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1/2）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正开得疯魔，绛红色花瓣上滚着的却不是露水。
是珍珠。
圆润饱满的南海珍珠，正顺着奈何桥的石缝往下淌，在忘川水里泡出细碎的银辉。
阿楚踩着及踝的花瓣蹲下去，捡起一颗珍珠对着冥界昏暗的天光端详。
\"晏辰你快看，这哪是忘川啊，这是珠穆朗玛峰下的溪流吧。\"
晏辰正用剑鞘拨开缠上脚踝的曼殊沙华根茎，闻言被逗笑了。
\"你可拉倒吧，珠穆朗玛峰上的石头都比你手里这玩意儿结实。\"
正说着，桥那头忽然飘来一阵甜得发腻的花香。
不是彼岸花该有的清苦气息，倒像是裹了蜜的桂花糖，混着点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阿楚猛地站起来，珍珠从指缝滑回花海里。
\"我靠，这味儿......\"
她话没说完，就见个穿得跟孔雀开屏似的青衣仙子，正踮着脚尖往奈何桥这边挪。
仙子手里拎着个琉璃盏，里面盛着半盏莹白的汤水，晃悠着跟打点滴似的。
晏辰往阿楚身后缩了缩脖子。
\"这不锦觅嘛，拿着她那破陨丹呢。\"
阿楚赶紧拽住他往花丛里蹲，顺手扯了片比人脸还大的叶子挡在俩人头顶。
\"嘘，名场面要来了。\"
桥那头果然传来脚步声，玄色衣袍扫过石面的声响比忘川水还凉。
旭凤一身战甲未卸，金红色的披风上还沾着战场的硝烟，却在看见锦觅的瞬间软了眉眼。
阿楚在叶子后面激动得直搓手。
\"来了来了，'我便是你眼中的风景'要来了！\"
晏辰往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小点声，想让黑白无常把咱当偷渡客抓起来？\"
锦觅果然歪着头，举着琉璃盏朝旭凤笑：\"凤凰，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旭凤刚要开口，阿楚突然从花丛里蹦出来。
\"是陨丹啊妹妹！这玩意儿吃不得，吃了会断情绝爱搞出八十集误会啊！\"
空气瞬间凝固。
锦觅举着琉璃盏的手停在半空，眨巴着葡萄似的眼睛看她。
旭凤的灵力骤然翻涌，金瞳里的温度跌得比忘川河水还低。
晏辰赶紧跟着钻出来，往阿楚后腰踹了一脚。
\"你虎啊？人家小情侣送个礼你瞎掺和啥？\"
阿楚被踹得往前趔趄半步，转身瞪他。
\"不然等会儿旭凤被捅吗？你忍心看你家男神心口插把破剑？\"
\"那也不能直接剧透啊！\"晏辰压低声音吼回去，\"没看过穿越守则啊？\"
旭凤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尖离阿楚的鼻尖只剩三寸。
\"你们是何人？\"
他的声音带着天界战神特有的威压，忘川的水流都慢了半拍。
阿楚突然福至心灵，扯着嗓子喊：\"我们是月下仙人新收的小仙童啊！专门来给殿下送贺礼的！\"
晏辰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个东西往旭凤面前递。
是颗用锡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还是上次穿越到现代超市顺手揣的。
\"对对对，这是我们那儿的稀罕物，叫'情丝糖'，吃了能......能促进感情和谐！\"
锦觅的眼睛亮了。
\"促进感情？比我的陨丹还厉害吗？\"
阿楚嘴角抽了抽。
\"妹妹啊，这玩意儿跟陨丹那是云泥之别啦，陨丹是断情的，这个是催情的啦。\"
最后那个\"啦\"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说不出的软糯。
旭凤的剑差点没握稳。
晏辰在旁边使劲咳嗽：\"口误，她意思是......是增进情谊的！纯友谊！\"
锦觅已经伸手要去拿奶糖。
就在这时，忘川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卷着无数黑色羽毛掠过来。
那些羽毛落地就化成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手里的弯刀闪着幽光。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阿楚和晏辰，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时空蛀虫，清除。\"
晏辰一把将阿楚拉到身后，自己抽出了剑——那剑还是上次在武侠世界顺手捡的，居然跟着穿越了。
\"我当是啥玩意儿，原来是追猎者啊。\"他活动了下手腕，东北腔里带着点狠劲，\"上次在三国没杀够？还追这儿来了？\"
阿楚从他身后探出头：\"喂！你们很没礼貌欸，没看见我们在跟偶像互动吗？\"
旭凤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又看看剑拔弩张的晏辰，一时没搞懂状况。
锦觅却突然指着一个黑衣人喊：\"哎？你腰间挂的那个，不是我上次掉在人间的琉璃净瓶吗？\"
那个被点名的黑衣人动作一僵。
阿楚眼睛瞪得溜圆：\"卧槽，同行？\"
晏辰骂了句脏话：\"难怪追猎者来得这么快，原来是有内鬼打小报告！\"
场面彻底乱了套。
追猎者的弯刀已经劈了过来，晏辰举剑去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忘川河畔炸开。
旭凤犹豫了一瞬，还是挥剑加入了战局，他的燎原火裹着金红色的光芒，瞬间烧穿了三个黑衣人的防护罩。
锦觅举着琉璃盏在旁边转圈，不知道该帮哪边。
阿楚趁乱冲到那个被认出的黑衣人面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领。
\"说！你是穿到哪个角色身上了？是不是还偷了人家的法宝？\"
那黑衣人面罩下的脸涨得通红：\"我是无辜的！我就是个路人甲，被他们抓住威胁......\"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取那黑衣人的心口。
阿楚想都没想就把他往旁边一推，自己硬生生挨了那箭。
箭头穿透皮肉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停了手。
晏辰回头看见阿楚胸前插着的羽箭，眼睛瞬间红了。
\"阿楚！\"
他疯了一样砍倒面前的追猎者，几步冲到阿楚身边抱住她。
羽箭上淬了特殊的毒，阿楚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飞速流失，眼前阵阵发黑。
