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2/2)
晏辰正用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冷不丁被血光晃了眼,手一抖把树枝戳断了。
“这就开打了?比预告片里刺激多了嘛。”阿楚眯着眼数着林平之伤口渗出的血珠,忽然捂住嘴,“哎呀,这样会不会太残忍啦?”
晏辰把断成两截的树枝扔了,拍掉手上的灰:“你懂个啥,武侠世界的开场白,不见点血能叫江湖?”
林平之捂着胳膊直哆嗦,眼里的火光比伤口还烫人。
余沧海捻着山羊胡冷笑,三角眼在暮色里闪着贼光:“小子,青城派的山门也是你能闯的?”
“快看快看,经典台词要来了!”阿楚突然拽住晏辰的袖子,杏仁饼渣掉了他一肩膀。
晏辰拍掉碎屑,果然听见林平之梗着脖子喊:“我爹是林震南,福威镖局总镖头!”
“啧啧,傻小子,报家门有用的话,江湖还混个屁。”晏辰往地上啐了口,“这就跟斗地主先亮王炸似的,纯纯送人头。”
阿楚突然站起来,张开双臂挡在林平之面前:“喂,你们这样以大欺小,很不要脸哎!”
余沧海的三角眼猛地转向她,剑气带着寒意扫过来:“哪来的黄毛丫头,也敢管青城派的事?”
晏辰赶紧把阿楚拉回来,往她手里塞了块石头:“拿着,真动手就往他裤裆砸,武侠剧里老头都怕这个。”
阿楚攥着石头眨眨眼:“这样不太好吧,会出人命哦。”
余沧海的剑已经出鞘,寒光在月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坏了,玩脱了。”晏辰把阿楚往树后推,自己梗着脖子迎上去,“我说老余,你一大把年纪跟个孩子置气,传出去不怕被武林同道笑掉大牙?”
“你是什么人?”余沧海的剑尖离晏辰的鼻尖只有三寸。
“我是谁不重要。”晏辰突然提高嗓门,“重要的是你身后那棵树,刚被雷劈过,站久了容易遭天谴!”
余沧海果然回头看,晏辰趁机拽着林平之就跑,阿楚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往东边跑啦,那边有个破庙可以躲!”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破庙,晏辰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直喘气。
林平之甩开他的手,警惕地瞪着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你们到底是谁?”
“路人甲和路人乙。”晏辰蹲在地上找干草,“顺便给你提个醒,你家那本辟邪剑谱,赶紧烧了比啥都强。”
林平之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地球人都知道。”阿楚蹲在火堆旁烤手,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你爹要是听劝,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啦。”
林平之猛地拔剑指向她:“你们是魔教妖人?”
“哎哟喂,这孩子咋不识好赖呢。”晏辰把剑拨到一边,“我们要是妖人,现在你早被扒得只剩裤衩了。”
阿楚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想抢剑谱?放心好啦,那种需要自宫的东西,送我都不要哎。”
“自宫?”林平之的脸唰地白了,剑哐当掉在地上。
破庙门突然被踹开,余沧海带着弟子堵在门口,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排张牙舞爪的恶鬼。
“跑!”晏辰拽起阿楚就往后院冲,林平之也连滚带爬跟上来。
翻过矮墙时阿楚的发簪勾住了藤蔓,晏辰回头拽她,两人一起摔进了猪圈。
温热的猪粪溅了满脸,阿楚吐着嘴里的草屑:“我的天爷,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啦!”
晏辰抹了把脸,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突然乐了:“这下好了,余沧海那老小子鼻子再灵,也闻不出咱们藏哪儿。”
猪圈外传来林平之被抓住的哭喊,夹杂着余沧海得意的狞笑。
阿楚扒着猪圈墙往外看,猪尾巴在她眼前甩来甩去:“怎么办,他被抓走了哎。”
“还能咋办,剧情线没跑偏。”晏辰揪了根猪毛剔牙,“咱们先从粪堆里爬出去再说,再待下去我这身骨头都要被猪啃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爬出猪圈,正撞见个穿青布衫的青年靠在墙上笑,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
“令狐冲!”阿楚突然尖叫,忘了脸上还挂着猪粪,“是令狐冲啊!”
青年把酒葫芦往腰间一塞,挠着头打量他们:“二位这是……刚从泥里打了滚?”
