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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逃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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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郡,白马。

作为大河(黄河)上有名的渡口,白马津而今却显得十分寂寥,连接两岸的铁索悬在河面上,随着寒风吹拂摆荡,不时与冰面相撞,发出清脆金鸣。

随着曹操的主动示弱,以及公孙度有意放缓脚步,前些日子两岸大军对峙的局面不再,就连白马津这座渡口两岸,也仅仅插上了双方将旗,各自昭示着势力范围。

天空阴沉沉的,逼得太阳不敢现身,让大地处于一片灰暗之中,寒风摧残着地面上一切,却也只是卷着枯草败叶,以及一点点冰化雪粉。

“这鬼天气!”

赵栓刚刚从军营大帐中钻出来,外边的冷风让他忍不住打个寒颤,紧了紧身上军袍的他望向天空,低声抱怨了一声。

今年冬日很冷,地上的土壤早已被冻得结实,踩在上边像是行走在冰面上一般。

不止赵栓,军营中大多数人眼神中都带着焦虑,冬季的积雪变少在赵栓等老农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大地缺少了雪水的滋润,来年的水源必然减少,没有冰雪的考验,土壤内的虫卵顺利度过寒冬,其对庄稼的是损害将是农人难以承受的。

“狗日的老天爷,刚来一场旱灾,明年又来什么?难道来蝗灾不成?”

经历过残酷战事的赵栓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农人了,战争不仅锻炼了他的心智,也给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他的额头、脸颊都留下了大块疤痕,而今看着他的尊容就足以让小儿止啼。

怀着对来年灾害的担忧,赵栓面无表情的带着手下来到他们的辖区巡视。

白马渡口的河道乃是大河河道上少有的狭窄区域,再加上两岸较为成熟的道路系统,使得白马成为了两岸商贾百姓渡河的首要选择。

和平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眼见着兵戈暂熄,民间的交流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毕竟,大河两岸名义上属于同一行政区划。

随着走动的百姓增多,覆盖在公孙度幕府身上的神秘面纱也掀了起来。

河南的豪族对于河北豪强的遭遇感到兔死狐悲,自感大难将至的他们奋力鼓吹公孙度威胁论,呼吁着天下士人团结起来,要将公孙度这个异类联合绞杀。

只是让人惋惜的是,袁本初都做不到的事,这些河南地的土豪就更加难以做到了,他们除了配合曹操开始施行所谓新政之外,便是更加积极的秣马厉兵,增强各自的实力,以抵抗将来那不可制的危险到来。

与河南的豪族不同,底层百姓在听闻河北的新政,以及分田分地政策过后,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从前有曹操镇压兖州,让兖州成为了中原少有的太平州郡,这使得底层百姓对曹操十分感激,民心得以归附。

可这种感激在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土地政策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河南百姓虽然享受着和平带来的安宁,可他们的生活却并不轻松,战事的消耗终究出自他们身上,极重的赋税,豪强的欺压,都让底层黔首的生活水平勉励维持在生存线上。

随着底层乡间百姓的口口相传,短短时间里,公孙度统治下的河北之地,竟然成为了黔首的地上天堂,他们无一不梦想着拥有自己的土地,过上富足而安乐的生活。

而要完成这样的愿望,不过是度过大河,且还是冰封过后,足以通人畜的大河,然后接受北岸州府的安置罢了。

当第一批百姓偷渡成功,并且在州府那里领取了救济,还在北岸分得了属于他们的土地后。这条消息在南岸底层百姓中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轰动。

让公孙度乃至曹操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批的南岸百姓,收拾本就不多的财产,扶老携幼,带着干粮,纷纷北上,只为了那唾手可得的田亩土地。

寒风扑面,大河光滑透亮的冰面上,一个个小黑点缓缓向北挪动着,那是河南地的普通百姓,他们身上的破烂衣衫下裹满了枯草,让他们的身形显得些许臃肿。

男人们走在前方,这些人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一身骨头榨不出二两油的身体却迸发了远超常人的力量,他们脚步沉重,在冰面上留下一个个灰黑色的脚印。

肩头的绳索深深勒进了皮肉里,男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苦痛,只因他们牵引的简易爬犁上,坐的是他生命中的一切。

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北方,那里有他祖祖辈辈心心念念的土地,那里有他想要过的生活,那里是他的希望所在。

简易爬犁上,老幼妇孺互相拥抱着取暖,他们闭上了眼睛,除了不断呼出的白气外根本看不出是活人,被紧紧守护在中心的幼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望着灰黑色的天空。

男人名叫程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原农人,自晓事起,他的世界便是所在的方圆五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做工,熬出了男人一身较为有力的筋骨。

一个月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踏上北逃的道路,乡里的日子虽然苦,可对这样的青壮来说,还算能够煎熬下去。

毕竟,在乡间豪强口中,外地的百姓都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天灾不断,战乱不休,如他这样的青壮早就死在了沟壑当中。

可一切都随着逃亡北地同乡的传话发生了改变,程从从那个熟悉的伙伴口中得知了外界发生的变化,知道了除了脚下土地之外的世界,知道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临。

自小便因为名字被人戏称成虫,可没有人甘于卑微,听完伙伴讲述后的程从回家时,路过地主家的坞堡时,他望着高高的围墙沉默良久,直到手持铁矛的私兵上前呵斥他才离开。

尽管程从一家为主家耕作了几代人,可他们也从未被主家真正接纳,一堵高墙,便轻松隔绝了两个世界。

程从不明白什么叫做剩余价值,什么叫做剥削,什么叫做生产资料,可他,以及所有向间为人庸耕的黔首都明白,他们的苦难根源,便是土地。

有人对北岸公孙度的政策将信将疑,不愿意相信有人会如此好心对待百姓。

有人对曹操报以希望,认为曹使君这样的好人定不会容忍那些地主继续迫害他们。

但更多的人则是沉默着,只是,在转身的瞬间,这些人往日里灰暗的眸子里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没有串联,没有沟通,黔首们默契的交换柴火,盐巴,粮食,许久不见的炊烟接连升起,妇人们弯腰忙碌,制作出一块块巴掌大的干粮,男人们制作爬犁,凭借经验估算着天气变化。

某一日,当坞堡内的豪强过惯了酒肉生活,想要出坞堡,带着仆役私兵,好好在乡野里施展威风时,这才发现,宁静的乡间小道上,再也没有了前来谄媚讨好的黔首。

田联阡陌的土地边,一座座棚屋人去屋空,那些本该属于豪强的财产们,统统不见了踪影!

踏踏踏!

忽地,程从的回忆被这阵声响打破。

远处,曹军的旗帜隐隐飘荡,旗帜下的骑兵冲击着冰雪,朝着他们狠厉冲来。

马蹄踏在冰面上的声响惊动了冰面上的迁移队伍,惊醒了陷入迷梦中的河南地流民。

“曹军来了!!”

不知是谁的一声大喊,将沉默的行军队伍彻底惊醒,刚才还是一条直线的队伍,立刻散乱开来,牵引爬犁的青壮们不安的转头打望,待看清了冰面上的铁马,吓得面无人色的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道拉拽着爬犁前进。

或许是牵引力道的变化,亦或者是人的求生欲作祟,不断有人从爬犁上落下,但此等紧急状态下,无人敢于停留营救。

“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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