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临沙漠明珠（1/2）
为了掩人耳目，夜雨并未选择直飞卡利姆多大陆腹地的航线。
他先是搭乘了一艘颠簸的商船，从藏宝海湾出发，沿着海岸线向北。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脸颊，却吹不散他心中对精灵妹子的火热期盼。
船只在棘齿城靠岸，这里是地精控制的港口，充满了机油、海腥与金钱混合的独特味道。
夜雨戴上兜帽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向了那标志性的地精飞艇塔。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螺旋桨轰鸣与地精工程师的尖叫，飞艇摇摇晃晃地升空，朝着黄沙漫天的塔纳利斯沙漠飞去。
加基森。
热浪滚滚，空气干燥得仿佛能点燃。
飞艇降落时的气流卷起漫天沙尘，让刚下飞艇的旅客们灰头土脸。
夜雨拍了拍身上的圣骑士板甲，金色的光辉在沙尘中显得有些黯淡。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喧嚣的街道，地精、巨魔、人类佣兵，各色人等混杂其间，讨价还价声、机械运转声、偶尔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他的目标明确——“沙漠明珠”会所。
这地方与其说是个会所，不如说是个集酒吧、赌场、信息交流中心于一体的复杂场所。
门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地精保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凶狠。
夜雨无视了他们审视的目光，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会所内部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劣质酒精和一种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
悠扬却带着几分靡靡之音的乐曲在空气中流淌。
夜雨径直走向吧台，吧台后面一个带着单片眼镜，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地精正在擦拭着一个高脚杯。
“诺兹巴克经理。”
夜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
他放下兜帽，斯普林科·诺兹巴克抬起头，看到是夜雨，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虽然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精明的算计。
“哦！这不是我们英勇的夜雨骑士吗？”
“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斯普林科放下杯子，探过身子，压低了声音。
“上次您带来的那种麦酒还有吗？那味道，啧啧，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夜雨不动声色地从行囊里摸出一小桶麦酒放在吧台上。
“一点小意思。”
斯普林科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将酒桶收到了吧台
“骑士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说吧，这次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夜雨也压低了声音，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
“我想找一位女士。”
“莉亚娜，一位德莱尼女士，上次……我们在这里有过一面之缘。”
斯普林科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茬，眼神闪烁。
“德莱尼……莉亚娜……”
“啊，我想起来了，那位有着蓝色皮肤和美丽犄角的小姐，对吧？”
“她确实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
斯普林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更加尖锐，带着明显炫耀意味的声音插了进来。
“哦？我听到了什么？”
一个穿着更加华丽，手指上戴满宝石戒指的矮胖地精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兽人保镖。
这地精正是加基森地精财阀的一个头目，菲兹巴克·齿轮。
菲兹巴克用他那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夜雨，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们的风流骑士，居然还玩纯爱这一套？”
“还在寻找上次共度良宵的女士？”
夜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他认识这个地精，一个典型的唯利是图的商人，加基森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有他的影子。
菲兹巴克似乎没注意到夜雨的细微变化，自顾自地说道。
“骑士先生，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伴，那可来对地方了。”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
“我们正好刚到一批‘新货’，质量上乘，保证能满足您的各种需求。”
“都是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可怜人。”
夜雨的目光冷了下来。
“新货？”
“菲兹巴克先生，你这是在……拐带贩卖人口？”
菲兹巴克立刻夸张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被冤枉的表情。
“哎呀！骑士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拐带贩卖？那太低级了！而且严重损害我们‘加基森商业联合会’的信誉！”
他的语气变得义正辞严，仿佛真是一个守法商人。
“她们都是自愿的！至少大部分是！”
“战争摧毁了她们的家园，夺走了她们的一切。”
“我们只是给她们提供一个……嗯……重新开始的机会。”
菲兹巴克摊开双手，表情显得十分无辜。
“你想想，在这乱世之中，能找到一个依靠，能活下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们只是在做善事，骑士先生，连接有需求的人和需要帮助的人。”
夜雨盯着他，眼神锐利。
“那怎么我看你们所谓的‘货物’，好像都是女性？”
菲兹巴克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个嘛……男性，我们当然也欢迎。”
“不过他们更适合成为我们的员工，搬运工、守卫、技术员……我们给的待遇相当不错，包吃包住，还有奖金。”
他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前提是他们得有利用价值，而且愿意为我们伟大的地精科技和商业帝国效力。”
“至于女性嘛……”
菲兹巴克搓了搓手指，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服务行业很发达，但服务员的需求总是有限的。”
“而且，坦白说，很多女性并不愿意给……嗯……我们地精打工。”
“她们更倾向于寻找一个强大的、可靠的、能够保护她们、给她们提供稳定生活的主人。”
“我们只是顺水推舟，帮她们牵线搭桥而已。”
菲兹巴克凑近夜雨，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骑士先生，我觉得你就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人选。”
“高大、英勇、实力强大，而且看起来……出手也很大方。”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挑选几个，带回去？”
“保证物美价廉，服务周到。”
夜雨脸上的冰冷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滑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猥琐的表情。
他用力一拍菲兹巴克并不宽厚的肩膀，差点把对方拍个趔趄。
“哎呀！菲兹巴克先生！你怎么不早说！”
“原来是这样！”
夜雨的表情瞬间变得“悲天悯人”。
“听到这些可怜女性的遭遇，我真是……痛心疾首！”
“作为一名光荣的圣骑士，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尤其是……美丽的女性！”
菲兹巴克被夜雨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脸上也堆起了同样滑稽的笑容。
“对对对！骑士先生果然是心怀仁慈！”
“她们能遇到您这样的好心人，真是她们的福气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一个是为了完成“人口引进”计划，顺便满足一下自己那点“拯救者”的虚荣心。
一个是为了大赚一笔，将这些烫手山芋尽快处理掉。
“那还等什么！”
夜雨搂住菲兹巴克的肩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快带我去看看这些需要‘拯救’的可怜人！”
菲兹巴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边请！骑士大人！保证让您满意！”
两人勾肩搭背，朝着会所后面一个隐蔽的侧门走去，留下吧台后面一脸懵逼的斯普林科，还有周围几个投来鄙夷目光的旁观者。
“呸！什么圣骑士，还不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佣兵低声啐了一口。
“就是，打着拯救的旗号，干着买卖人口的勾当。”另一个附和道。
“菲兹巴克那家伙可赚翻了，这骑士看着就像个冤大头。”一个地精商人酸溜溜地说。
“希望那些女人能有好运吧，落到这种人手里……”一个风尘女子模样的暗夜精灵叹了口气。
“切，管他呢，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加基森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巨魔耸耸肩，继续喝酒。
夜雨和菲兹巴克穿过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来到一个类似仓库的巨大地下室。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汗水的味道，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
几十名女性被安置在这里，她们大多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带着麻木、恐惧或者茫然的表情。
人类、兽人、甚至还有几个落魄的血精灵和暗夜精灵。
她们挤在一起，沉默而警惕，忧虑地看着新来的人。
菲兹巴克像介绍商品一样，指指点点。
“骑士您看，这位，是来自洛丹伦的难民，家乡被亡灵毁了。”
“这位，是黑石山的幸存者，部落和联盟打仗，她成了孤儿。”
“还有这位，据说是银月城的贵族，可惜……家道中落了。”
菲兹巴克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牲口。
夜雨的目光扫过这些女性，他能看到她们眼中的痛苦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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