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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他痛,到了极致。(营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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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77章他痛,到了极致。(营养……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刀一听到萧慎敬的话,心口一跳,脱口而出地说道。

萧慎敬缓缓偏头,擡眸,眼神是无生机的冷意,却锋利得让人窒息。

好似……你敢在说错一个字就要将你拖下去五马分尸。

刀一倏地双膝跪地,知道自己一时情急闯了下大祸。

毕竟就算想要阻止这件事,也不应该是在天子震怒之时,否则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他赶紧躬身低头说道:“陛下,红袖招远在云南大理,范大人此时在京中。”

一片片惨白的纸钱呜咽着坠落在地,坠落在萧慎敬的周围。

他站在烛火明灭间,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地说了句“你说得对。”

他略微歪了歪头,上扬的眼尾还染着未褪去的红。

“用最快的速度去把红袖招的所有人给朕带来。”

说完,他回身,将玉匣的盖子拿了起来,正要盖上时他的动作顿了顿,冷玉般的手指落入玉匣中,轻轻抚了抚已经碎裂的指节,像是想要五指紧扣。

而烧黑的骨头却如碎玉般裂开,只在他穿过的手指上留下刺骨的湿冷。

指尖轻轻一颤,他缓缓收回手,低声说道:“福顺,这玉匣太窄太小了……”

他失神片刻,隔了几息才再次说道“她定会不喜,三日内,给朕做一副金丝楠木棺来。”

在她眼里,这偌大的紫禁城都小得可怜。

她想的是天是地是天涯。

他明知道如此,却又为什么一次次地用尽手段都要留下她呢?

即便她要杀他,将后宫搞得鸡犬不宁……甚至每一次她犯的都是砍头灭族的大罪,可无论他如何生气震怒,却从未动过一丝要将她送出宫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一旦让她离开皇宫,她一定会跑得远远的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那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她。

青灰色的雾气爬满了九重宫阙的琉璃瓦。那些本该泛着金光的瓦当此刻泛着森森寒意,像无数双半阖的鬼眼窥视着人间。

看着萧慎敬抱着玉匣并没有朝永乐宫的大门走去,反而是朝寝殿而去,福顺不得不冒死提醒道“陛下,今夜要回乾清宫吗?”

“以后,朕都宿在此处。”

“……”福顺想再劝,可看了眼身边的刀一,最终两人面面相觑,各司其职。

为了最快时间将红袖招的人带回京师,刀一飞鸽传书调动了三十人的守边将士,在深夜里秘密将红袖招的人提前带入京师,为了以防万一,刀二率领五十人再去接应,这般如此大大缩短了时间,而范子石也被萧慎敬留在了京师。

风雨欲来时,作为主心骨的红袖是最镇定的人。

即便关押他们的人没说缘由,但一路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驿站,全程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她就已经猜到这件事定和云禧有关。

而且……这事多半不是好事。

云禧!

无论红袖再担忧,却也必须得保持镇定。

中秋节过去后,就开始冷了。

萧慎敬下朝时,问刀一“红袖招的人还有多久到京师?”

“明日便到。”刀一立刻回答。

天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径直朝永乐宫走去。

自从云禧死后,萧慎敬再也没有回过乾清宫,他将一应事物都安排在了永乐宫,甚至批阅奏章都是在寝殿里。

“陛下,夜深了。”子时刚过,福顺就提醒到。

萧慎敬这一夜倒是没有再熬到丑时,很快放下御笔。

伺候的宫女在放下玉勾时眼尾又看到了床榻边一口黑洞洞的棺材,立刻垂下眼,放下龙纹帐便弓腰立刻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以来,

萧慎敬一直同棺而眠。

但为了保证不对云禧的尸骨有所损伤,棺材盖盖了大半。

“云禧……”萧慎敬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褐色的金丝楠木棺里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而萧慎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自言自语。

“明日你的干娘就要入京师了,你知道吗?”他偏头问道。

长久的寂静里,年轻的天子突然低笑了一声。

未达眼底的笑带着森冷。

他突然起身,展臂,撩起龙纹帐朝屋子里看去。

一双丹凤眼梭巡着,他看得格外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丝黑暗。

却……还是没有熟悉的身影。

“云禧,你不生气吗?”他盯着房间轻声说道“你再不出现,朕明日便会砍了那些人的脑袋……”

