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54（1/2）
阿楚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潮湿的泥土腥气。
晏辰正用树枝拨弄着脚边一条银光闪闪的鱼，鱼鳃还在徒劳地张合。
“看来这次是《小猫种鱼》的世界。”晏辰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戏谑，“你看那片翻好的土地，标准的‘播种’现场。”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一只灰扑扑的小猫正费力地用爪子刨坑，嘴里叼着的鱼尾巴还在晃悠。
“我的天，是活的！”阿楚拽着晏辰的袖子晃了晃，眼睛亮得像两颗玻璃弹珠，“教科书级别的憨憨行为，等下它是不是要把鱼埋进去，等着秋天长出鱼树？”
晏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小声点，别吓着人家。”
他从背包里摸出望远镜，调焦对准小猫，“你看它那认真的样子，要是拍纪录片，弹幕估计全是‘可爱到犯规’。”
阿楚抢过望远镜，“让我康康！哎哟喂，这小肉垫，这无辜的眼神，老娘的少女心要炸了！”
小猫似乎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警惕地弓起背。
阿楚立刻噤声，拉着晏辰蹲到灌木丛后，“嘘，追星要保持距离，这可是野生的童话主角。”
晏辰低笑，“等下要不要去给它普个及？植物和动物的区别，光合作用了解一下？”
“你傻呀。”阿楚捶了他一下，“剧情的惯性你不懂吗？我们上次在《龟兔赛跑》里劝兔子别睡觉，结果它直接中暑了，还是输了。”
正说着，小猫已经把鱼埋进土里，还用爪子仔细地把土盖好，甚至找了块小石子做记号。
阿楚和晏辰在后面同步模仿它的动作，憋笑得肩膀直抖。
“它要浇水了！”阿楚压低声音，激动得指尖发颤。
果然，小猫颠颠地跑到小溪边，用叶子捧着水一点点浇在埋鱼的地方。
“经典名场面打卡成功。”晏辰掏出手机（虽然没信号，但拍照功能还是好的），对着小猫拍了张特写，“回去可以做表情包了。”
阿楚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有点理解它，”
“嗯？”
“你想啊，它看到农民伯伯种玉米收玉米，种土豆收土豆，”阿楚托着下巴，“它那么小，可能觉得所有东西埋进土里都会长出来吧，多天真啊。”
晏辰挑眉，“怎么，突然哲学起来了？”
“那不然呢？”阿楚往他怀里缩了缩，“就像我们小时候，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考第一，以为说过永远的人就真的不会走。”
晏辰沉默了几秒，揉了揉她的头发，“但天真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那一刻，它是真的相信会有奇迹。”
这时，小猫突然“喵呜”叫了一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阿楚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它发现我们了！”
“别怕，”晏辰握住她的手，“我们又不是坏人。”
他站起身，朝着小猫温和地笑了笑，“小家伙，忙完啦？”
小猫迟疑地往前走了两步，鼻子嗅了嗅。
阿楚也跟着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包冻干猫粮，“要不要尝尝这个？比生鱼好吃哦。”
小猫警惕地盯着她手里的袋子，没动。
“看来它只认原生态食材。”晏辰打趣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剧情里没说有马啊。”
晏辰迅速把阿楚拉到树后，“小心点，可能是别的故事线串过来了。”
只见一匹高大的黑马驮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农夫跑了过来，在小猫种鱼的地方停下。
农夫翻身下马，看到土里的石子记号，突然大笑起来，“这傻猫，又在做白日梦。”
小猫委屈地“喵”了一声，蹭了蹭农夫的裤腿。
阿楚在后面小声吐槽，“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这要是放现代，动物保护协会得找他谈话。”
晏辰轻笑，“看来这小猫是农夫家的，不是野生的。”
农夫弯腰把埋在土里的鱼挖了出来，摇摇头，“鱼要养在水里，知道吗？”
他把鱼扔进旁边的水桶，牵着马走了。
小猫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片土地。
“你看，”阿楚叹了口气，“我们什么都没说，剧情还是按原路线走了。”
晏辰搂住她的腰，“至少我们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
阿楚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什么？”
只见刚才小猫种鱼的地方，泥土突然松动起来，一条小鱼的尾巴露了出来，还在动。
“活了？”阿楚瞪大了眼睛，“这不科学啊！”
晏辰也皱起眉，“不对，刚才农夫明明把鱼挖走了。”
他们走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条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鱼，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世界有bug啊。”阿楚蹲下身，戳了戳那条鱼，“难道这片土地真的有魔力？”
晏辰突然拉住她，“小心。”
只见那条鱼猛地从土里跳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进了旁边的小溪里。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小溪里原本只有几条小鱼，转眼间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鱼，全都是同一种类。
阿楚和晏辰目瞪口呆。
“所以，”阿楚咽了口唾沫，“小猫其实是对的？”
晏辰摸着下巴，“也许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和我们不一样。”
这时，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惊讶和兴奋。
“我就说这个故事有问题！哪有鱼埋土里长不出来的！”
