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之所（2/2）

“不问他。”季听奕满口胡话：“那要是味女人香，他出轨的话，是不可能告诉我的。”

纪上仙：“……”

纪上仙：“我觉得你多虑了。”

季听奕坚持道：“你去不去？不去就帮我在屋里打掩护。”

纪明秋：“你不是答应你师父，不出门了吗？”

“是啊。”季听奕道：“可他也没设结界，我们偷偷溜出去，他不会发现的。”

纪明秋：“你不肯直接问他，还要偷偷溜出去，到底要干什么？你们吵架了？”

季听奕顿了顿，莫名唤道：“三青上仙。”

纪明秋：“……作甚？”

季听奕徐徐道：“我清净了这么多日，可体内的九黎怨气一次也未曾反噬，我总觉得，它们在给我憋波大的。”

纪明秋蹙眉。

季听奕：“你之前答应过我，你得是我这头的。”

屋内安静片刻，只剩两道平缓的呼吸声。

纪明秋想了想，应道：“行。”

他擡手捏决，用两道青翎，捏了两道障眼法出来。

两道障眼法化成纪明秋与季听奕的模样，举手投足颇为自然，一边说话，一边用投影打起游戏。

纪明秋：“走吧，我们去找药仙。”

-

香山，鬼见愁峰。

夜幕森森中，一道青色身影寻着神息落在山林。

夜晚无人的香山景区看起来甚是萧瑟，夜风吹过林间，树木沙沙作响，脚下怪石嶙峋。

两人现身后，与蹲在地上掐草药的九天药仙对视片刻。

药仙有些惊奇，问道：“两位怎么来了？”

季听奕：“我方才有件事没顾得上问，故而特意来寻。”

药仙默默将手上的草药扔进身后药筐，站起身来，不解道：“何事如此重要，值得两位特来寻我？”

季听奕：“你方才见到我师父时，是不是在他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

药仙微微停顿，继而答道：“是。”

季听奕：“那是什么味道？”

药仙没答，只问道：“阁下为何要问我此事？”

季听奕：“我见你当时神色有异，想来那味道出现在他身上，是有些古怪的，对吗？”

药仙欲言又止，只在想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纪明秋见状，开口道：“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你但说无妨。如果天尊怪罪，我会帮你一力承担。”

药仙听纪明秋这样说，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那味道极淡，老朽也不能确定，只是曾经有幸闻过一次，所以有些印象……那应是一种人间早已消失的神草，名叫圣心草。”

季听奕微微蹙眉：“这草有何来历？”

“圣心草只生长在有山圣所栖的神山中，一般扎根在人迹罕至的山巅之上，一如为圣者的神心高不可攀，故而被称为圣心草。”

季听奕手心微握，抵在下巴上：“山圣……”

药仙：“如您所知，从盘古精气中托生的各位山圣早已在千年变迁中消散，所以这草，也应当已经绝迹了千年才对。”

季听奕：“你在京安采药多日，可曾在京安寻到类似的味道吗？”

“不曾。”药仙摇摇头：“京安三面环山，山区千里绵延，我步行其中，恐怕只踏足了其中万一罢了。”

季听奕嘟囔道：“这可难办了。”

眼看此事没有结论，药仙想了片刻，莫名开口道：“不过倒是有一事，让老朽数日介怀，不知是否有关。”

季听奕：“你说。”

药仙：“不知二位可还记得，那日为听忆阁下取出蛊虫前，曾经将一枚药石给我一观。”

季听奕：“记得，那是在元大都遗址中发现的香山药石。”

药仙：“当时，您曾经给我介绍过有关药石的典故。那故事乍听之下符合人间药经中的记载，但我苦思多时，还是觉得那并非凡力。”

纪明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药石有什么问题吗？”

药仙回身，望向身后山壁：“我仔细研究过香山中的山岩，这山中，是不会产出此种身带斑点的石头的。我想，若典故是真，应是有人特意为那名高官，从其他地方，运来了这些‘药石’。”

季听奕：“可你不说那药石十分普通，只是寻常凡物吗？”

药仙笑道：“此时的山中药石是一块块寻常凡物，可不代表，它门当年也是一块块寻常凡物啊。”

纪明秋：“药仙的意思是，那些药石上或许拥有过神力，但经过百年冲刷，神力在此时已经散去了吗？”

药仙点头：“前事究竟如何，我不能有十足把握，可凭我所见，应是如此。”

季听奕想了想，看向纪明秋：“那典故流传已久，不是近代才有的。以古代车马之力，要运送漫山的石头来这里，又完全掩人耳目，出发地应当不会太远。”

纪明秋点点头：“我托京安地仙帮忙寻找，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季听奕刚要点头，晃神间，忽而心中一动。

“等会。”季听奕道：“我可能知道会是哪了。”

纪明秋：“你知道了？”

季听奕：“嗯。”

他掏出手机，将王霖曦发给他的消息重新打开，念道。

“京北百里以西，神棠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