\"傻样......\"她扯了扯晏辰的衣角，声音都在发飘，\"哭啥......我死了......你就能独吞......奶糖了......\"
晏辰的手抖得厉害，想拔箭又不敢：\"闭嘴！不准说胡话！\"
旭凤看着那支箭，脸色凝重：\"这是灭灵箭，专破仙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趁乱想跑，却被另一伙突然出现的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个穿着现代t恤牛仔裤的年轻人，嘴里嚼着口香糖：\"编号739，违规盗用角色物品，跟我们走一趟吧。\"
追猎者见势不妙，化作黑烟想逃，却被旭凤的燎原火圈在中间，烧得惨叫连连。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突然笑了。
\"你看......就算我们不掺和......剧情也已经歪到姥姥家了啦。\"
晏辰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发哑：\"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医仙。\"
他抬头看向旭凤，难得正经了一回：\"殿下，求您指条路，哪儿能治这灭灵箭伤？\"
旭凤看了看气息奄奄的阿楚，又看了看满地追猎者的尸体，最终叹了口气。
\"跟我回天界，润玉那里或许有办法。\"
锦觅突然凑过来，把手里的琉璃盏递到阿楚面前。
\"要不......试试我的陨丹？说不定能救命呢？\"
阿楚虚弱地摆了摆手。
\"妹妹......你可饶了我吧......吃了那玩意儿......我怕我醒来就想捅晏辰一刀啦。\"
晏辰没忍住笑出声，眼眶却更红了。
他抱起阿楚，跟在旭凤身后往奈何桥另一头走。
彼岸花还在无声地盛放，只是没人再去看那些从石缝里滚落的珍珠。
阿楚靠在晏辰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意识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晏辰在跟旭凤解释。
\"其实吧，我们真是月下仙人的徒弟，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忙着给人牵红线，没工夫管我们......\"
旭凤\"嗯\"了一声，听不出信没信。
锦觅在旁边叽叽喳喳：\"月下仙人？是不是那个爱穿红衣服，总给人乱点鸳鸯谱的老爷爷？\"
晏辰说是啊是啊，您认识？
阿楚想笑，却没力气，只能任由黑暗把自己彻底吞没。
再次醒来时，阿楚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云锦的大床上，胸口的伤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痒。
她抬手想去挠，却被一只手按住。
\"别动，刚上好药。\"晏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阿楚转过头，看见晏辰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房间里很香，是那种清冷的兰花香，不像是旭凤宫殿里该有的味道。
她撑起身子打量四周，发现这房间布置得极雅致，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昙花。
\"醒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阿楚抬头，看见润玉穿着月白色的长袍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碗药。
他走过来的样子很轻，衣摆扫过地面几乎没声音，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阿楚眼睛瞬间亮了，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小鱼仙倌！\"
润玉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姑娘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啊！\"阿楚激动得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伤，\"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你的每一场戏......不是，你的每一个故事我都看过！\"
晏辰被她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咋咋呼呼的干啥？吓死我了。\"
润玉把药碗递过来：\"先把药喝了吧，灭灵箭的毒性虽解，却还伤了根基。\"
阿楚接过药碗，刚闻到味儿就皱起了脸：\"好苦哦......有没有糖啦？\"
润玉从袖袋里摸出颗晶莹剔透的糖球递给她：\"这是忘忧糖，可解苦味。\"
阿楚眼睛一亮，刚想接过来，就被晏辰一把抢了过去。
\"你忘了上次在甄嬛传里，人家给你颗糖你就敢吃？差点没被毒死！\"
润玉的眉梢微微挑起：\"姑娘们......经常经历这些？\"
阿楚吐了吐舌头：\"也不是经常啦，偶尔啦。\"
晏辰把那颗忘忧糖扔回给润玉：\"不用了，我们自己带了。\"他说着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到阿楚嘴里。
甜丝丝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阿楚顿时眉开眼笑。
润玉看着他们俩，眼神里的疑惑更重了：\"你们......真的是月下仙人的徒弟？\"
\"千真万确！\"晏辰拍着胸脯保证，\"不信你去问月下老儿......不是，月下仙人，他最近还念叨着要给你牵红线呢。\"
提到红线，润玉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追问。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小仙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殿！不好了！火神殿下把天界的仙兽园给烧了！\"