阿楚和晏辰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正举着相机对着小溪拍个不停。
“你是？”晏辰警惕地问。
年轻人转过身，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fellowtraveler？”
阿楚脱口而出，“ohygod！Anotherone！”
年轻人显然听懂了，笑着点头，“我叫林宇，穿到这里三天了。”
晏辰和他握了握手，“晏辰，她是阿楚。”
“你们也是来看小猫种鱼的？”林宇兴奋地说，“我早就觉得这个故事不对劲，果然有隐藏剧情！”
阿楚好奇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林宇指着小溪，“你们看，这些鱼都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只在小猫种过鱼的地方附近才有。”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给他们看，“我观察了三天，发现这条小溪每天都会凭空多出一批鱼，而源头就在那片土地。”
晏辰若有所思，“所以小猫种鱼，其实是无意中触发了某种机制？”
“很有可能。”林宇点头，“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了。”
阿楚突然指着远处，“小猫回来了！”
只见小猫叼着一个贝壳，小心翼翼地放在那片土地上，然后又开始刨坑。
“它改种贝壳了？”阿楚惊讶地说，“这是进化了还是跑偏了？”
晏辰轻笑，“也许它觉得种贝壳能长出珍珠？”
林宇突然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故事不是独立的？”
阿楚和晏辰看向他。
“我昨天在附近看到一头公牛，拉着一辆车，车轴一直在响，”林宇说，“那场景，像极了《公牛与车轴》。”
阿楚眼睛一亮，“那我们快去看看！”
晏辰拉住她，“别急，先看看小猫这次种贝壳会有什么结果。”
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小猫埋好贝壳，又去浇水了。
这次，没等农夫来，埋贝壳的地方就冒出了一串气泡。
一只珍珠贝从土里钻了出来，壳慢慢张开，里面躺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小猫兴奋地“喵”了一声，用爪子把珍珠贝扒了出来。
阿楚捂住嘴，“我的天，真的长出来了！”
晏辰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我们认知的寓言故事不一样。”
林宇收拾好东西，“我要去看看那头公牛，你们要一起吗？”
“当然。”阿楚立刻点头，“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人多吐槽才热闹。”
晏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去看看下一个名场面。”
他们跟在林宇身后，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阿楚回头看了一眼小猫，它正小心翼翼地把珍珠贝藏在树洞里。
“说不定，”阿楚轻声说，“我们以前都误会它了。”
晏辰握住她的手，“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只有小溪里的鱼还在欢快地游着，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走进一片开阔地，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木头在摩擦。
阿楚立刻来了精神，“是车轴！”
林宇指了指前面，“就在那儿。”
只见一头健壮的公牛正埋头拉着一辆沉重的货车，车轮上的车轴因为老旧，每转动一下都发出刺耳的响声。
公牛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沉稳而坚定，似乎完全没听到车轴的噪音。
车轴却在那里不停地抱怨，“哎哟喂，累死我了！”
“这公牛也太能忍了吧。”阿楚小声说，“换作是我，早把车轴拆下来扔了。”
晏辰轻笑，“它是在专注于自己的任务，不像某些东西，只会空喊口号。”
林宇点头，“这就是《公牛与车轴》的核心寓意啊，出力的不说话，不出力的反而叫得最欢。”
车轴还在继续抱怨，“你们看我，承担了多大的压力！每一寸转动都要耗费我多少力气！这公牛，看起来好像很辛苦，其实根本没做什么！”
阿楚翻了个白眼，“这要是在办公室，绝对是最会甩锅的那个。”
晏辰突然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车轴的声音有点奇怪？”
“奇怪？”阿楚仔细听了听，“不就是普通的摩擦声吗？”
林宇也皱起眉，“好像……比一般的车轴声更有规律？”
他们正讨论着，公牛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用它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车轴，又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和林宇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它好像发现我们了！”
公牛没再停留，继续拉着车往前走，车轴的抱怨声也跟着远去。
“它刚才那个眼神，”林宇若有所思，“不像是一头普通的牛该有的。”
晏辰点头，“我也觉得，好像带着某种……审视？”
阿楚打了个寒颤，“你们别吓我，难道这公牛成精了？”
“说不定哦。”晏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个世界连鱼都能从土里长出来，牛成精有什么奇怪的。”
林宇突然说，“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啊好啊！”阿楚立刻同意，“我倒要看看，这公牛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们悄悄跟在公牛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公牛把车拉到了一个谷仓前，一个农夫从里面走出来，卸下车上的货物。
“辛苦了，老伙计。”农夫拍了拍公牛的脖子，递过去一把草料。
公牛低头吃起草料，看起来和普通的牛没什么两样。
而那辆车，被农夫随意地停在一边，车轴不再发出抱怨声，安静得像个普通的木头。
“奇怪，”阿楚挠了挠头，“它怎么不抱怨了？”
晏辰指着农夫，“可能是在人类面前，不敢暴露自己？”