晏辰抹了把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提了,刚才跟青城派那帮孙子干了一架,不小心失足……”
“你是不是要去救林平之?”阿楚突然抓住令狐冲的袖子,猪粪蹭了他半胳膊,“快去快去,再晚就来不及啦!”
令狐冲看着胳膊上的黄印子,嘴角抽了抽:“姑娘,凡事得讲个道理,我跟那小子素不相识……”
“哎呀,你管那么多啦!”阿楚急得直跺脚,“这是你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哎,快去嘛!”
晏辰在一旁帮腔:“就是,救了他你能攒人品,将来能学独孤九剑,泡魔教圣姑,走上人生巅峰!”
令狐冲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咋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阿楚和晏辰异口同声,说完又忍不住对看一眼,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令狐冲挠着头走了,酒葫芦在腰间晃来晃去。
晏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拍大腿:“坏了,忘了告诉他余沧海用的是摧心掌!”
阿楚已经开始摘头发里的猪毛:“没关系啦,反正他最后还是会去的嘛。”
两人找了条小河洗干净,阿楚对着水面照了照,突然哀嚎:“我的发簪断了啦,那可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晏辰从水里捞起块鹅卵石,往她手里一塞:“拿着,辟邪!比你那破铜烂铁管用。”
阿楚把鹅卵石扔回水里,溅了他一脸水花:“你才需要辟邪呢,整天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晏辰抹掉脸上的水,突然凑近她耳边:“我想啥了?是不是想知道晚上咱们睡哪儿?”
热气吹得阿楚耳根发烫,她一把推开他:“要死哦,大白天说这种话!”
“怕啥,反正荒郊野岭的,就咱俩。”晏辰故意挺了挺胸脯,“保证让你……”
“闭嘴啦!”阿楚抓起地上的小石子砸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两人的影子在水面上晃啊晃,突然被一阵马蹄声踩碎了。
一队人马从对岸疾驰而过,为首的白衣人背着手,腰间佩剑穗子在风中飘得潇洒。
“岳不群!”阿楚突然噤声,拉着晏辰蹲到芦苇丛里。
晏辰扒开芦苇杆:“这老小子看着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
岳灵珊骑着小马跟在后面,辫子上的红绸子晃得人眼晕。
“小师妹还是那么可爱哎。”阿楚托着腮帮子,“就是眼神不太好,咋就看上林平之了呢。”
晏辰嗤笑一声:“你懂个啥,这叫官配,就跟豆浆配油条,我配你……”
“再胡说我就把你踹河里喂鱼啦!”阿楚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咬了下指尖。
麻酥酥的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阿楚猛地缩回手,指尖还留着他的牙印。
“流氓!”她气鼓鼓地瞪着他。
晏辰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偷腥的猫:“这就流氓了?晚上还有更流氓的……”
马蹄声突然停了,岳不群勒住缰绳,锐利的目光扫向芦苇丛:“谁在那里?”
晏辰赶紧捂住阿楚的嘴,两人屏住呼吸,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芦苇杆突然被拨开,岳不群的脸出现在眼前,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子。
“两位是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岳不群的声音比井水还凉。
晏辰脑子飞快地转,突然挤出个笑:“我们是……路过的采药人,迷路了。”
阿楚赶紧点头,顺手拔了根芦苇举着:“对对,你看,这是我们采的药草啦。”
岳灵珊好奇地凑过来:“这不是芦苇吗?”
“哎呀,小姑娘不懂啦,这叫水苇子,能治跌打损伤的。”阿楚一本正经地胡说,手里的芦苇叶还在滴水。
岳不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忽然落在晏辰腰间——那里别着半截啃剩的玉米棒,还是早上穿越前啃的。
“采药人还带玉米?”岳不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晏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玉米棒藏到身后:“路上买的,填肚子用,总不能饿着采药吧。”
岳灵珊突然笑了:“爹,我看他们不像坏人,放他们走吧。”
岳不群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终于松了缰绳:“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
马蹄声渐渐远了,阿楚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啦,差点就露馅了。”
晏辰扔掉玉米棒,突然笑出声:“你刚才那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
“总比你强,张口就来采药人,你认识几味药草啊?”阿楚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芦苇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晏辰突然指着远处:“快看,令狐冲救完人跑过来了!”