润玉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走！看热闹去！\"阿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完全不像个刚受过重伤的人。
晏辰赶紧扶住她：\"慢点，你这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两人偷偷跟在润玉身后，溜到仙兽园附近。
远远就看见旭凤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里，浑身还冒着金红色的火焰，旁边围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仙官。
锦觅蹲在地上，正试图用灵力救活一棵被烧焦的草。
\"凤凰，你看你把它们烧得多可怜......\"锦觅嘟着嘴说。
旭凤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谁让那只毕方鸟先啄你的，我这不是没控制住嘛。\"
阿楚在旁边看得直乐：\"啧啧啧，护妻狂魔实锤了。\"
晏辰捅了她一下：\"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一只烧焦的鸟毛突然朝他们飞过来，晏辰伸手一接，正好抓在手里。
\"谁在那儿？\"旭凤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可惜他们俩这点凡人的脚力，哪跑得过神仙。
旭凤几个闪身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又是你们俩？\"旭凤挑眉看着他们，\"不好好养伤，跑这儿来干什么？\"
阿楚嘿嘿一笑：\"我们这不是担心殿下嘛，听说您把仙兽园烧了，特意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晏辰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可能干了，打扫卫生，清理废墟，啥都行！\"
锦觅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你们的伤好啦？那个催情......增进情谊的糖还有吗？\"
阿楚脸一红：\"没、没了，下次给你带多点。\"
就在这时，润玉也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对旭凤说：\"二弟，你又胡闹。\"
旭凤撇撇嘴：\"谁让毕方伤了锦觅。\"
润玉没再说话，只是挥手召来一群仙娥，让她们清理现场。
阿楚突然指着废墟深处喊：\"哎？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焦黑的石头后面，有个小小的身影在动。
晏辰走过去扒开石头，发现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狐狸，浑身绒毛被烧焦了大半，正瑟瑟发抖。
\"好可怜哦。\"阿楚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抱起来，\"它好像是......魇兽？\"
润玉的眼神柔和了些：\"嗯，是刚孵化的魇兽。\"
阿楚摸着小狐狸烧焦的毛，突然抬头看向旭凤：\"殿下，你看它多可怜，不如我们来照顾它吧？\"
旭凤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你们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话没说完，就被锦觅打断了：\"让他们照顾吧让他们照顾吧，你看他们多有爱心啊。\"
旭凤最怕锦觅撒娇，只好改口：\"那......好吧，你们要是照顾不好，我可就收回来了。\"
阿楚立刻保证：\"放心啦，我们一定会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啦！\"
她抱着小狐狸，偷偷给晏辰使了个眼色。
晏辰憋着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谁不知道魇兽能吐出人的梦境啊，有了这小家伙，以后想知道谁的秘密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抱着小狐狸美滋滋地往回走，刚走出没几步，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路中间。
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拉着晏辰往后退了半步：\"追猎者？\"
那人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团黑雾。
晏辰把阿楚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剑：\"上次没打够？还敢来？\"
黑雾突然朝他们袭来，晏辰举剑去挡，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阿楚怀里的小魇兽突然尖叫一声，喷出一个巨大的梦珠，正好撞在黑雾上，两者瞬间抵消了。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转身就想走。
\"想跑？\"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润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他指尖凝聚着寒光，对着黑衣人遥遥一指：\"阁下擅闯天界，伤我天界客人，就想这么走了？\"
黑衣人看了润玉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天兵，犹豫了一下，最终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润玉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阿楚抱着小魇兽走过去：\"小鱼仙倌，谢谢你啊。\"
润玉摇摇头：\"无妨，只是此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
