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章写得太甜了。满意满意(2/2)
权持季看书生抓狂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浮起笑意,书生垂头崩溃,他的脖子后面是权持季趁书生醉酒时重重嘬咬出来的牙印。
剔透白玉上的一点胭脂色……
权持季舔了舔后槽牙,疯狂的占有欲在胸口叫嚣,眼睑下至发狠地泛红,他好像要爱惨了书生不设防的模样。
他侧过身道:“你想要什么?和我说不就行了,要抢什么花球?”
权持季不信神明,只信自己。
“你这破小孩,我是为了你好不好?”书生擡眼一瞪,胡说道:“你想想我升官发财,你不就鸡犬升天?我娶个漂亮老婆,你不就多个漂亮师娘?有我一口肉吃还少得了你一口汤吗?”
权持季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要娶老婆?”
书生表情坦荡荡地骗小孩:“我要娶十个,伟大吧,一天换一个漂亮师母陪你玩。”
权持季冷笑:“你敢。”
书生若敢,他便把书生锁起来,脖子手腕都拴好,像军中的俘虏一样,锁得严严实实,除了他谁都不能见。
到权持季能行人.伦的时候,便将他锁于被衾,撕咬吞食,让他目光迷离,将书生画在纸上的画儿通通在书生身上用上一遭。
书生笑够了,猛地用扇子敲了敲权持季的脑袋:“你该骂我,人呢,绝不可以做三妻四妾的负心汉,知道了吗。”
权持季:“……”
所以呢?这家伙还是在没个正形逗小孩。
书生自说自话:“你看那个花球多大多好看呀,红红哒像个大苹果,你不喜欢吗。”
权持季:“还行。”
书生继续喋喋不休,满意地眯眼点头:“嗯,我就说你喜欢,我也喜欢。”
权持季牵着书生的手,脚步一顿,满是嫌弃:“你是大人了,还有,看路。”
书生白他一眼:“大人也可以喜欢大苹果一样的花球,还有大人和你说话的时候别扫兴。你这破小孩忒无趣。”
流动的灯海里权持季紧紧抓着书生的手,彼岸的烟火已经灿烂,白面书生的那双桃花眼好像养育星辰大海一般熠熠生辉,鼻梁上不合时宜地落了一点雪,他一抖,比权持季更像个孩子。
尽管权持季对他以不正当手段抢花球的行为表示鄙夷,但架不住书生对抢花球伟大事业的殷殷企盼,硬是被书生拖行两里地,跟着数牛拖行的祭车走了大半个凉都。
书生时不时吆个好,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又蹦又跳的。
更声一闹,万民同嚣,城中河曲是泛滥涌动的花灯之海,积攒了一年的欢乐在这一切就像火折子迸出火花一样燃烧,沸腾。
“凸碧,祝多喜乐,常安宁。
岁无忧,久安康。
韶华常在,明年依旧,相与笑春风。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过尽千帆仍有梦,眉眼清扬是少年。
恭贺新禧,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书生在闹闹的烟火声把权持季的手塞进自己袖间:“里面有个小布包,那是你的压岁钱,快,祝我新年平安喜乐。”
权持季被那袖里温度烫了一下,呆呆傻傻道:“平安喜乐。”
少年清瘦的腕子上脉博坚定,皮肤细腻又炽热。
那点铜臭沾了他的温度,切切实实灼得权持季眼热,他咬唇,怔怔地看着那书生笑眼明媚,被人群挤着挤着,神采飞扬地回过头来:“凸碧,快点!抢花球!”
祭台上的舞者飞扬着水袖,花球在他柔软的肩臂上好似倘佯,突然被高高掷起,人群波浪一样上涌。
那一刻,花球万众瞩目。
书生广袖翻飞,玉白小臂骨肉亭匀,伸手触星辰一样。
但是,摸空了。
被个卖肉的大汉凭借体积优势夺了花球去。
书生一脸懊丧。
却见那大汉爬上祭车,代表祝福的花生红枣接二连三地抛了过去,其乐融融里汉子将手一摆:“我的心愿是为凉都百姓再讨个彩头!”
言罢,壮汉又把花球高高地抛了上去。
书生振奋,万民沸腾:“抢花球咯!”
