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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面血井,夜魇吞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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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结构出现微观层面的不稳定。”傻妞补充道,“部分木质结构细胞活性异常增殖,金属出现不明氧化。空间曲率存在极其微小的畸变。”

晏辰的脸色凝重起来。

空间曲率畸变?这已经不是寻常的“闹鬼”了。

阿楚掏出了她的全息直播球,但这次,她没有立刻开启。

“辰哥,这里的‘信号’太乱了,”她低声道,“我怕强行直播,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

她那个时代的科技,深知某些“频段”是不能轻易触碰的。

夜幕,彻底降临。

同福客栈,仿佛成了茫茫黑暗中的一座孤岛。

灯笼的光晕在风中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今晚,没有人提议早早睡觉。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聚集在大堂里。

连莫小贝都被佟湘玉紧紧搂在怀里。

油灯的光芒跳跃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晃动不安的阴影。

无人说话。

只有呼吸声,和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一片死寂中,那种细微的、仿佛水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滴答。

滴答。

这次,不止白展堂,所有人都听到了。

声音的来源,似乎……在移动。

一会儿在柜台后面,一会儿在墙角,一会儿又好像……在头顶的房梁上。

祝无双下意识地摸了摸白天擦到黏液的桌腿。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她抬手一看,指尖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一颗血珠。

而那道口子的形状……很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她惊恐地缩回手,心脏狂跳。

吕秀才抱着已经睡着的吕青柠,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低头一看,青柠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小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不要……进去……里面……好多……”

“里面?什么里面?”吕秀才轻声问。

“……井……井里……”青柠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井!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李大嘴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又来了!我又听到了!井里的歌声!这次更清楚了!”

他指着后院方向,浑身颤抖。

这一次,连佟湘玉也隐约听到了。

从那紧闭的后院门缝里,飘进来一丝极其微弱、缥缈恍惚的歌声。

调子正是那首“月儿弯弯照九州”。

但歌词却模糊不清,像是浸了水,带着一种湿漉漉的、阴冷的寒意。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么……在……街……头……”

歌声断断续续,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耳边呓语。

“啊——!”李大嘴第一个受不了,捂住耳朵崩溃地大叫起来。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白展堂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身形一动,就要冲向后院门。

“站住!”晏辰突然喝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白展堂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晏辰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四周。

“不是后院。”他沉声道,缓缓抬手指向……柜台侧面那片阴影,“是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柜台侧面的木质墙面,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一些。

像是一块……永不干涸的水渍。

而那“滴答”声,似乎正是从那里传出的。

阿楚手腕一翻,全息直播球悬浮而起,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如同一个小型探照灯,直直射向那片阴影。

在强光照射下,所有人都看清了——

那片木质墙面,正在极其缓慢地……渗出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一滴,一滴,汇聚,然后滴落。

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不断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的污渍。

而那诡异的、湿漉漉的呼吸声,也正源自那里!

“额滴……亲娘哎……”佟湘玉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郭芙蓉下意识地运起内力,掌心隐隐发出白光。

吕秀才紧紧抱着女儿,连连后退。

祝无双脸色惨白,看着自己指尖那道像人脸的伤口。

白展堂护在众人身前,指间扣住了铜钱。

李大嘴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燕小六(他今晚不知为何也没走)拔出官刀,手抖得厉害:“替……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邢育森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

全息弹幕屏在阿楚的操控下悄然亮起,但上面没有任何观众发言,只有一片雪花般的杂乱信号,偶尔闪过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幻象,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铁蛋!傻妞!”晏辰低喝。

铁蛋的电子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蓝光,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瞬间张开,将众人护在身后。

傻妞双手虚按地面,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数据流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试图解析并稳定周围异常的空间结构。

然而——

“警告!能量屏障遭受未知力场侵蚀!强度持续攀升!”

“空间结构解析失败!畸变加速!物理法则正在被局部改写!”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咯咯……咯咯咯……”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充满了怨毒和嘲弄。

柜台侧面那片渗血的墙面,开始剧烈地起伏、蠕动!

木质纹理扭曲、变形,凸起一个个鼓包,又凹陷下去,渐渐勾勒出一张巨大而扭曲、痛苦不堪的人脸轮廓!

那张木纹人脸,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两个不断渗出暗红液体的空洞!

“歌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混合了无数杂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

“……来……了……”

“……就……别……走……了……”

“……留……下……来……”

“……陪……我……们……”

“……都……留……下……来……”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墙壁、桌椅、柜台……所有木质结构的表面,都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微微搏动着。

整个同福客栈,仿佛活了过来!

变成了一个巨大、贪婪、充满恶意的活物!

后院方向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井口的木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重重地砸在地上。

浓郁如墨的黑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从井口汹涌而出!

黑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挣扎的苍白手臂和模糊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客栈内,温度骤降。

呵气成霜。

油灯的光芒急剧缩小,变得如同鬼火。

“它……它醒了……”阿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抓住晏辰的手臂,“不是鬼……是‘魇’!是聚集了无数枉死怨念,依托特定地脉和器物形成的实体化诅咒!这客栈……这口井……就是它的核心!”

