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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高宗宣皇帝上之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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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刚收复淮、泗地区,打仗、投降归附的事儿特别多,论功行赏那叫一个复杂。孔奂这人特别厉害,眼光精准,也不接受别人的请托,办事效率超高,大家都服他。湘州刺史始兴王叔陵,老是暗示有关部门,想当三公。孔奂说:“三公这个职位,得看品德,又不是只有皇族能当。”还把这事告诉了皇帝,皇帝说:“始兴怎么突然想当三公!我儿子要是当三公,也得在鄱阳王之后。”孔奂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齐定州刺史南阳王绰,这人特别残忍,有次出门,看到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抢过孩子喂狗。妇人哭,他还生气,把孩子的血涂在妇人身上,放狗去咬。还老说:“我要学文宣伯。”齐主知道后,把他抓来,又原谅了他。还问他:“在州里干啥最开心?”他说:“把好多蝎子放一起,再放只猴子进去,看它们折腾可开心了。”齐主一听,马上让人晚上找一斗蝎子,第二天早上找到两三升,放浴桶里,让人脱光躺进去,那人疼得嗷嗷叫。齐主和绰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齐主还怪绰说:“这么好玩的事,咋不早点告诉我!”从此绰就特别受宠,封了大将军,天天一起玩。韩长鸾看他不顺眼,这一年,就把他打发去齐州当刺史。要出发的时候,韩长鸾让人诬告他谋反,上奏说:“这可是犯国法,不能赦免!”齐主不忍心公开杀他,就让宠爱的胡人何猥萨和他搏斗,把他给掐死了。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生动勾勒出南北朝末期周、齐、陈三国的政治生态与社会图景,字里行间充满权力博弈的残酷、人性的复杂以及时代的荒诞,值得从多个维度解读:

权力场的荒诞底色

北齐的统治阶层几乎陷入“病态狂欢”。南阳王高绰以虐杀为乐,将婴儿喂狗、让活人裸卧蝎群,齐主高纬不仅不惩戒,反而与他一同观赏取乐,甚至抱怨“如此乐事何不早奏”。这种对暴力的集体沉迷,暴露了北齐皇族在权力腐蚀下的人性崩塌——他们将统治的本质简化为对生命的绝对支配,用极端残忍维系扭曲的权威。

更讽刺的是权力逻辑的混乱:高思好因受宠臣轻慢而谋反,举报人却先被韩长鸾以“诬告贵臣”罪名处死;事后举报人弟弟求赠官,竟遭拒绝。这种是非颠倒的操作,折射出北齐政权已沦为宠臣弄权、裙带交织的工具,制度性的公正早已让位于私人利益的博弈。

周与齐的统治路径分野

北周的政治风格则呈现出强烈的“理性化”倾向。宇文邕在叱奴太后去世后坚持行三年之丧,即便群臣以“军国务重”劝谏仍不妥协,甚至要求五服之内皆依礼行事。这看似保守的举动,实则是通过重构礼制强化皇权合法性——以“孝道”为纽带凝聚官僚群体,与北齐的荒淫形成鲜明对比。

同时,北周推行的灭佛政策(“禁佛、道二教,经像悉毁”)与铸钱改革(“更铸五行大布钱,一当十”),本质上是通过整合思想资源、掌控经济命脉集中国力。这种“实用主义集权”策略,为后来北周灭齐埋下伏笔:当北齐在内部倾轧中消耗国力时,北周正以制度性的高效积蓄力量。

人性在权力中的异化

卫王宇文直的叛乱堪称权力异化的典型案例。他因择宅不满、校猎被挞等小事积怨,最终趁皇帝外出时发动政变,失败后被废杀。这一事件揭示出皇族内部“非敌即友”的零和博弈:血缘纽带在权力诱惑面前不堪一击,即便是同母兄弟(宇文直为太后亲子),也会因细微利益冲突走向决裂。

而北齐穆后与冯小怜的宠辱交替,则展现了后宫权力的脆弱性。穆后为争宠耗费巨资造珠裙袴,却敌不过侍婢冯小怜的瞬间得幸。这种“恩宠无常”的背后,是皇权对女性的工具化——她们的价值完全依附于帝王的情欲,而帝王的“誓同生死”不过是权力过剩时的廉价抒情。

制度与人性的角力

陈朝孔奂拒绝始兴王叔陵“求为三公”的案例,提供了难得的制度理性闪光。面对皇子的特权诉求,孔奂以“衮章之职本以德举”反驳,最终得到皇帝支持。这一细节说明,即便在皇权至上的时代,仍有官僚试图以制度原则约束特权,而陈宣帝“儿为公须在鄱阳王后”的表态,也显示出皇权对“程序”的有限尊重——这种脆弱的平衡,恰是南朝政权得以延续的隐性逻辑。

结语

太建六年的历史片段,恰似一幅浓缩的“末世图谱”:北齐在荒诞中加速坠落,北周以严苛的理性积蓄力量,南朝则在脆弱的平衡中苟延。三国的不同选择,实则是对“权力本质”的三种回答——是放纵人性之恶,还是以制度驯化权力?历史最终给出了答案:北周的崛起与北齐的覆灭,印证了一个朴素的真理:任何政权,若丧失对人性的约束与对制度的敬畏,终将在自我消耗中走向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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