带着火红流苏的花球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在数百只高高举起的手上颠沛,最后直挺挺地栽到了一个簪花姑娘的怀里。
欢乐的快哨声炸开。
书生突然大吼:“姑娘,你的愿望是什么,在下帮你实现,你再抛一次。”
少年身量颀长,白衣墨发,正深情款款眯眼一笑,明明冬日,却好像春暖花开,比起祭台上的舞者,他才像那混迹在人群中的月神。
那簪花的娘子小脸飞红,圆润的婴儿肥上有质朴可爱的神采,娇憨应道:“我想要个如意郎君。”
权持季立马警觉:“!!!”
什么郎君?
他警告一样瞪了一眼石化在当场的书生,用力捏了捏他的虎口。
书生脑筋绞动飞快,吃力地抱起权持季,道:“不行啊,在下孩子都这么大了。”
权持季:“……”
他心中无奈:满口胡言的大人。
那簪花娘子也不再对着书生胡闹了,捧球高高一抛,向书生方向砸去。
看吧,好看的人就是这么有优势。
书生仍在沾沾自喜,权持季的脸已经黑了:这和抛绣球有什么区别?
书生都已经准备好迎接要砸到他身上的花球了,结果:身侧的小孩突然伸出手,眼疾手快地给它抢了下来。
书生无奈:“……”
权持季把球举了起来:“给你。”
下一秒,权持季天旋地转,竟被书生用力举起塞到了祭车上,一屁股墎坐了下来。
头戴面纱的舞者弯腰,邀请权持季共舞。
书生在什么话?”
祭台上的红枣花生硌脚,舞者的轻纱盖了他的眼睛,他怔怔出神,隔纱望见书生向他挥了挥手。
“凸碧啊,祝你平安喜乐,又不止平安喜乐。”
舞者躬身问他:“汝有何愿?”
权持季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下一秒,大家都哗然了。
这回呆住的人是书生,他的脸色红了又绿,绿了又红,无数的想法在脑中对撞,终于彻底傻住。
凸碧才多大?
这样的愿望可不兴许啊。
书生声嘶力竭地跳脚:“这不中啊!不作数!!!”
众人窃笑。
书生回过神来,觉得他应该负起教育这破小孩的责任,他将两脚一岔,气势汹汹地爬上祭台:“你个破小孩,下来吧你。”
权持季:“还没跳舞。”
书生:“跳个der舞。”
权持季弱弱的:“花球红红哒,就像个大苹果,我很喜欢。”
书生:“……”
得!终是自己说出的风凉话吃到了自己身上,拔凉拔凉。
书生认了。
在跳跃欢乐的人群中书生灰蒙得像一只愤怒的秃头山鸡,喔喔喔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养的小鸡崽!喔喔喔……
还没养大呢,就要被拐走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儿大不由娘!
游祭的人群散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炮竹,血绒一样,踩上去吱呀作响。
书生难以启齿一般回头盯着权持,莹润长颈上落了雪也不知抖:“凸碧啊……那个……小碧螺春,你知道吗……”
书生终于下定决心,絮絮叨叨道:“你这个年纪的喜欢不是喜欢,是欣赏,知不知道,是欣赏!像你对我的那种欣赏。”
权持季:“……”
他心智近妖,还不知道他对书生是喜欢还是欣赏吗?
是喜欢,是爱意波涛汹涌却只能困在孤井中不得宣泄,是欲壑难填。
这边在阴沉着出神,那边书生突然将腰一弯,明媚的桃花眼眨了眨,花灯荧荧的赤光从下往上打到书生的脸上,映入那片波光粼粼的眸海中,书生八婆道:“所以……那个小女孩是谁?”
权持季:“你看路。”
书生却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谁?”
权持季恼了:“没有。”
书生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呆萌了起来:“???”
不是,那你许愿念什么酸诗?
书生意味深长:“回去抄书去吧,破小孩。”
无缘无故念什么酸诗?浪费他表情!!!
长阶落雪,天灯长明,爆竹香久久不散,他们看过一家一家门口的对联,仿佛在万家的祝福声中一拜天地。
若真有月神,这儿就是权持季幻想中的喜堂,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可惜权持季不信神明,他与那书生果然再难相见。
庄琔琔见他又出神,轻轻地扯了扯权持季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先生。”
权持季悠悠:“除夕带你去看游祭。”
庄琔琔:“往年除夕先生不都很忙吗?”
权持季敷衍道:“你是想我忙吗?”
庄琔琔语塞:“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