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辽国宝藏，江南乱起（五）（2/2）

朱有建是真心盼着他们敢上岸——

若是在海上交锋，这些番舰只能随着炮火灰飞烟灭，实在太过便宜。

他太清楚大明海师如今的战斗力了，那些改良后的舰载火炮没有一个善茬，威力足以轰碎西洋战船的厚木船板。

这也是他只下令各舰队严密监视、不许擅自发动攻击的原因：

他要等这些欧洲人踏上大明的土地，再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兵败如山倒、插翅难飞，顺便把这些“送上门的优质矿奴”一网打尽，一个也别想跑。

弘光皇帝的北伐檄文一经发布，马士英的马党与东林党便立刻抛却宿怨、迅速联动运作起来，摆出一副志在必得、势要北上夺权的架势：

史可法坐镇扬州至凤阳一线统筹全局、调度粮草；

高杰率军主攻徐州、兖州，意图撕开北线核心防线；

刘良佐领兵攻略汝宁至开封，计划打通中原腹地通道；

黄得功则亲率主力自南阳攻入洛阳，后续再渡过黄河封锁紫荆关，直取保定府——

四路大军步步推进，最终目标直指合兵顺天府，扬言要掀翻“贼寇皇帝”的统治，复辟大明正统。

这计划听着确实周密详尽，对两党而言更是各有丰厚利益可图——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东林党抢先揽下了粮草筹措的肥差，马党则顺势垄断了军械供应。

可背地里，双方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全然不顾前线将士死活：

东林党送来的粮草全是以次充好的劣等粮，陈芝麻烂谷子混杂着沙土霉斑，只要数量凑够交差便万事大吉，哪管将士们能不能吃、吃了会不会闹肚子、能不能有力气打仗。

马党打造的军械火器更是偷工减料到了极致，铳管做得薄如纸片，稍一用力便会弯折，火药里掺满泥沙质量低劣，铁器用料也是最脆的废铁，打造的刀枪一碰就卷刃。

他们还暗自嘀咕：

“崇祯十年以后，大明军械不都这德行？

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没人举报，想来也不影响实战，能糊弄过去就行。”

与此同时，南洋诸国联军的运输船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停泊在松江口外海，从刘家港分批登岸，动作隐蔽却难掩杂乱。

这些船只多是老旧的广沧船与退役运粮船，船体斑驳、载重有限，由南方做海外贸易的大财阀负责调度；

而与联军的接洽、指令传达，则全靠耶稣会传教士从中斡旋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