怒与担忧、泪痕交错却依旧倔强的小脸。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碧绿眼眸里，此刻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他这个爷爷的维护和不愿他受辱的决然。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深的刺痛，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那点因屈辱而生的抵抗壁垒。

是啊，他独孤博一生桀骜，何曾低头？可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在雁雁的性命和未来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那每日蚀骨的剧痛，他自己可以忍受，但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血脉至亲，也一步步走向同样的深渊？灵鸢斗罗那绝对碾压的实力，更是彻底断绝了他任何侥幸的念头。反抗，除了祖孙二人立刻化为飞灰，还能有什么结果？

夜轩的话，是赤裸裸的胁迫，却也是冰冷残酷的现实。认主，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能给雁雁搏一个未来的机会。那所谓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解除痛苦的承诺，如同一线微光，在绝望的黑暗中显得如此诱人，又如此虚幻。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焚毁。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崩裂，鲜血混合着汗水沿着嘴角蜿蜒流下，滴落在脚下滚烫龟裂的岩石上，发出“嗤嗤”的轻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金色的烈焰无声燃烧，将山谷映照得一片肃杀。灵鸢斗罗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独孤雁急促而愤怒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终于，一声低沉到极点、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嘶哑声音，艰难地冲破了独孤博紧咬的牙关：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