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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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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好极了。”

……

李钰回到皇帝寝宫,那妇人正好拉下衣服要走,表情身上痛苦,又瞧见皇帝舌尖上还残存着带着血丝的白.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让人带那夫人下去诊治,皇帝忽然就提起晏汀:“我记得晏汀是不是就在岭南?”

李钰身体僵硬的回:“是。”

皇帝用手帕擦着嘴角:“朕许久没见到她了,明日顺道去看看她。”

“……喏。”

而锣鼓巷整条街的人知道皇帝的圣驾要来这里时,都换上了新衣裳,早早的在门口迎接,接近黄昏的时候,皇帝的龙行来到了此地,百姓们不敢擡头,只听见脚步声往清风堂方向去了。

晏汀恭恭敬敬的带着怀安跪地给皇帝磕头:“皇上万岁。”

皇帝从步撵上下来,至她跟前,伸手扶起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孩,伸手捏了捏:“这是你的孩子?”

晏汀示意怀安:“快见过外公。”

李钰大惊:“大胆草民,竟敢……”

皇帝一笑,却说无妨:“嘉禾本来就是朕的女儿,她的孩子唤朕一声外公,怎么就不行了?小孩,你过来。”

李钰尬笑:“是。”

怀安是嘉兴公主的孩子,本就是皇帝的亲外孙啊。

晏汀命令怀安:“去给外公磕个头。”

怀安乖巧:“外公。”

皇帝欣慰不已的摸着小孩的脑袋:“生得如此白净,倒是随你了,将来必定是我大燕的栋梁之才。”

李钰附和着发出笑声。

怀安悻悻的退回到晏汀身后。

晏汀只瞧了皇帝一眼。

当即心里发颤。

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面色煞白,眼睛凹陷,眼神迷离,气息孱弱——分明就是将死之兆。

她也听说皇帝如今信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了。

估计是骗人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永生之道呢。

李钰好心上前提醒:“陛下,回宫的时间到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皇帝仰头看了看天:“走吧。”

晏汀跪下:“恭送陛下。”

邵准高傲的微擡下巴,盯了女人的后颈许久,然后上马拉紧缰绳,最后随着军队离去。

皇帝一行人一走,街坊邻居都围了上来。

“你怎么认识的陛下啊?”

“快跟我们讲讲啊!”

“为什么怀安叫陛下外公呢?”

“……”

怀安本来以为自己能见到陛下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在第二天放学时又遇见了那个大哥哥。

这次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怀安踮脚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手下悻悻发问:“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啊——”

邵准二话不说的捞起他扣在了马背上。

扬鞭就跑。

“救命啊——”

晏汀在家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怀安回来,就在她打算关门自己出去找时,两名骑马而来的侍卫堵住了她的路,一句话也没说,将怀安脖子上挂着的玉递给了她。

晏汀自然着急:“怀安呢?”

俩侍卫拉紧缰绳留下一句:“人在同福客栈。”

晏汀:“……”

同福客栈四周一片祥和,作为此地最大的客栈,此时此刻还关着门,确实是有些不寻常。

这一去会意味着什么?

等待她的人又会是谁?

可她的怀安在里面,哪怕是龙潭虎xue,她也得义无反顾。

她在门口徘徊片刻后推门入室。

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双久违了的狼眼——带着经久不灭的怒气与恨意。

那一瞬,她是控制不住的,双脚打颤,浑身发毛。

邵准正对着门口坐在板凳上,同福客栈里面没有一个人。

他的眼神如刀如炬。

晏汀停在门口不敢往前多走一步却也不敢跑。

她的怀安还在他的手里边!

穿堂风吹过,带来一丝的清凉,他不用说话就已经足够吓人了,晏汀纠结片刻后,识趣的转过身将门合上,而后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二人隔着方桌距离近了些。

他喝过酒,身上有酒香,离近了更浓烈。

她怕他发疯,不敢刺激他,于是怯怯的问:“怀安呢?”

他的眼神好像能吞噬了日月。

她知道邵准恨透了她。

四年前她决议离开时邵准看她的眼神就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的眼神。

现在更可怕了。

四年前的他对她兴许还有余情,可是已经从地狱走过一遭的他,眼下野性难驯,杀人都不用见血的。

扑通——

晏汀当着他的面直直的跪了下去:“我求你……求你把我的怀安还给我,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过来。”

晏汀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磕在他冰冷的鞋面上:“他是无辜的,我们的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小孩,以前是我背叛了你,他什么也不知道,我求你不要伤害他,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用脚尖提着晏汀的下巴擡起,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凑近逼视:“整整四年了。”

晏汀咬破了唇:“我知道。”

他阴阴笑着,拇指重重擦过她的脸,抹去一把泪水:“你似乎……过得还不错。”

晏汀含着泪水看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乞求孤!”邵准发了狠的掐住她后颈,“这样只会逼我要了那孩子的命!”

“不要……”晏汀覆手握住他的腿,“不要……”

那是嘉兴公主的孩子!

可是……

她不能告诉他。

至少在皇帝活着时不能。

这是嘉兴公主的遗言。

否则皇帝会杀了怀安这个“孽种”的!

以皇帝现在的神智必然会杀了怀安的!

“不要?不要!”他一把提着晏汀摁在方桌上,大手死死桎梏住她的脖子,恨不得掐断了才好,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啊……”

他埋头深深的在晏汀肩上咬了一口,当腥锈的血腥味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那两股泪水终于憋不住的淌了下来,咸味渗透晏汀被人咬破的领口,疼得她伤口发痒,她却还是固执的咬着唇发抖。

“你不想知道!你压根就不想知道对不对?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不对,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你巴不得我死!”邵准发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整整四年的怒火,他发泄不了,他也无法释怀。

晏汀撑开眼睛看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死。”

他呆滞的盯着她澄澈的眸子。

晏汀哽咽道:“从来没有。”

喉结滚动,他心软了。

明明清楚她只不过是为了救那个孩子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哄自己罢了。

可他甘之如饴。

一滴泪珠滚落,晏汀伸手碰他:“把怀安还给我。”

邵准:“……”

晏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抓着他领口将头埋入:“把我的怀安还给我。”

尤记得陈二少爷临走前与她说的那句——你能不能别那么规矩?

现在衣衫不整躺在男人身下的她俨然与“规矩”这两个字不沾边。

规矩!

规矩在邵准面前算个屁!

玉指抵住男人的唇,她扭着脖子边躲边说:“你不要这样,我……与陈二少爷……”

男人扣着她的手摁在榻上:“纵使你再嫁一次孤也能要了你!”

晏汀:“……”

是啊,他忌讳这个吗?从前她已做人妇时,他都敢翻墙入院,更何况如今,她与陈二少爷,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任何行动。

瞧见她红了眼,邵准握着她的颈,逼视审问:“他也这样尝过你的唇?”

晏汀撒谎:“是。”

他不让自己好受,晏汀也不会叫他好受的。

忽然对方发笑,发了狠的咬她唇角,直到渗出血渍:“再敢撒谎,孤就把他抓过来,让他像从前的朱时叔一样,在门口听着,听着孤是怎么让你醉生梦死的。”

“你……”

回忆涌现,晏汀怕了。

见她稍稍乖巧,邵准心情大悦:“这才乖嘛。”

流.氓的眼神下移,手指拨动她艳丽的唇瓣,他忽然凑近了说。

“要不今日我们玩些别的?”

晏汀:“……”

他两指探入她口中:“牙尖嘴利的,得给你,好好收拾收拾。”

晏汀瞬间大惊失色。

男人眼底那一抹戏谑的笑容随即深了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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