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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朱稚虎困敌莫洛镇,郑月盈诱敌野狐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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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朱稚虎困敌莫洛镇,郑月盈诱敌野狐岭。

四月初十。莫洛镇。

朱寅率领大军,驻扎莫洛镇已有数日,他在军镇之北的高地扎营,占据了莫洛镇的地利,几乎是封锁了掸邦高原。

四月的缅甸已经很热。驻扎莫洛镇的十万明军,越来越觉得难熬。

然而最难熬的,是刚到莫洛镇的缅军!

这段日子,缅军被毛文龙、思远镇守的甘高山口、江心坡堵住入关的关隘,折损了几万兵马也没能打通道路,只能先北上后南下,来回折腾一千多里,多耗费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最后只好走莫洛镇。

此时的缅军,在朱寅的阳谋下处于极端不利的局面:他们连续行军一个月,都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士气不振,粮草也所剩不多,需要及时补给。

更要命的是,他们处于莫洛镇的低位,明军占据高位,他们要想进攻明军就要爬坡,明军进攻他们却能俯冲而下。南北高度差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地利尽失!

莫洛镇只宽十里,两边都是百里大的沼泽地,往南的通道又被明军大营占据。进吧,只能硬攻明军营寨。退吧,又只能退回到掸邦高原。

被堵在莫洛镇这个要地,进退维谷!

站在缅军的角度,最紧迫的是尽快回到缅甸最富裕的伊洛瓦底平原,补充粮草军需。

可是如今,他们被明军堵在莫洛镇,只能击败明军才能回到伊洛瓦底平原。

莽应里只能在山口安营扎寨,和明军南北对峙。

与此同时,他派人翻山越岭,去国中各地报信,命令各缪长官不要承认莽罗那个伪王,而要继续效忠自己,招募兵马前来勤王。

另一方面,他鼓舞缅军士气,说明军兵少,己方人多势众,越军很快也到了,明军将要受到前后夹击,结局必败。

王叔、智者德达多告诉缅王,眼下最好休整几天,一边恢复士卒体力,一边等候越军的消息。己方虽然兵多,但此时大失地利,也不宜贸然进攻,挫伤士气。

缅王采纳了德达多的谏议,下令原地休整五日,严守营寨,不得出击。

两军说是对峙,真相是缅军空有兵力优势,却被明军困在了莫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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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缅军大营只有五里的明军大营,法相森严,气势磅礴。

明军在此十万兵马,比对面的缅军少的多。可是这营盘扎的,比有十八万大军的缅军更加宏,就像凭空拔起的一座大城。

一杆高高的玄月红日星斗龙旗,飘扬在大营上空猎猎招展。

明军大营之内,到处都是大锅,正熬制著清尘圣母调配的药物,专门用来预防热带雨林的疟疾。军医到处巡查,严格督导各营士卒遵循《野战卫生军条》。

北国(大明)特有的画角和鼙鼓声偶然悠悠响起,伴随著陕西士卒高亢苍茫的秦腔、

日籍明军低回悲怆的能乐唱腔,使得明军大营在缅军眼里,充满了一种宏大而幽邃的异国情调。

尤其是缅军中的一千西洋雇佣兵,听到明军大营传来的声音,不但心生畏惧,还难以抑制的想起遥远的故乡,想起家乡黄昏时的烛光和风笛。古特上校的眼睛有点湿润,他忽然望向西方:我还能回到热那亚的故乡吗?

莽应里等缅甸贵族的目光不禁有点迷惘。说起来和明军交战多年,可是似乎今日,他们才第一次真正认知明军,了解明军。

在缅甸的历史记忆中,北国是强大而又神圣的,是不可战胜的天朝。过去千百年,从孔明城开始,他们就对中原王朝充满了敬畏和向往。

可从几十年前开始,他们听闻倭寇肆虐中国,沿海惨遭荼毒,多年而不能平定,而蒙古人更是包围北京。当使臣带回这些消息时,他们打碎了对天朝的印象:华人羸弱无能,北国大而无当,原来不过如此!

对,不过如此!

于是,从先王莽应龙开始,不再恭敬的朝觐,不再敬畏大明,甚至对隶属大明的三宣六慰连连出兵,侵吞蚕食,开疆拓土,连灭十二国!

而堂堂大明天朝,对此却束手无策,被动应对,最后退守八关。

这使得他们越来越轻视大明。尤其是大量购买厉害的西洋火器之后,更是以为可以北伐明国,占领云贵!

