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阿晚最好乖一些……”……(2/2)
好一会儿后,正殿的门却被从里打开。
只有萧衍之一人出来,并未见着桑晚身影。
元德清心里没底,犹豫问道:“姑娘她……”
萧衍之回的干脆:“在里间,睡了。”
元德清眼皮一跳,惊道:“这、这、这——”
帝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舌头打结了?”
“瞧老奴这张嘴!”元德清装模作样地朝自己轻轻拍了下,“可要奴才备些热水来?”
不说还好,提到这茬萧衍之便眼中带火:“朕能把阿晚如何了?”
元德清一时语塞:“姑娘都歇在龙榻上了,陛下自然……”
他越说,看萧衍之眼神越冷,顿时闭嘴,及时止损道:“陛下是正人君子,姑娘自然不会如何。”
萧衍之阴恻恻地问:“照你的意思,是觉得朕不行?”
元德清被逼无奈,倏地跪下:“哎呦陛下!奴才只有这一个脑袋,哪敢这样腹诽您。”
光听姑娘方才的声儿,他家陛下也不像正人君子所为,难怪安顺急的要备水。
元德清跪的快,安顺鬼机灵,也跟着跪了,头埋的很低,强忍着笑意。
帝王的模样,分明就像无处泻火,到处找茬呢。
“行了。”萧衍之呼出一口浊气,“叫苏若来提前照看吧,朕去宣和殿看奏疏。”
……
桑晚睡得不安,不多时便醒了,眼尾还有干涸的泪痕,模样看起来倒让人心疼。
只是眼前明黄色的帷幔,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地起身,这才发觉就连身上的锦被,和头下的方枕,皆绣了龙纹。
这是睡在萧衍之的龙榻上了……那陛下呢?
听到动静,苏若缓步进来:“姑娘醒了?”
桑晚半掀开床帐,看着眼前的嬷嬷,约莫比林娘娘大几岁,笑起来十分慈善。
苏若:“奴婢苏若,是陛下吩咐来照顾姑娘的。”
桑晚点头,想必这就是萧衍之说,明日会来的掌事姑姑,只是不知为何,来的这样快。
殿内再无旁人,苏若掀起帷幔,看到桑晚略肿起的唇瓣视线微顿,安慰道:“陛下年轻气盛,怕是有些操之过急,委屈姑娘了。”
桑晚还没意识到她的意思,便见苏若已去殿外吩咐备些冰块来。
刚张嘴,才觉唇瓣有些木讷,酥麻麻的。
但这般语气说帝王,桑晚都替她心惊。
苏若替她打理衣裳和头钗时,桑晚这才透过镜子看到自己那张红艳艳的嘴唇,顿感脸颊都烧了起来。
本想同苏若多聊几句,这下变成鹌鹑了。
不多时,安顺进来:“苏若姑姑,您要的冰。”
苏若用锦帕包着冰块,轻轻在桑晚唇上敷着,“姑娘莫要害羞,奴婢是陛下的乳娘,直到陛下被太后养去,才很少见了。”
说着,苏若似有不忍::“他还那么小,便要寄人篱下,受那些苦难,恣睢暴戾也是难免。”
桑晚原还羞着,听苏若是天子乳母,惊讶不已。
擡手拿走唇边的锦帕:“我自己来吧,姑姑坐会儿。”
“不打紧。”苏若执拗地给她冷敷着唇瓣:“陛下看重姑娘,换个人照看他定是不放心的,这才将奴婢唤来。”
她说着,眉眼间带着由衷笑意,看得出是真开心,看向桑晚的目光也十分柔顺慈祥。
“世人都说陛下残暴,奴婢倒觉得,和陛下那些年的磋磨比起来,还远远不够呢。”
她眸子认真,担心桑晚多想,连忙解释:“不过姑娘别怕,陛下待身边儿的人都极好,奴婢的儿子在军营都是小将领了。”
桑晚:“我晓得,陛下待我……亦是极好。”
不知不觉,两人说了许多。
天色渐暗,安顺才进来通禀:“姑娘,江太医来请脉了,您看是请进来,还是先请去偏殿候着。”
桑晚对着镜子看了看,面色已看不出端倪,“请去偏殿吧,我马上来。”
离开正殿前,桑晚才恍惚记起一事,“陛下回来记得叫我。”
苏若会心一笑,安顺更是笑逐颜开:“嗻,奴才谨记。”
回到偏殿,珠月见桑晚身后还跟了一人,默默福礼。
桑晚:“这是苏若姑姑,陛下乳母。”
珠月心下震惊,又福了一礼:“姑姑好,奴婢珠月。”
苏若一连应了三声好,“名字好听,人也瞧着灵动,陛下是会挑人的。”
珠月含羞笑笑,将桑晚迎进偏殿左侧的小厅,江瀚微微作揖见礼,即使萧衍之不在,依旧跪诊。
桑晚拘束,珠月和苏若却觉理所应当,并不在意这点子小事。
江瀚:“姑娘将养的好,身子的亏空也逐渐补起,风寒已好转不少,这几日少吹风,就快大好了。”
“多谢太医。”桑晚点头轻笑,对珠月说:“去我屉子里给太医拿些幸苦费。”
江瀚连忙拱手:“不敢劳姑娘破费,臣下告退。”
说着,太医竟是半退着,直直离开,看起来有些惶恐。
桑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同姑娘一起回京的还有钟太医,月余前在南国,陛下以性命施压,诊治姑娘的事,奴婢都听闻了,江太医岂会不知。”
苏若安慰道:“姑娘在陛下身边,正是盛宠,这种分内之事,他们自然不敢收赏银。”
珠月倒是心疼了,“姑娘这点子银票还是上午出宫,林夫人才悄悄给的,没捂热呢就要奴婢拿给太医,还好江大人溜得快。”
苏若被这番话惹笑了,桑晚嗔怪道:“你啊,小财迷。”
正笑着,帝王不知何时来的。
已经掀开珠帘,打趣道:“是朕疏忽了,忘记给阿晚存些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