晏辰反手握紧她的手,目光沉静如水,但眼底深处也充满了凝重。

他看向那不断扭曲、发出恐怖呓语的木纹人脸,又看了看后院井口涌出的、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气。

“它的目标,是把我们所有人都拉进去,变成它的一部分。”晏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能让它得逞。”

“怎……怎么对付它?”白展堂强忍着恐惧问道。

“寻常武功和内力和效果有限。”阿楚快速说道,“它怕至阳至刚的力量,怕纯净的精神冲击,怕……彻底斩断它和地脉的联系!”

就在这时,木纹人脸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地面上那滩蠕动的暗红液体猛地炸开,化作无数条粘稠的血色触手,闪电般射向众人!

同时,后院的黑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大堂,所过之处,桌椅迅速腐朽、霉烂,上面浮现出更多痛苦的人脸!

“小心!”

铁蛋的能量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光芒急剧闪烁。

傻妞释放出的数据流网络,被黑气侵蚀,寸寸断裂!

血色触手狠狠撞在屏障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屏障剧烈晃动,眼看就要破碎!

“排山倒海!”郭芙蓉娇叱一声,蕴含着她全部内力的掌风轰向一条袭向佟湘玉的触手!

触手被掌风打得一顿,暗红液体四溅,但很快又凝聚起来,只是颜色淡了一丝。

“葵花点穴手!”白展堂身影如电,指风连点,试图封锁触手的行动。

然而指风没入触手,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涟漪,触手依旧灵活扭动。

物理攻击,效果甚微!

“没用的!普通攻击伤不到它的根本!”阿楚急道,她操控全息直播球,射出一道炽白的光柱,照在一条触手上。

触手如同被烙铁烫到,发出“嗤”的声响,剧烈收缩,冒起青烟。

有效!

但光柱只能逼退,无法彻底消灭。

而且,触手和黑气,太多了!

源源不断!

“哈哈哈……没用的……没用的……”木纹人脸发出嘲弄的狂笑,“成为……一部分……吧……”

更多的触手从墙面、地板、甚至房梁上伸出!

黑气弥漫,已经笼罩了大半个大堂,腐蚀着一切,逼得众人不断后退,挤在铁蛋勉强支撑的屏障后狭小空间里。

绝望,开始蔓延。

吕青柠被惊醒了,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吓得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似乎刺激了那木纹人脸。

它转向青柠,空洞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和渴望。

“……纯净的……灵魂……最美味的……食粮……”

一条格外粗壮的触手,如同毒蛇出洞,无视了屏障的阻碍(屏障在它面前如同虚设),直接卷向吕青柠!

“青柠!”吕秀才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就要扑上去。

“放开我女儿!”郭芙蓉更是疯了一样,排山倒海再次拍出,却被另外几条触手死死缠住。

眼看那条触手就要碰到青柠——

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的晏辰,突然踏前一步。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动作。

只是闭上了眼睛。

然后,缓缓地,吟诵出一段古老而晦涩的音节。

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响在灵魂深处。

每一个音节吐出,他周身的空气就微微扭曲一下,散发出淡淡的、温暖的金色光晕。

那卷向吕青柠的触手,在接触到这金色光晕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块,发出凄厉的(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尖啸)嘶鸣,猛地收缩回去,表面焦黑一片。

木纹人脸第一次露出了痛苦和惊怒的神色。

“……禁……咒?!你……是……谁?!”

晏辰没有回答,继续吟诵着。

金色的光晕以他为中心,缓缓扩散,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众人护在其中。

光晕所及之处,蠕动的血色纹路消退,粘稠的触手畏缩不前,弥漫的黑气也被逼退了几分。

这金光,似乎蕴含着某种净化与守护的力量。

“有用!”白展堂惊喜道。

但晏辰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显然,维持这金光,对他消耗极大。

“辰哥撑不了多久!”阿楚急声道,她看向铁蛋和傻妞,“必须找到它的核心,切断地脉联系!铁蛋!分析能量流向!傻妞,计算空间畸变节点!”

“能量流向分析……指向两个强反应源:柜台侧面木质结构异常点,以及后院水井。”

“空间畸变节点计算……与能量强反应源重合率99.8%。”

核心有两个!

一个是这木纹人脸依附的柜台墙面!

另一个,是后院的古井!

必须同时破坏!

“老白!芙蓉!你们对付柜台这个!”阿楚快速分配任务,“我和傻妞去后院对付那口井!铁蛋,辅助辰哥维持屏障!小六邢捕头,保护好掌柜的他们!”

