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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素缟出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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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隆宠,他再次赐给了卢象升尚方宝剑,并命其总督天下援兵。

但卢象升去意已决,他接连上疏,无论如何也要回乡为父守制。

他在奏疏中痛陈:「臣本非统军之才,只是凭一颗忠心办事,也从不推辞危难。」

「但自臣父猝然离世,长途奔丧,悲痛已极,致使精神涣散,身体状况早已大不如前。」

「更何况,臣如今还在身披重孝的守制之期。」

「以此不祥之身高居三军统帅,不仅观瞻不雅,更唯恐导致军令不灵,士气不振。」

言语间字字血泪,情理交至。

卢象升并非畏战,而是朝廷规矩本就如此,亲人离丧就得丁忧。

再加上以「哀毁之躯」统帅大军,于礼不合,于军不利。

可对于卢象的恳求,朱由检的态度只有一个:

置之不理,留中不发。

君父君父,君还在父之前,为了抵御外侮,只能牺牲一下臣子的孝心与个人名誉了。

为了防止卢象升被逼急了带兵哗变,崇祯又安排了杨嗣昌居中统筹,严格控制卢象升军队的粮饷供应,并派遣高起潜为监军,在军中盯住卢象升。

君命难违,父丧未葬。

卢象升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与矛盾之中,他甚至还一反常态,对身旁的亲信抱怨了起来。

「某与高监军、杨本兵三人家中皆有丧事,具为不祥之身也。」

「为人子者,若不能尽孝,又何谈忠君?」

「高起潜可以暂且不谈,可杨嗣昌身为枢辅,非但不丁忧守制,反而稳坐中枢。」

「他如今举荐我,不过是想让我来分担舆论指责罢了!」

「他日见之,必定当面责之!」

可抱怨归抱怨,皇帝的命令还是不能违背的。

卢象升别无选择,只能穿著一身素缟,踏上了勤王之路。

十月初四,随著清军主力纷纷南下劫掠,京师压力骤减。

朱由检立刻在建极殿的平台上召见了卢象升。

时值深秋,紫禁城内早已是朔风凛冽,草枯霜白。

卢象升一身缟素,在秋风中显得十分疲惫。

看著眼前面容憔悴、眼带血丝的臣子,皇帝不禁有些动容。

他先是温言慰勉了几句,肯定了卢象升的忠勇之心,随后又话锋一转,透露了自己的内心倾向。

他希望能与清军议和,并嘱托卢象升护卫京师,等东虏自退即可,切勿轻易与鞑子主力决战。

卢象升闻言心中一惊,立刻从这番话中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眼下鞑子正在北直隶肆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要是此时朝廷与清军达成和议,那么战败失地、纵敌蹂的罪责,将由谁来承担?

这么多身首异处的百姓,这么多损失惨重的权贵,他们的气该往哪儿撒?

皇帝是君父,无人敢指摘;朝廷代表国家体面,亦不可轻侮。

算来算去,唯有他这个手握重兵的「总督天下援兵」,正是最理想的替罪羔羊。

「此非袁督师旧事乎?!」

一个可怖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再看看身处环境,脚下的建极殿平台,不正是当年袁崇焕褫夺官服,锁拿下狱的平台吗?

强烈的危机感与剿贼安民的信念交织在一起,促使卢象升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无比坚定:「陛下,臣主战!」

「建虏猖獗,视我天朝如无物,铁蹄践踏京畿,屠戮百姓,此乃国耻!」

「堂堂大明,岂可向此等跳梁小丑屈膝议和?」

「臣恳请陛下,激励将士,与东虏决一死战,以雪国耻!」

卢象升早就想好了对敌方案。

他认为鞑子虽然势大,但只要集中兵力先把宁武镇、龙固关、紫白关等口子堵住,便能切断其后路。

趁此机会,再由几路勤王军齐头并进,将其前锋拦下,彻底困死在关内。

等到关宁、宣大的精锐集结完毕,便可合力把清军部队逐个击破。

卢象升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但皇帝一心只想著议和,保存兵力。

朱由检闻言脸色骤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地辩解道:「剿抚都可称为御侮,和议之说,乃是诸臣所议。」

「爱卿可再与杨嗣昌、高起潜等仔细商议,务求稳妥。」

不粘锅的技能再次发动,崇祯说罢便挥了挥袖子,径直离开了平台。

次日,卢象升与杨嗣昌、高起潜以及一众朝臣,在安定门召开军事会议。

会上,他再次慷慨陈词,力主抗战。

卢象升表示,清军已经凌犯天朝,为了保全天朝大国威严,大明绝不能讲和。

他言辞激烈,将主和的论调批驳得体无完肤。

眼看卢象升已经定下了基调,还站在了维护国体的道德制高点上。

在场的众人也只能点头符合,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见此情形,朱由检也只能下旨,让卢象升领兵到昌平一带,准备与清军交战。

崇祯十一年十月十四,卢象升总算是领到了兵马,准备出征。

他在誓师大会上表现得非常激动,慷慨陈词,泪如雨下。

可结果没多久,杨嗣昌就亲自出城来到了军营里。

杨嗣昌开门见山,劝卢象升不要与清军激战,免得影响了议和大计。

两人随即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卢象升痛斥杨嗣昌:「文弱,岂不闻城下之盟耻之?」

「你天天想著议和,朝廷里流言蜚语如刀似剑,袁崇焕之祸岂能免乎?」

杨思昌听完脸当时就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竟然耍起了无赖:「议计已定,朝廷人心所向。」

「公直大可以学袁崇焕,也使尚方宝剑砍我!」

卢象升听闻后更加悲愤,一把扯下头上的丧巾:「你们既不让我回家丁忧,又不让我上阵抗敌,究竟欲意何为?」

「想必日后该受剑刃之刑的是我自己,又怎么会加罪于别人?」

两人随即不欢而散。

可得罪了中枢,卢象升又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

几天后,他发现自己麾下的两万人马,陆陆续续的开始被调走。

监军太监高起潜临阵拆台,把不少官军调给了新来昌平的陈新甲。

与此同时,杨嗣昌还下令停了卢象升的粮饷供应。

事已至此,卢象升哪还能不明白,这背后到底是谁的主意?

杨嗣昌一个宠臣,高起潜一个内臣,自己只不过是来背锅的。

「既手书相阻,复调散我兵;」

「剑、印在我,咎将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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