晏辰接口道：\"何止是古怪，简直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润玉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被这种诡异的存在追杀？\"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原住民的。
润玉也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天界虽大，却也不是绝对安全，你们若有难处，可暂时住在我这璇玑宫。\"
阿楚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润玉点头：\"只是不要到处惹事。\"
\"放心啦，我们最乖了！\"阿楚拍着胸脯保证。
晏辰在旁边补充：\"除了偶尔有点小调皮，基本不会给您添麻烦。\"
润玉看着他们俩，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
阿楚抱着小魇兽，跟着润玉往璇玑宫走，心里美得冒泡。
\"晏辰你看，我们这是住进男主情敌的宫殿了欸！\"
晏辰低声道：\"小声点，小心被灭口。\"
\"怕什么啦，\"阿楚满不在乎地说，\"小鱼仙倌人那么好，才不会随便杀人呢。\"
晏辰撇撇嘴：\"现在是好，等后期黑化了，你看他杀不杀人。\"
阿楚突然停下脚步，拍了下手：\"对哦！我们要不要提前给锦觅剧透一下，让她小心点？\"
晏辰翻了个白眼：\"你忘了上次在忘川的教训了？越描越黑！\"
阿楚叹了口气：\"也是哦......\"
两人一路拌着嘴，跟着润玉回了璇玑宫，完全没注意到，远处的云层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璇玑宫的日子过得很悠闲。
润玉大多数时候都在看书或者处理公务，不太管他们。
阿楚和晏辰就每天抱着小魇兽在宫里闲逛，偶尔去看看旭凤和锦觅的\"爱恨情仇\"。
小魇兽被阿楚养得越来越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吐个梦珠给他们解闷。
这天，阿楚正抱着小魇兽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她探头出去一看，只见一群仙娥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长得极美，却一脸傲气，正是穗禾。
阿楚赶紧缩回脑袋，对正在旁边擦剑的晏辰说：\"坏女人来了！\"
晏辰也探头看了一眼：\"她来这儿干嘛？\"
\"谁知道呢，估计是来找茬的吧。\"阿楚撇撇嘴。
果然，穗禾直接走到了璇玑宫门口，对守门的仙娥说：\"让润玉出来见我。\"
守门仙娥有些为难：\"穗禾公主，大殿正在处理公务......\"
\"处理公务？\"穗禾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躲着我吧？\"
她说着，径直就往宫里闯。
阿楚和晏辰赶紧躲到柱子后面。
穗禾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石桌上晒太阳的小魇兽，眼睛顿时亮了：\"好可爱的小家伙。\"
她伸手想去摸，小魇兽却突然尖叫一声，喷出一个梦珠，里面赫然是穗禾偷偷给旭凤下毒的画面。
穗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把打碎了梦珠：\"孽畜！\"
阿楚在柱子后面偷偷乐：\"哈哈哈，不愧是我养的魇兽，真给力！\"
晏辰捂住她的嘴：\"别出声，看她怎么演。\"
润玉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穗禾公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穗禾看到润玉，脸色缓和了些，强装镇定道：\"我听说你宫里来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特意来看看。\"
润玉淡淡道：\"是我的客人。\"
\"客人？\"穗禾挑眉，\"我怎么看着像是两个来路不明的奸细？\"
她说着，目光扫过柱子后面，\"躲在那里的，出来吧。\"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只好走了出来。
\"原来是穗禾公主啊，\"阿楚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呢。\"
晏辰在旁边补充：\"就是这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穗禾瞪了晏辰一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我？\"
\"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也不对......\"晏辰被绕晕了。
阿楚赶紧打圆场：\"他的意思是，公主您身份尊贵，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啦。\"
穗禾冷哼一声：\"我看你们俩形迹可疑，说不定就是魔族派来的奸细，我要把你们抓起来交给天帝处置！\"
她说着，就伸手朝阿楚抓去。
晏辰一把将阿楚拉到身后，自己迎了上去：\"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穗禾显然没把晏辰放在眼里，随手一挥，一道灵力就朝他打了过去。
晏辰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同时一剑刺向穗禾的手腕。
他的剑法是在武侠世界练过的，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神仙就有点不够看了。
穗禾轻易就躲过了他的剑，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
晏辰被打得后退了几步，闷哼一声。
\"晏辰！\"阿楚惊呼一声，想去扶他。
\"别过来！\"晏辰喊道。
穗禾得意地笑了：\"就这点本事，还敢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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