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冰火交锋与苏醒的墓碑（1/2）
国安局基地，“九章”阵列核心机房外的通道。
空气凝固如万年玄冰。冰冷的翠金色光芒从“零素苏晴”身上流淌而出，将合金通道壁映照得如同寒玉。通道尽头，厚重的防爆门前，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员们如同雕塑，手中的能量武器枪口微微颤抖，锁定着那个散发着非人威压的身影。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内衬，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翠金面具覆盖的脸庞微微侧着，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顽强闪烁的、属于苏晴本我的挣扎光芒，如同暴风雪中的孤灯，正与浩瀚的秩序意志激烈交锋。她抬起的、准备摧毁“九章”机房的右手……悬停在半空，微微颤抖。手背上，翠金色的能量纹路如同沸腾的熔金，激烈地明灭不定。
“不……不能……毁……”微弱的、属于苏晴的破碎音节，断断续续地从面具下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灵魂般的痛苦。
僵持！
冰冷的秩序意志与残存的人性……在这具躯壳内……进行着……无声的……惨烈厮杀！外溢的能量波动让通道内的温度骤降，合金地面甚至凝结出细碎的翠金色冰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稳住！没有命令，不许开火！”特勤队长压低的声音在死寂的通道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物理拦截，但眼前的存在……早已超越了物理拦截的范畴！那冰冷的翠金光芒，仅仅是注视，就让他们灵魂冻结，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他们能做的，只是……成为这恐怖对峙中……微不足道的……背景板。
“破晓”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星图占据了主屏。木星巨大的红斑缓缓旋转，L4区域那片死寂悬浮的幽灵舰队，如同宇宙坟场中冰冷的墓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锁定着舰队中心……那艘形如扭曲权杖的巨大母舰！
舰体表面，之前被淡紫色光束“点亮”的巨大三角螺旋合金浮雕……其中心……那点微弱的幽蓝光芒……正在……极其艰难地……持续……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燧人氏”深空阵列捕捉到的信号强度的一次微弱波动。
“报告！‘龙脊奇点’信号……强度……仍在波动！但……生命活性指数……持续下降！濒危阈值……即将突破！”监控员的声音带着沉重。
“报告！‘九章’发出的……空间坐标锚定光束……已跨越地月系！预计抵达木星L4区域时间：t+3分17秒！”通讯主管的声音同样紧绷。
捕获指令……正在路上！目标……是陈锋仅存的那点意识火种！
“零素苏晴”的异变暂时牵制了“九章”对基地的直接毁灭，但“潘多拉之盒”逆转发出的捕获指令……却无人能阻！一旦陈锋的残骸落入“归巢”协议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沈青山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死死盯着星图上那点幽蓝的火种，又扫过监控屏幕上僵立在通道中、体内正爆发激烈冲突的“零素苏晴”。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内心。人类引以为傲的武力与智慧，在这超越维度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个参谋的声音带着绝望。
就在这时——
嗡——！！！
星图上……异变……再生！
那艘被标记的扭曲权杖母舰……舰体表面……覆盖的厚重冰尘……突然……如同遭遇地震般……大块大块地……崩裂、剥落！冰尘之下……露出的……不再是冰冷的合金外壳……而是……一种……暗沉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活体组织！这组织如同有生命的苔藓，覆盖着舰体，表面……布满了……缓缓搏动的……暗红色……能量脉络！
它……不是死物！它是……活着的！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冰尘的剥落……舰体表面……那巨大的三角螺旋合金浮雕……其边缘……竟然……开始……流淌出……粘稠的……暗红色……光液！这光液如同活体的血液，沿着螺旋的纹路……缓缓……注入……中心那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区域！
“警告！检测到目标母舰……能量读数……急剧攀升！未知生物能量特征……活性化！”
