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玄棺本源现（2/2）

紧接着，在那原本是南宫翎被束缚、作为祭品核心位置的下方，那由最精纯、最本源的黑暗能量构筑的古老祭坛最中心，一点无法用世间任何已知颜色来形容、仿佛包容了万色起源却又超脱其上的，缓缓地、如同莲花绽放般，浮现在所有注视者的之中。

那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未明、鸿蒙初开的色泽，似黑非黑，似白非白，仿佛是一切色彩的源头，又是一切色彩的终结。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缓缓自转着，散发出一种令在场所有存在（包括那几位见多识广、力量通天的）都为之灵魂战栗、道心摇曳的古老、混沌、太初的气息！它仿佛是万物的起点，蕴藏着创造的无限可能；又仿佛是万物的终点，弥漫着终结的绝对寂灭。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直指大道本源的玄奥道韵从中弥漫开来，如同水波般向四周扩散。周围那些狂暴混乱的能量、破碎不堪的法则碎片、乃至震荡不休的虚空本身，在接触到这道韵的瞬间，都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更本源的秩序力量所抚平、梳理，变得温顺而有序，如同狂躁的野兽被驯服。

这便是……玄棺本源！是制造出散落于诸天万界、引动无数时空波澜、承载着超脱之谜的所有太阴玄棺的……原始物质！是那传说中已然的神秘存在留下的棺椁，最核心、最本质、最古老的一点精华！

在这点玄棺本源显露于世的瞬间，秦凡的心脏如同被一柄无形巨锤狠狠击中，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灵魂最深处的、跨越了漫长时光长河的熟悉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上，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这气息……这气息虽然远比记忆中那股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浩瀚无边、更加接近的本身，但其最内核的本质，却与他幼年时，在那口突兀降临小山村、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神秘玄棺旁，所见到的那个风华绝代、眼神悲悯而复杂的玄棺女子身上感受到的气息……同出一源！

是它！就是这种气息！这困扰了他无数个日夜，引领他走上这条布满荆棘与迷雾的修行之路，也间接带来了无数悲剧与别离的源头，此刻，终于撕开了层层迷雾与伪装，毫无保留地显现出了它最原始、最本真的面貌！

而一直静立如同亘古石雕、仿佛对世间万物兴衰生灭都漠不关心、周身萦绕着永恒寂灭气息的无量劫身，在这一点玄棺本源显现于世的刹那，他那双蕴藏着万古冰封、星辰寂灭景象的深邃眼眸，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剧烈无比的波动！

那不再是之前偶尔闪过的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或细微涟漪，而是一种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洪荒凶兽骤然自混沌中苏醒般的……极致渴望！一种跨越了无尽轮回、寻觅了万古时空、踏遍了诸天废墟，终于得见终极目标的……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近乎焚烧灵魂的炽热！

他周身那恒定不变、仿佛连时光都能冻结的寂灭气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稳迹象，如同绝对零度的死海之下掀起了颠覆一切的滔天暗流！他那张万古不变、如同面具般的淡漠面容上，甚至极其罕见地、无法控制地浮现出了一丝近乎……贪婪与狂热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锐利到了极致，如同两柄斩断了命运、穿透了虚妄的绝世神矛，死死地、分毫不移地钉在了那一点缓缓旋转、散发着诱人太初混沌气息的玄棺本源之上，仿佛那就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是他追寻了无数纪元、舍弃了所有情感与羁绊的终极答案！为了它，似乎一切都可以牺牲，一切都可以抛弃！

就连祭坛上，南宫翎那即将彻底消散、模糊到连轮廓都几乎无法分辨的魂影，似乎也因为这股至高本源力量的显现，而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波动。那最后一点如同余烬般的赤红灵光，极其微弱地、挣扎着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冥冥中诉说着什么未尽的言语，或是最后的警示，却又因力量的彻底枯竭而无力为继，迅速黯淡下去。

概念玄棺因失去核心锚点而濒临彻底崩溃，隐藏在最深处的玄棺本源被迫显现于世。

南宫翎魂飞魄散、意识湮灭在即。

而无量劫身，这位代表着终极寂灭的存在，终于在此刻，露出了他隐藏至深的獠牙与真正的目标。

局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决定性的逆转！所有的矛盾与焦点，似乎都从即将永恒逝去的南宫翎身上，瞬间转移到了那一点刚刚显现的、蕴含着超脱之秘、引动万古因果的……玄棺本源之上！

一场新的、或许更为残酷与绝望的风暴，已然在这片由牺牲与悲壮构筑的废墟之上，在这无尽的绝望深渊中，悄然酝酿！最终的时刻，即将迎来无法预料的终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