林宇走到车旁边，仔细检查了一下车轴，“你们看，这车轴上有一些刻痕，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阿楚和晏辰凑过去看，果然在车轴的侧面看到一些排列整齐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
“这是什么？”阿楚好奇地问，“是工匠做的标记吗？”
晏辰摇头，“不像，更像是……后天刻上去的。”
就在这时，公牛突然抬起头，对着他们“哞”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
农夫愣了一下，“怎么了，老伙计？”
他顺着公牛的目光看到了阿楚他们，皱起眉，“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阿楚赶紧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们是路过的旅行者，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
农夫打量了他们几眼，“这附近不太平，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林宇指着车轴上的刻痕，“请问，这些刻痕是怎么回事？”
农夫的脸色变了变，“没什么，就是用久了自然形成的。”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显然在隐瞒什么。
公牛又“哞”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农夫似乎有些害怕，赶紧把公牛牵进谷仓，然后转身对他们说，“我要关门了，你们快走吧。”
说完，他就匆匆关上了谷仓的门，还上了锁。
“他肯定有问题。”阿楚说，“还有那头公牛，绝对不简单。”
林宇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车轴上的刻痕，“这些符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在哪里？”
“在小猫种鱼的那片土地周围，”林宇说，“地上有一些模糊的印记，和这个很像。”
晏辰眼睛一亮，“难道这些符号和那个世界的魔力有关？”
“很有可能。”林宇点头，“这公牛和车轴，也许不只是寓言里的角色那么简单。”
阿楚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两个身影从谷仓后面绕了出来，一高一矮，看起来像是两个人。
他们走到货车旁边，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开始检查车轴。
“是其他穿越者吗？”阿楚小声问。
晏辰摇头，“不像，他们的穿着打扮和这个世界的人差不多。”
那两个人检查了一会儿车轴，似乎没发现什么，又转身离开了。
“他们是谁？”林宇皱起眉，“为什么要检查车轴？”
晏辰沉思片刻，“也许，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些寓言故事里的角色，都被卷进来了。”
阿楚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点复杂，我的大脑需要缓冲一下。”
晏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好啊。”阿楚往他怀里靠了靠，“不过在休息之前，我想再看看那头公牛，它真的好酷啊。”
林宇站起身，“我去周围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小心点。”晏辰叮嘱道。
林宇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阿楚和晏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你说，”阿楚靠在晏辰肩上，“这个世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晏辰望着谷仓的方向，“也许，我们看到的寓言，只是冰山一角。”
他握住阿楚的手，“不管有多少秘密，我们一起探索。”
阿楚笑了，“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谷仓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紧接着，是公牛愤怒的嘶吼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出事了！”
他们赶紧跑到谷仓门口，用力敲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公牛的嘶吼声和打斗声。
晏辰用力推了推门，门锁得很紧。
“怎么办？”阿楚急了。
晏辰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一根粗木棍，“我来试试。”
他拿起木棍，用力撬门锁。
几下之后，锁被撬开了。
他们推开门，只见谷仓里一片狼藉，农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那头公牛正和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它的力量很大，一脚就能把一个黑衣人踹飞。
但那两个黑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身手很敏捷，还时不时拿出一些奇怪的工具攻击公牛。
“是刚才那两个人！”阿楚说。
晏辰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我们得帮帮公牛。”
“可是我们不会打架啊！”阿楚有些害怕。
“不用打架，”晏辰说，“我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他冲阿楚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喊一声，“快看！警察来了！”
那两个黑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
就在这一瞬间，公牛抓住机会，猛地一撞，把其中一个黑衣人撞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另一个黑衣人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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