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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纪念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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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陆砚是来道歉的,但临了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好手中捧着花,花里面有厚厚的信纸,那上面,有想表达的内容。

花束刚要递出的瞬间,瘦高男人像从雨幕里裁出来的影子,斜刺里插了进来。

他没看苏棠,也没看杨灵,只把视线钉在陆砚脸上,那目光像淬了冰的锥子,又尖又冷——

与其说是敌意,不如说藏着点‘我早知道你会贴上来’的嘲弄,像根无形的针,先一步刺破了空气中那层薄薄的侥幸。

“杨老师!”

苏棠没察觉这剑拔弩张的气场,踏过洇着水的石板路,声音脆生生的,把凝固的空气敲出了道缝,

“今天这雨下得跟撒娇似的,黏糊糊的!”

杨灵喊声牵得动了动,藏在围巾里的半张脸终于微微抬起。

雨丝落在她露出来的下颌线上,顺着弧度往下滑,而更扎眼的是她的嘴唇——

红肿得发亮,唇角还凝着点破皮的红,像被什么东西反复碾过,又带着点慌乱的用力。

陆砚的呼吸猛地顿住。

那瞬间,脑子里像有串鞭炮点燃,‘嗡’的一声炸开。

昨天那个模糊的、被他强行压下去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顾南乔凑过来的脸,带着酒气的呼吸,还有……他没推开的瞬间。

而眼前这双红肿的唇,像面镜子,镜像里,她......她......

他所有的侥幸、麻木连同着煎熬了许久的心,都被狠狠撕裂。

最后那点支撑着他的冷静,碎得连渣都不剩。

“你的嘴……怎么了。”

这问句带着点失控的打探,像溺水者胡乱抓着的稻草,和攥了整夜的‘对不起’毫无关系。

他明明该说‘对不起’的,该把花递过去,把信里的话念出来,可此刻所有的理智都被那抹红肿冲散了。

杨灵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雨丝在两人之间织着透明的网。

她慢慢抬手,去解颈间的围巾。

指尖泛白,动作很慢,酒红色的羊绒一圈圈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

“我只是想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像雨丝落在花瓣上,

“究竟要多忘我,才会连嘴唇都咬破了。”

围巾被轻轻放在他怀里,带着她身上残留的温度,压得那捧玫瑰沉甸甸的。

两人错身而过。

花束里的信纸,应该,再也送不到该去的地方了。

......

车子拐进熟悉的巷口,静安别墅的铁门大敞着。

前院的石板路被车轮碾过,‘咯噔’地响。

银行的人还没来,雨中能听见风吹过玉兰树的声音。

推开主楼大门时,她下意识地停了停。

大厅空荡荡,地板上留着深浅不一的印痕,那是沙发、茶几、博古架曾经的位置。

墙上还挂着几个孤零零的挂钩,是挂吊灯和古董画用的,此刻垂在半空,像被剪断的脐带。

从前进门,总会先被客厅的富丽晃一下眼——

父亲最宝贝的那张黄花梨棋盘,总摆在靠窗的紫檀木几上,边角被摩挲得发亮。

现在,那个位置只剩一块比周围地板略浅的印子。

顾南乔的脚步顿了顿。

那棋盘是顾明远年轻时收的,陪着熬过无数个谈判的深夜,也见证过她趴在旁边看父亲和老友对弈的童年。

它在这个家里待了二十多年,比她在国外读书的时间还长。

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她慢慢走过去,在那块浅印旁蹲下。

沙发没了,椅子也没了,那就坐地上吧。

她选了曾经放沙发正中央的位置,慢慢蜷起腿,后背靠着冰冷的墙。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光线刚好落在对面的白墙上,像从前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的光斑。

顾南乔盯着那片光,忽然觉得,这样坐着,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不。

还是快点结束这漫长的撕扯吧,要么大家一起轰轰烈烈死去,要么......

各自向前,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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