生死关头,没人犹豫。

“好!”白展堂和郭芙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绝。

“无双!大嘴!帮忙!”郭芙蓉喊道。

祝无双咬牙点头,抽出随身的短剑。李大嘴也捡起地上的板凳,虽然手还在抖,但眼神凶狠起来。

阿楚和傻妞如同两道轻烟,避开触手的纠缠,冲向黑气最浓郁的后院门。

晏辰的金光屏障,死死抵住木纹人脸和黑气的疯狂反扑,为众人争取着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白展堂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道残影,指尖凝聚着毕生功力,不再是点穴,而是如同利刃,狠狠切割着从木纹人脸延伸出的触手根源。

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掌力不要钱般地轰出,掌风炽烈,逼得那些触手无法近身。

祝无双剑法灵动,专挑触手连接墙面的薄弱处攻击。

李大嘴挥舞着板凳,嗷嗷叫着乱砸,虽然效果不大,但气势惊人。

木纹人脸发出愤怒的咆哮,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墙面渗血的速度加快,那张脸也越发清晰、狰狞。

每一次攻击落在它附近,都让它剧烈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嚎。

但它依旧顽强地存在着,并且不断修复着损伤。

后院。

阿楚和傻妞冲入黑气之中。

浓稠如墨的黑气带着刺骨的阴寒和强烈的腐蚀性,试图侵蚀她们。

傻妞周身亮起耀眼的蓝色能量护盾,将黑气隔绝在外。

阿楚的全息直播球悬浮在头顶,散发出炽白的光芒,如同利剑,劈开黑雾,照亮了那口不断涌出黑气和怨魂幻象的古井。

井口,黑气最浓郁处,隐隐凝聚成一张巨大的、没有五官的黑色面孔。

“傻妞!干扰它!我来切断地脉联系!”阿楚喝道。

傻妞双手前推,庞大的数据流如同蓝色的锁链,缠绕向那张黑色面孔,试图扰乱它的能量结构。

黑色面孔发出无声的怒吼,黑气翻涌,凝聚成无数鬼爪,抓向傻妞和数据锁链。

阿楚则闭上眼,双手虚按地面。

她的意识沉入地下,沿着那冰冷、污秽的能量脉络,逆向追溯!

她看到了……无数纠缠的、充满痛苦的怨念……它们被束缚在这口井和这片土地上,经年累月,滋养着这个名为“魇”的怪物。

地脉的节点,就在井底!

必须毁掉它!

她猛地睁开眼睛,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

她以血为引,在空中快速划出一个复杂的符文。

符文成型的瞬间,散发出灼热的、仿佛能净化一切邪祟的金红色光芒!

“以吾之血,引煌煌阳炎,焚尽污秽,断!”

她娇叱一声,将符文狠狠拍向井口!

金红色的符文如同流星,投入翻涌的黑气之中!

“轰——!!!”

井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整个客栈剧烈摇晃了一下!

井口涌出的黑气骤然一滞,那张黑色面孔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啸,变得模糊不定!

前堂,木纹人脸也同步发出一声惨嚎,渗血的速度明显减慢,触手的攻击也变得凌乱、虚弱了一些。

有效!

“趁现在!”白展堂看准机会,指风如剑,猛地刺入木纹人脸眉心那个不断搏动的、最黑暗的核心!

郭芙蓉凝聚全身功力,一招威力前所未有的“排山倒海”,狠狠拍在脸孔的正中央!

祝无双的短剑和李大嘴的板凳,也同时砸在两侧!

“不——!!!”

木纹人脸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毒的嘶吼,猛地炸裂开来!

暗红色的液体和破碎的木屑四散飞溅!

那张扭曲的脸孔,彻底消失了。

柜台侧面,只留下一片焦黑、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不再有任何异常。

几乎在同一时间。

后院井口,那张黑色面孔也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彻底消散。

翻涌的黑气如同失去了源头,开始缓缓消散、退却。

井口恢复了平静,只是井沿布满裂纹,不再有阴冷的气息渗出。

弥漫在整个客栈的寒意、粘稠感、那些蠕动的血色纹路、以及无处不在的恐怖呓语……都开始迅速消退。

温暖(或者说,正常的温度)重新回归。

油灯的光芒也稳定下来,驱散了剩余的黑暗。

结束了?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与疲惫。

晏辰散去了金光屏障,脸色苍白,身体晃了一下,被阿楚及时扶住。

铁蛋的电子眼恢复了正常的扫描频率。

傻妞周身的能量护盾也黯淡下去。

全息弹幕屏上的雪花和扭曲人脸消失了,重新变成一片空白。

死里逃生。

大堂里一片狼藉,破损的桌椅,焦黑的墙面,满地的污渍……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确实消失了。

“结……结束了?”佟湘玉颤声问道,依旧不敢置信。

“暂时……应该是了。”阿楚靠在晏辰身上,声音带着脱力后的虚弱,“‘魇’的核心被我们毁掉了。但此地怨气积聚太久,恐怕……还需要时间慢慢净化。”

没有人说话。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月光重新透过窗棂,洒下清冷的光辉。

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过超凡恐怖的战场。

这一夜,同福客栈的众人,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除了武术技艺与时空旅人,还存在着某种更为古老、更为邪恶、也更为恐怖的事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柜台那片焦黑的痕迹深处,在古井冰冷的井水之下,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暗,如同蛰伏的毒蛇,悄然隐藏了起来。

等待着……下一次复苏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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