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孤星包裹藏秘!年轻派想连接(1/2)
阿川蹲在结界边的断墙后,靴底碾着块棱棱角角的碎瓷片——是十年前“万域速递”的快递罐碎片,瓷面还留着半道淡蓝的星纹,被他踩得“咯吱”响。
风裹着销毁站飘来的纸灰,混着星尘粒子,扑在脸上又干又呛,他下意识抹脸,指腹蹭到下巴那道新刮的口子,是今早用钝了的刮胡刀划的,还渗着点血丝,一沾灰就疼得他龇牙。
怀里的星兽幼崽“初心”缩成一团,后颈那撮被光矛燎焦的银毛还带着热乎的奶焦味,小家伙爪子紧紧勾着阿川的围巾,把脸埋进他的衣襟,只露个湿漉漉的鼻尖,偶尔抖一下,震得阿川胸口发酥。
“再等两分钟,巡逻队拐过那道碎石坡就动。”阿川对着领口的微型终端低语,屏幕红光映在他眼底,跳得人心慌:被发现风险45%。
他盯着三步外那堆销毁残渣,烟还没散尽,泛着青黑色的焦痕——残渣堆里掺着半张烧剩的快递单,上面“外域生鲜”四个字还能辨认,纸边蜷成焦卷,一碰就碎。
阿川攥着磁石刀的手紧了紧,刀柄被汗浸得发滑,这把刀是他爸留下的,刀背刻着“递”字,刚才刮第一块碎片时,刀刃蹭到残渣里的金属丝,迸出点火星,吓得他赶紧把刀往身后藏,后背贴着凉冰冰的断墙——这墙是青灰色星岩砌的,墙根有个半人高的凹洞,刚好容下他和初心,洞壁上卡着片十年前的快递封皮,纸脆得一摸就掉渣,封皮上的邮票图案还能看清,是只展翅的星蝶。
指尖刚触到一块带着干花压痕的碎片,一段热烘烘的记忆就撞进脑子里。
17岁的快递员小星缩在仓库最里排货架后,货架堆着废弃的快递箱,箱子上“万域速递”的logo褪成了浅灰色,有的被老鼠咬出洞,露出里面发黄的缓冲棉。
他怀里抱着光纹包裹,膝盖上垫着块旧布,“记忆水晶”被他攥得发烫,指缝渗汗,把水晶表面的光纹都晕开了。
仓库穹顶的星灯坏了一半,亮着的几盏忽明忽暗,光落在小星额前的碎发上,他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盯着水晶里流转的金线,又飞快抬头瞟仓库门口——值班台的审查官正低头喝冷掉的星茶,茶碗是缺了口的粗瓷碗,蒸汽早散了,审查官的靴子尖露在门后,每动一下,小星就往货架深处缩半寸,后背蹭到箱子上的硬角,疼得他咬住嘴唇,却不敢哼出声。
水晶里的彩虹光晕漫出来,刚好照在他耳后那颗小小的痣上,他对着水晶小声说:“这才是快递该送的东西啊……”声音发颤,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少年音。
又一块碎片贴上掌心,审查官默的脸突然清晰。
他站在销毁台前,台面是黑色金属的,边缘磨出了毛边,上面还沾着干花的碎瓣——就是他手里包裹里的那朵,淡紫色的,花瓣已经蔫了。
默的销毁枪举在半空,枪口对着包裹,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连袖口的扣子都崩得紧紧的。
“一朵干花……能威胁谁?”他对着空气嘟囔,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自己听见,喉结动了动,又把枪往前递了递,可扳机就是扣不下去。
阿川口袋里的双生玉佩突然发烫,投影出的情绪条在“执行命令”和“质疑”之间来回晃,那40%的犹豫像根细针,扎得阿川心口发紧。
他想起上周在销毁站门口撞见默,那人穿着深灰色制服,领口的徽章擦得锃亮,可他看阿川的眼神,藏着点说不清的东西,后来阿川被巡逻队追,是默悄悄往他身后指了条小巷——那巷子口堆着巡逻队丢弃的消忆弹壳,壳子上锈出的纹路像极了结界外的星图,阿川当时就躲在弹壳堆后,听着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
“嗡——”嵌着金属丝的碎片突然震动,长老层的“思想净化”指令带着电流声炸开:“对万域好奇就是背叛!抹掉!全给我抹掉!”
阿川猛地攥紧碎片,边缘划破掌心,血珠渗出来,混着碎片上的灰,变成黑乎乎的一团,粘在他手纹里。
他想起去年冬天,邻居家的小满蹲在巷口,手里攥着张星空贴纸,贴纸是外域寄来的,上面的星星闪着荧光。
后来审察官来了,小满把贴纸藏进棉袄里,可还是被搜了出来,她被带走时,眼泪掉在雪地上,砸出小小的坑。
现在小满见了他,眼神空落落的,连自己最喜欢的星莓糖都忘了,阿川每次路过她家,都能看见窗台上放着个空糖罐,罐口落满了灰。
“喵呜——”初心用头蹭他的手,小爪子扒着块泛着蓝光的碎片。
阿川凑过去,碎片是星蝶翅膀做的,边缘有点卷,上面的字用鳞粉写就,字缝里沾着干泥土,还嵌着半粒星莓籽——是初代递祖的日记。
“当年我们遇连接灾难,队里老陈喊着封星线,可封闭哪行?就像怕生病不呼吸,蠢!”
后面的字写得用力,鳞粉掉了好几片,笔画都歪了:“建个数据库,记骗子文明的样;让高风险的交抵押,出事有兜底;连接的风险,得用更多连接化,跟练免疫力一个理,躲着没用。”
最后那句划了三道线,墨迹透了翅膀,阿川指尖摸过那道线,能感觉到翅膀的纹路,像摸着块有温度的老木头。
终端突然震动,弹出密文:“第三行第五列,真相藏在数字里。”
阿川解码,是林溪发的,后面加了小太阳表情,笔画歪歪扭扭。
三天前在巷子里,林溪把徽章塞给他,那徽章是用废铜做的,上面刻着“微光”二字,她手心全是汗,说:“监控漏洞在物流报表第三行第五列,数字换字母,别弄错。”
她身后是家关了门的快递站,门楣上的“速递”二字掉了一半,只剩个“速”,风吹得招牌晃,发出“吱呀”响。
林溪说,情报组的人蹲在咖啡厅里,假装算账,本子上记外域的事,有次一个姑娘被巡逻队查,把本子塞进咖啡杯,烫得手发红也没哼声;技术组的小宇熬了三通宵,咖啡罐堆了半桌,眼睛红得像兔子,破解监控那天,他高兴得把键盘敲得震天响,结果被巡逻队盯上,差点被抓;行动组的小伙子揣着传单,传单是用废报纸印的,字都有点晕,可他们攥得紧紧的,说这是“孤星的光”。
“该动手了。”阿川把碎片拢到凹洞里,手腕上的红丝带飘出来,这是妈妈缝在他棉袄里的,丝带上绣着星蝶,边角有点磨损。
红丝带裹着碎片,暖光渗出来,烘得掌心伤口发疼。
他按日记搭框架,把小星的水晶影像、默的犹豫、传单内容塞进去,捏了捏初心的耳朵,小家伙吐出金色情绪能量——是它刚才躲在凹洞,看见石缝里的受伤星鸟,想叼草给鸟却不敢,那点委屈劲儿,粘得碎片记忆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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