“警告！检测到暗红色能量流……正在……侵蚀……‘龙脊奇点’信号源！”
监控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致的惊恐！
全息星图上，代表权杖母舰的光点……瞬间……由代表静默的灰白色……变成了……刺目的……暗红色！其能量读数曲线……如同火箭般……垂直飙升！而那点代表陈锋残骸的幽蓝光芒……在暗红光液注入的侵蚀下……光芒……急速……黯淡、波动！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它在……吞噬陈锋的信号源？！”王磊的尖叫声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与愤怒！
陷阱！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那道指向地球的空间涟漪激活了苏晴的基因密钥，“九章”的捕获指令……反而成了……唤醒这艘恐怖母舰……并为其……输送“养料”（陈锋的残骸）的……催化剂！
“阻止它！命令‘燧人氏’阵列！锁定那艘母舰！最大功率干扰！干扰它的能量吸收！”沈青山对着通讯器咆哮！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绝不能坐视陈锋最后的火种被吞噬！
“燧人氏收到！超负荷能量填充……目标锁定……干扰光束……发射！”深空中的阵列将最后储备的能量，化作一道刺目的能量洪流，射向木星轨道！
然而——
嗡！
那道暗红光液……仿佛拥有生命般……在母舰表面……猛地……凝聚成一面……流动的……暗红护盾！
“燧人氏”的干扰光束……如同泥牛入海……击中护盾……仅仅……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便……彻底……消散！未能撼动分毫！
“干扰……无效！”绝望的声音传来。
而母舰对幽蓝火种的吞噬……速度……骤然……加快！那点光芒……已经……微弱到……几乎……不可见！
“九章”机房通道。
通道内的僵持……被星图上的剧变……瞬间……打破！
“零素苏晴”覆盖着面具的脸庞……猛地……转向了……全息星图的方向！那双冰冷的翠金眸子……死死地……锁定了……木星轨道上……那艘正在苏醒、流淌着暗红活体组织的……权杖母舰！以及……舰体中心……那点即将被彻底吞噬的……幽蓝光芒！
“陈……锋……”面具下，再次挤出了那个沙哑的音节。但这一次……那冰冷的秩序之音中……竟然……夹杂了一丝……清晰的……愤怒与……急迫！
她体内，苏晴那微弱的人性挣扎……似乎……也被这景象……彻底点燃！那点人性的光芒……猛地……炽亮了一瞬！
“救……他……”苏晴本音的声音……带着泣血的哀求……在意识层面……狠狠冲击着……冰冷的秩序壁垒！
内外夹击！
“零素苏晴”那悬停的右手……猛地……握紧！覆盖手背的翠金色能量纹路……瞬间……变得……如同熔化的太阳核心般……炽亮！
但……不再是……指向“九章”机房！
她紧握的拳头……缓缓……抬了起来……掌心……对准了……通道尽头……那幅……巨大的……全息星图！更确切地说……是对准了……星图上……木星L4区域……那艘暗红的权杖母舰！
一股……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恐怖的……翠金色……秩序能量……开始……在她紧握的拳心……疯狂汇聚！能量高度压缩，形成一个……微型的、不断向内旋转的……翠金色……星璇！星璇中心……散发出……足以洞穿维度、冻结时空的……绝对零度！
她要……隔着数亿公里……以秩序之力……强行……冻结……那艘正在苏醒的母舰！打断它对陈锋残骸的吞噬！
然而，就在这翠金星璇凝聚到临界点的瞬间——
异变……陡生！
“零素苏晴”那覆盖着翠金面具的脸庞……极其痛苦地……扭曲了一下！她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压抑嘶吼！
紧接着，在她那只紧握的、汇聚着恐怖翠金能量的……右手……手背上……
嗡！
一个……清晰无比、由纯粹暗红能量构成的……归零符号（?）……如同烙印般……猛地……浮现了出来！这符号……散发着……与木星轨道上那艘母舰同源的……冰冷死寂的……“归零”意志！它……正在……疯狂地……侵蚀、污染……那汇聚的……翠金秩序能量！
构成翠金星璇的光芒……瞬间……变得……浑浊、黯淡！原本稳定的旋转……开始……剧烈地……紊乱、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崩解！
“呃啊——！”一声更加痛苦的嘶吼从面具下爆发！这痛苦……不仅来自苏晴被压制的意志……更来自……那“归零”烙印……对秩序本源……的……直接侵蚀！
她身体周围流淌的翠金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覆盖在合金通道壁上的翠金冰晶……纷纷……炸裂、汽化！一股……混乱而狂暴的……能量乱流……以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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