阿楚抬头,果然看见个青衫身影跌跌撞撞跑来,衣角还沾着血迹。
“他要去酒馆喝酒了!”阿楚拉着晏辰就追,“快点快点,能听到《笑傲江湖曲》的前奏!”
两人追着令狐冲跑到镇上的酒馆,刚进门就被酒气熏得直皱眉。
令狐冲正趴在桌上喝酒,旁边几个青城派弟子在起哄。
“快看,那个就是罗人杰!”阿楚指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等会儿就要被令狐冲杀了。”
晏辰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盘花生:“急啥,先看戏。”
果然,没一会儿罗人杰就和令狐冲吵了起来,拔剑就要动手。
“要来了要来了!”阿楚激动地攥着拳头,“独孤九剑第一式!”
令狐冲果然侧身避开剑锋,手腕一翻,剑尖直指罗人杰的咽喉。
“好!”晏辰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引来周围人侧目。
罗人杰倒在地上时,阿楚突然跟着令狐冲默念:“这招叫破剑式,专门破各种剑法……”
邻桌的人奇怪地看过来,阿楚赶紧低下头,假装剥花生。
令狐冲喝完酒要走,突然被小二拦住要酒钱。
“经典名场面!”阿楚推了推晏辰,“快,该你出场了。”
晏辰摸了摸口袋,掏出来一把现代的硬币,还是一块钱的钢镚。
他把硬币拍在桌上:“结账,剩下的不用找了。”
小二拿起硬币翻来覆去地看,铜色的圆片上还印着菊花:“这是啥钱?没见过啊。”
令狐冲也好奇地凑过来:“这是……西域的货币?”
晏辰胡诌:“对,波斯来的,比你们这银子值钱。”
小二半信半疑地收了,令狐冲拱了拱手:“多谢兄台解围。”
“不客气,应该的。”晏辰拍着胸脯,“我最看不惯有人欺负英雄好汉。”
阿楚突然冒出一句:“令狐大哥,你唱段《笑傲江湖曲》嘛,我超想听的啦。”
令狐冲愣了愣:“姑娘怎么知道……”
“猜的啦,看你这么潇洒,肯定会唱好听的曲子。”阿楚眨着眼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令狐冲果然从怀里摸出个短笛,吹奏起来。
笛声清越,像山涧流水,又像清风拂过松林。
阿楚和晏辰屏住呼吸,跟着旋律轻轻晃头。
“太好听了哎……”阿楚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手机里下载的版本有感觉多了。”
晏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被笛声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穿越挺值。
笛声停了,令狐冲收起短笛:“此曲名为《笑傲江湖》,是一位故人所创。”
“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晏辰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
令狐冲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
阿楚赶紧打圆场:“他听江湖传言的啦,说有位魔教教主和一位……呃,高手共创的。”
令狐冲的神色暗了暗,没再追问,只是又灌了口酒。
突然,门外闯进来一群人,手里都举着火把,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惊慌。
“不好,是嵩山派的人!”有人喊了一声,酒馆里顿时乱作一团。
晏辰把阿楚往桌子底下一按:“躲好,别出来!”
自己刚想找地方藏,就被个火把燎到了头发。
“我去!”他手忙脚乱地拍掉火星,“这帮孙子,放火不看地方!”
令狐冲已经拔剑冲了上去,剑光在火光里闪得像条银蛇。
阿楚在桌子底下看得心惊胆战,忽然听见晏辰喊:“阿楚,接住!”
个东西“啪”地掉在她面前,是那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饼。
“都啥时候了还吃的!”阿楚气呼呼地捡起饼,却忍不住咬了一口。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惨叫和兵器碰撞的脆响。
突然,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抓住了阿楚的脚踝。
阿楚吓得差点喊出声,回头一看是晏辰,他脸上沾着灰,嘴角还破了皮。
“走!从后门跑!”晏辰拽着她往外拖。
两人跌跌撞撞跑到后门,刚推开柴门,就撞见个穿黑衣服的人举着刀砍过来。
晏辰把阿楚往身后一护,自己硬生生挨了一刀,幸好躲得快,只划到胳膊。
“妈的,敢砍你爷爷!”晏辰抄起旁边的扁担就抡过去,正打在那人后脑勺上。
黑衣人哼都没哼就倒了。
阿楚赶紧撕下衣角给他包扎:“你流血了啦,疼不疼啊?”
