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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树无奈地笑了笑，把菜单递给原一荷。

创业那几年还好，家里人担心他压力太大，什么也不过问，就是一个劲地给他补身体，现在他工作有了成绩，父母又开始操心他的感情生活，每周一小催，每月一大催，还拉姐姐原一荷也加入催婚大营。

原一树当然知道这是父母的一片好意，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相比女人，他对男人的兴趣更大。

他还没做好出柜的打算，对于父母姐姐的催婚，也只能保持沉默。

‘出柜’两个字在脑海中浮现，紧接着便闪过一个男孩的身影，只是那速度太快，原一树都来不及细想，便不了了之。

他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诡异的失落，和原一荷说了一声后就起身离开包厢，走向厕所的方向。

只是还未抵达，一道细微的声响就从里面传出，不像是水声，倒更像是……哭声。

原一树皱眉，脚步停顿，似乎准备折回去的侧过身，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一股力道不轻地撞了一下，原一树回过头，跌入一双眼眶通红，还挂着泪痕的猫眼。

“付烟？”

“原，原总？”

原一树看着付烟慌慌张张的埋下头，心脏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有些痒，有些酸。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付烟像是为了打破尴尬，笑了一声，却涵盖着满满的讽刺，“好像我每次见到您，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

原一树细细回想，似乎真的是这样。

“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先走了。”

“答完才能走。”

原一树的身体挡在付烟面前，他蹙起的眉峰显得有些严肃，声音却意外的温柔。

付烟搅着衣角，低声说，“没事……刚刚出来的时候撞到门框，很疼，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胡说。”原一树打断付烟的话，“你当我看不见吗？为什么要撒谎。”

他大可以顺着付烟给的台阶走下去，然后顺理成章的离开，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也许是原一树的压迫过于强势，付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却依然低头沉默，猛地，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擡起，并不用力，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却不容他拒绝。

“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一树的眸色比常人更深，他注视着付烟，眼中唯倒映出一人的影子，深情且真挚，几乎让人难以招架。

付烟不自然地别过头，眼神闪躲，原一树这才发现这个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但他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用指腹不经意划过付烟的脸颊，才慢慢放下了动作。

“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抱歉，我想先回去了。”

“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原总，”付烟抿了抿唇角，眼角泛红，“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

原一树的眼神暗了暗，头一次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