可是今日,明军居然浮海远征,席卷国内,占据三京,以堂堂之阵,和他们对峙莫洛镇。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们根本不了解北国!

似乎对北国的天生敬畏被重新唤醒了。如今的缅军上到国王,下到士卒,面对明朝大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莽应里的目光从气势磅礴的明军大营收回,吐出一口浊气,嗓音沙哑的下令道:

「传朕军令,等到打败明军,每个勇士都赏赐奴隶、金银、田地,封赏升阶!」

「军中的金伞宗室,立功后可升白象王裔!」

「贱民可升税户!税户可升阿赫木旦!阿赫木旦可升伽玉!」

僧王智光大师高声说道:

「唯有奋勇除魔卫道之人,才是佛在人间的光明夜叉,才能向死而生,回归西天佛国之极乐世界啊。而那因为怯懦而苟活之人,身负罪孽无法洗刷,只能永坠阿鼻地狱!告诉诸军战士,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这么一打气,缅军的士气再次提升了一些。

德达多来到缅王身边,说道:「大王,北人不耐南方雨季,这雨要是连绵一下,北人就会生病发疫,不战自乱!」

莽应里皱眉道:「王叔说的对,可眼下还不到雨季时节,起码还要大半个月,可我军的粮草,却只能坚持半个月了。「

「老臣已有主意。」德达多道,「将军中的骤马和挽象,大半宰杀,用盐腌制。如此一来,就多了很多肉食,同时减少了吃草料的骤马和挽象,军粮就能撑两个月!」

「个月后,缅甸雨季如烟如瘴,毒雾生发,百虫肆虐,北军必然土不服,疫病丛生,士气萎靡不振。到时,我军就可大破敌军!」

莽应里却是摇头,「等到雨季来临,军中火药受潮,朕这三万火器兵,就没有什么大用了。雨季对北军不利,可对我军火器兵,同样不利!」

德达多苦笑道:「大王别忘了,北军同样有很多火器啊。雨季一到,我军火器固然难用,可北军器难道就能好用吗?他们的器,不也受到影响?「

莽应里神色不悦,「北军的火器,有朕的火器多?朕有三万火器军,还有一千西洋雇佣兵!北军的器兵撑死万多,谁更不划算?对谁更不利?」

「再说,要是等到雨季之后再战,国中早就是莽罗的天下了,这不是给时间让他坐稳王位?」

莽应里急于决战,根本就不想等。

他每等一天,莽罗就能多坐一天王位,国中的局势就对他越不利,必须尽快回去灭了莽罗、夺回三京。

德达多叹息一声,知道莽应里向来刚愎自用,不可能采纳自己这个意见,只能退而求次的说道:

「大王就算不愿意等雨季,那也应该等越军来到缅甸再说。越军到了,能牵制纳黎萱的暹罗兵,威胁明军后路,我军才能放和明军决战。」

莽应里点点头,没有再反对:「那就再等七八天,等到越军入缅,就和明军决战!

朕,最多只能等八天,不能再多了!」

德达多再次献策道:「大王,既然要等七八天,那么这七八天我军也不能干等,除了休整也要找点事做。老臣建议,可以派兵轮流伐大木、杀鳄鱼,在西边沼泽搭设浮桥,大王以为如何?」

莽应里觉得很有道理,当今下令照办。

接下来两天,缅军在大营前布置拒马,挖陷马坑,防止明军骑兵俯冲而下。

缅军还在背后的山中大肆伐木,在沼泽捕杀鳄鱼,意图在西边的沼泽修建浮桥,以为退路。

朱寅得到回报,脸色阴沉了几分。

「缅军人多,后面的大山到处都是木料,只怕最多半个月的工夫,他们就能在沼泽中架设出一条百里浮桥!」

秦良玉道:「不能让缅军从容铺桥。但若要阻止他们—」

朱寅看著地图,手指在陶塔曼湖的方向一点,「将陶塔曼湖的东堤,挖出一个十里长的水渠,绕过阿马拉布拉城,注入沼泽地。如此一来,沼泽就变成一个大水泡子,缅军再想架桥,就要难上几倍!」

诸位闻言,都点头称妙。这个工程不大,数千兵马一天一夜就能完成。

沼泽地虽然无法行军,可是架设浮桥的难度却比水泡子小得多。沼泽地注入湖水,缅军就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架设百里浮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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