“小意思,比小时候被我家狗咬轻多了。”晏辰咧着嘴笑,额头上却全是冷汗。
远处传来马蹄声,令狐冲骑着马跑过来,冲他们喊:“快上马!”
两人赶紧爬上马背,阿楚坐在中间,能闻到令狐冲身上的酒气,还有晏辰胳膊上淡淡的血腥味。
马跑得飞快,风声在耳边呼啸。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令狐冲:“令狐大哥,你可要小心岳不群啊,他不是好人啦。”
令狐冲愣了愣:“姑娘何出此言?”
“反正你记住就对了!”晏辰接过话茬,“那老小子一肚子坏水,防着点准没错。”
令狐冲没说话,只是把缰绳握得更紧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前路蜿蜒的山道。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忽然觉得这颠簸的马背也没那么难受了。
“喂,”她小声说,“下次能不能穿个安全点的地方啊?”
晏辰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顶:“那得看老天爷心情,不过……”他故意顿了顿,“有我在,怕啥?”
阿楚哼了一声,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马突然嘶鸣一声停下,前面路口站着个穿红衣的姑娘,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的桃花瓣被风吹得漫天飞。
“仪琳!”阿楚差点从马背上跳下去,“是仪琳小师妹哎!”
仪琳看到令狐冲,眼睛一下子亮了:“令狐大哥!”
令狐冲翻身下马:“仪琳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啊,师父让我送些伤药。”仪琳把篮子递过来,脸红得像篮子里的桃花。
阿楚凑过去看,篮子里果然有个小瓷瓶,标签上写着“金疮药”。
“快看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哦。”阿楚捅了捅晏辰的腰。
晏辰正盯着仪琳的尼姑帽发呆:“你说她这帽子热不热?”
“要死哦,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啦!”阿楚掐了他一把。
仪琳突然注意到晏辰胳膊上的伤,赶紧拿出金疮药:“这位大哥受伤了,快上药吧。”
晏辰刚想说不用,阿楚已经抢过药瓶:“我来我来,他笨手笨脚的啦。”
她解开晏辰胳膊上的布条,伤口还在渗血,边缘泛着红。
“嘶——”晏辰疼得龇牙咧嘴。
“活该,谁让你逞英雄。”阿楚嘴上骂着,手下的动作却轻了许多,药膏抹得均匀。
仪琳看着他们,突然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令狐大哥,我先走了,师父还在等我。”
令狐冲点点头:“路上小心。”
仪琳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阿楚往晏辰胳膊上吹气,赶紧红着脸跑了。
“你看你,把小师妹吓跑了。”晏辰故意逗她。
阿楚把药瓶塞给他:“明明是你自己长得吓人,还怪我。”
令狐冲突然笑了:“两位感情真好。”
阿楚的脸腾地红了,刚想解释,晏辰已经揽住她的肩膀:“那是,我们俩谁跟谁啊。”
山路尽头突然传来钟声,一下下敲得人心慌。
“是少林寺的钟声!”令狐冲脸色一变,“出事了!”
三人快马加鞭往少林寺赶,刚到山门口,就看到一群僧人举着棍子,拦住了个穿黄衣服的胖子。
“肥头大耳的,这不是桃谷六仙里的吗?”阿楚扒着马脖子看,“他们来干啥?”
晏辰眯着眼数:“一、二、三……不对,这才五个啊,少了哪个?”
胖子正跟僧人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凭啥不让进?我们是来送秘籍的!”
“葵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啊?”晏辰突然大喊一声。
胖子猛地回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咋知道?”
僧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像无数根针。
“坏了,说漏嘴了。”阿楚拉着晏辰就往马屁股后面躲。
令狐冲赶紧打圆场:“几位大师,他们是我朋友,开玩笑的。”
胖和尚却不依不饶:“你朋友知道葵花宝典?快说,是不是偷看来的!”
正吵着,寺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和尚走出来,手里拄着锡杖:“阿弥陀佛,桃谷施主请进。”
胖和尚瞪了晏辰一眼,哼了一声跟着进去了。
“你啊,就是嘴欠。”阿楚掐了把晏辰的胳膊,疼得他直咧嘴。
“我这不是激动吗,活生生的桃谷六仙哎。”晏辰揉着胳膊,“等会儿说不定能看到东方不败呢。”
“想啥呢,东方不败现在估计在黑木崖绣十字绣呢。”阿楚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往寺里张望。
令狐冲突然拉住他们:“少林寺有大事,你们别乱闯,我去去就回。”
看着令狐冲的背影消失在寺门后,阿楚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任盈盈哦。”
“放心,少不了你的。”晏辰突然指向远处的山坡,“你看那是谁?”