吹灭了所有烛火的寝殿黑沉,唯有从窗户中渗入的轻薄月光。

萧慎敬耐着性子等了又等,直到过了子时屋子里仍然一片死寂。

红袖招的人听到要进皇宫,一个个都吓得面色如土。

对于普通人来说,终其一生都没有想过能进入皇宫,面见天子。

天子统御四方。

无上威严。

“我听说……只要说错一个字都会被砍了脑袋,搞不好还要被抄家灭族啊。”后厨的王哥儿哭着说道。

“可我们……靠本事吃饭,又没做过啥子坏事。”蔡老大蹲在囚车的角落里,也是一脸心惊担颤。

“好了。”哭声四起中,红袖开口了“如果真的是杀头的大罪,恐怕我们在大理就会被杀了。”

慢慢的这些人的情绪倒是被安抚了下来。

只是下了囚车,看到巍峨的森森宫殿,站立的一排排禁军,吓得这些人一个个个都软了腿肚子,连路都不会走了。

验身后,领路的太监尖声说道:“你们可得仔细些,莫要吵闹,莫要多看,否则到时候没了脑袋可不要怪咱家没有提醒你们。”

宫中规矩森严,稍有不慎就是砍头的大罪,一行人即便再怕也只能哆嗦着跟在太监的身后。

有佩戴长枪的禁军巡逻路过时,这些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过金水桥时,领路的太监交代道:“趋步而行,每步不准超一尺三寸。”

说完,扫了一眼众人,莫名阴恻。

“若是超过了,便得受罚。”

经干清门时得“端行”的规矩让一众人心惊担颤,即便已经到了秋日,却还是不停冒汗。

宫巷中穿梭了许久,竟然还没有走到目的地。

有年龄偏小的负责烧火的阿叶忍不住悄声说道:“这皇宫真大啊!听说皇上住的地方都是金子做的?”

领路的太监回头看了一眼。

“嘘,找死啊?”蔡老大立刻拉了一把阿叶“别说话。”

等一行人到了永乐宫时,天已经黑了下去。

他们径直被带到内院,听到一声“跪下”时,所有人不敢有一丝的犹豫,麻利地双膝跪地。

只觉得皇宫规矩森严得太吓人了。

葱头早已被压到了内院,一见这群人,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地唤了声“红袖姨”。

红袖看到葱头时也愣了愣,旋即心口狠狠一沉。

一行人在内院还没跪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绯色纻丝袍的年轻大官。

看了一眼满院子跪得整整齐齐的人,福顺敲了敲寝殿门说道:“陛下,人已全都到齐了。”

“跪着。”屋内,萧慎敬批阅奏折的手没有一丝停歇。

跪了满院子的人,却没有人敢发出一丝的嘈杂,寂静得和坟墓一般无二。

午夜的梆子穿透重重宫羽,萧慎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御笔。

他拂了拂衣衫的褶皱,缓步走到床榻边。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金丝楠木的棺材边,盯着棺材里烧焦的尸骨,轻言细语地问道:“云禧,你干娘来了,不去看看他们吗?”

连烛火都纹丝不动。

“好好好!”萧慎敬连连说了三个好,唇边带笑,脸上却是骇人的戾气“既然如此,朕便一个个砍了他们的脑袋。”

他扔下这句话,拂袖,转身,大步地朝门口走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帝王。

他曾经警告过云禧,可她却还是决绝赴死,既然她已经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那他帮她,让这些人下地狱去陪她一起。

她不是喜欢热闹吗?

这么多人陪着她,应该够了吧?

他低低一笑,却冷戾得让人头皮发麻。

厚重的雕花门被推开。

深夜里,这样猝然的响声惊得人心颤。

有人下意识地擡眸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黑暗危险得吓人,只是那面容怎么有些熟悉?

没等细看就被身边的禁军低呵道“低头,乱看什么?”

大开的门后,已经撤了屏风,一口褐色的金丝楠木棺赫然出现在了红袖的眼前。

她怔怔地看着,似是在一瞬突然明白了什么。

瞳孔颤动间,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台阶之上的天子,缓缓站起身问道“陛下,云禧呢,云禧在哪里?”

萧慎敬坐在黄花梨端椅之上,冲正准备将红袖摁下去的禁军摆了摆手。

然后,在红袖的注视下,冷漠地说了三个字。

“她死了。”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的人都齐刷刷地擡头看向玉阶上的萧慎敬。

蔡老大一时没听懂,愣愣地问了句“谁,谁死了?”

“皇上说……云禧死了?”红袖招的姑娘摇着头,一脸震惊“云禧怎么会死呢?”

“陛下!”范子石也是惊愕地擡眸,定定地看向萧慎敬“舍妹不是在皇宫里好好的吗?她在这皇宫里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

面对此起彼伏的嘈杂,年轻的天子并不生气。

他的视线傲慢地梭巡在众人的脸上,居高临下地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纳入眼中,最后定在了范子石的身上,气定神闲地问道:“范大人以为,云禧为什么就不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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