山坡上站着个穿绿衣服的姑娘,正望着少林寺的方向,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朵盛开的碧桃花。
“岳灵珊!”阿楚眼睛一亮,“她来干啥?”
“还能为啥,找林平之呗。”晏辰撇撇嘴,“这俩人,八字还没一撇呢,黏糊得跟麦芽糖似的。”
岳灵珊突然转身,正好撞见他们,吓了一跳:“是你们?”
阿楚赶紧摆手:“我们路过,路过啦。”
岳灵珊却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们认识林平之吗?”
晏辰刚想说话,被阿楚一把捂住嘴。
“不太熟啦,就见过一面。”阿楚笑得一脸无辜,“怎么了?”
“我找他有点事。”岳灵珊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他……他还好吗?”
“好得很,就是脾气倔了点,跟驴似的。”晏辰扒开阿楚的手,脱口而出。
岳灵珊的脸一下子红了,转身就跑:“我先走了!”
“你看你,又把人吓跑了。”阿楚瞪着他。
“我说错了?”晏辰挠挠头,“林平之那性子,不就跟驴似的吗?”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比刚才更急促,夹杂着喊杀声。
“不好,出事了!”晏辰拽着阿楚就往少林寺跑,“肯定是魔教攻进来了!”
两人刚跑到寺门口,就被个小和尚拦住了:“施主请留步,里面正在打斗!”
“我们找令狐冲!”阿楚急得直跺脚。
喊杀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个黑影从墙头翻出来,正砸在他们面前。
是个穿黑衣服的汉子,胸口插着把剑,嘴里还冒着血沫。
“东方不败的人!”晏辰认出他衣服上的标志,“看来真是魔教来了。”
阿楚突然指着汉子手里的令牌:“快看,那是黑木崖的令牌哎!”
汉子突然抓住阿楚的脚踝,眼睛瞪得滚圆:“告诉任教主……岳不群……阴谋……”
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阿楚吓得腿都软了,晏辰赶紧把她拉起来:“走,进去看看!”
两人躲过厮杀的人群,往少林寺里面跑。
大雄宝殿里一片混乱,僧人、魔教教徒、五岳剑派的人打成一团,佛像前的香炉被打翻,香灰撒了一地。
“令狐冲在那儿!”阿楚指着殿角,令狐冲正和几个黑衣人缠斗,身上已经溅了不少血。
晏辰抄起旁边的木鱼就扔过去,正好砸在个黑衣人的后脑勺上。
“干得漂亮!”阿楚冲他竖大拇指。
晏辰得意地笑,突然看到岳不群站在佛像后面,正和个戴面具的人说话,手里还拿着个黄绸子包着的东西。
“快看岳不群!”晏辰拽着阿楚躲到供桌下,“他手里拿的肯定是辟邪剑谱!”
阿楚透过供桌缝往外看,岳不群正把黄绸包递给戴面具的人,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岳不群的脸在香火映照下,看着比佛像还阴森。
“戴面具的是谁啊?”阿楚小声问。
“不好说,可能是左冷禅的人。”晏辰盯着那面具,“你看那面具上的花纹,像不像嵩山派的标志?”
突然,戴面具的人转身,正好对着供桌的方向,面具上的眼睛窟窿里闪着寒光。
阿楚吓得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晏辰赶紧按住她的肩膀,两人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供桌布突然被掀开,戴面具的脸出现在眼前。
“找到你们了。”面具后面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刺耳得很。
晏辰猛地把阿楚推开,自己抄起个烛台砸过去:“快跑!”
阿楚跌跌撞撞往外跑,回头看见晏辰被面具人一脚踹倒,烛台滚到一边,火光在地上明明灭灭。
“晏辰!”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晏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面具人踩住了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是什么人?”面具人的脚又用力了些。
“你爷爷我是你祖宗!”晏辰梗着脖子骂,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阿楚突然抓起旁边的香炉,用尽全身力气砸过去:“放开他啦!”
香炉砸在面具上,“哐当”一声碎了,香灰撒了面具人一脸。
趁他捂脸的功夫,晏辰猛地翻身踹开他,拉着阿楚就跑。
两人在混乱的人群里左冲右撞,突然撞进个怀抱。
是令狐冲,他身上的酒气混着血腥味,却让人莫名安心。
“你们怎么进来了?快走!”令狐冲把他们往殿外推。
“那你呢?”阿楚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血把青衫染得发黑。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到后山等我。”令狐冲塞给她个玉佩,“拿着这个,遇到危险就说是我的朋友。”
阿楚攥着玉佩,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
晏辰拽了她一把:“走!别在这儿添乱!”
两人跑到后山,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听着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小了。
“不知道令狐冲怎么样了。”阿楚抱着膝盖,声音有点抖。
晏辰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放心,主角光环在,死不了。”
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银网。
阿楚突然笑了:“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点傻?明明知道剧情,还非要往危险里钻。”
“傻才好玩啊。”晏辰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你看,平时哪有机会见这些大侠,还能跟他们并肩作战……”
“谁跟你并肩作战啦,明明是你拖我后腿。”阿楚嘴硬,却往他怀里靠了靠。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屏住呼吸。
是令狐冲,他扶着个受伤的老者,一步步走来。
老者穿着破烂的袈裟,脸上满是皱纹,却有着一双清亮的眼睛。
“任我行!”阿楚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真的是任我行哎!”
晏辰也瞪大了眼睛:“我的天,这都能遇上,今天没白来。”
令狐冲看到他们,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就好,这位是……”
“我们知道!”阿楚和晏辰异口同声,“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任我行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好丫头,有眼光!”
他的笑声震得树叶簌簌落,阿楚觉得耳朵都快聋了。
“任教主,您没事吧?”晏辰看着他胸口的伤,“是不是被岳不群打的?”
任我行的脸色沉了沉:“那伪君子,迟早我要亲手收拾他!”
令狐冲叹了口气:“任教主,先疗伤要紧。”
四人找了个山洞,令狐冲给任我行包扎伤口,阿楚在一旁帮忙递布条。
“任教主,您的吸星大法是不是真的能吸别人内力啊?”阿楚好奇地问。
任我行挑眉:“你想试试?”
阿楚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啦。”
晏辰突然凑过来:“那您跟东方不败,到底谁厉害?”
任我行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令狐冲赶紧打岔:“两位别乱问。”
洞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任我行突然开口:“你们两个,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阿楚和晏辰同时愣住。
“从你们的谈吐,还有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像是江湖中人。”任我行的眼睛像鹰隼,看得人心里发毛。
晏辰咽了口唾沫,刚想编瞎话,阿楚突然说:“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想看看江湖是什么样子。”
任我行笑了,笑声里带着沧桑:“江湖啊……就是个大泥潭,进来了,就很难干净地出去。”
他看着烛火,突然哼起一段曲子,调子苍凉又豪迈。
“是《笑傲江湖曲》!”阿楚激动地拉着晏辰的手,“他也会!”
任我行的曲子哼到一半,突然停了,看着洞外的天色:“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令狐冲站起来:“我送您。”
“不用。”任我行摆了摆手,目光在阿楚和晏辰身上转了圈,“你们两个,好自为之。”
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像融进了夜色里。
洞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烛火明明灭灭。
“天亮了,我们该走了。”令狐冲收拾着东西,“你们……”
“我们跟你走!”阿楚赶紧说,“我们还没看到五岳并派呢!”
晏辰也点头:“就是,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到呢。”
令狐冲笑了笑:“随你们吧,不过路上要小心。”
三人走出山洞,朝阳正从东边升起,染红了半边天。
山脚下传来马蹄声,是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并辔而行,说说笑笑。
“你看,我说啥来着,这俩肯定在一起了。”晏辰捅了捅阿楚。
阿楚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管他们呢。”晏辰握住她的手,“咱们的路,得自己走。”
阿楚看着他的侧脸,在朝阳下镀着层金边,突然笑了:“嗯,自己走。”
远处传来钟声,清越悠长,像在告别,又像在迎接新的开始。
晏辰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的路:“你看,那边好像有热闹。”
阿楚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个高台,上面插着五岳剑派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五岳并派大会!”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就跑,“快点快点,要开始了啦!”
晏辰被她拽着跑,风里都是她的笑声,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
他突然觉得,就算穿越一百次,只要身边有这个吵吵闹闹的丫头,好像也挺不错。
至少,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