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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故事9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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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士兵正将一家人押上囚车,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虽然衣衫凌乱,却依旧昂首挺胸,正是孔融。

他的妻子和儿女也被押着,小儿子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却异常镇定,没有哭哭啼啼。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男孩突然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孔融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有一丝悲伤。

“好孩子,爹没白教你。”

士兵们显然没料到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愣住了。

阿楚的眼眶有些湿润,拉着晏辰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他们真的要死了吗?”

晏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

“我们再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还不快走?”

押解的士兵连忙解释:“将军,这孩子说……”

将领摆了摆手,显然没兴趣听。

“管他说什么,丞相有令,孔融一家,一个不留。”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所有人的希望。

孔融的妻子哭了起来,却被孔融拉住了。

“哭什么?我们孔家,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小男孩也抬起头,看着将领。

“叔叔,你知道《诗经》里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吗?”

将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一个孩子会跟他谈《诗经》。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杀了我们,也改变不了民心向背。”小男孩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异常坚定。

将领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挥了挥手。

“把他们带走。”

囚车缓缓驶远,孔融的小儿子还在高声朗诵着《诗经》,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阿楚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太可怜了,他们明明没做错什么。”

晏辰轻轻拥住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肩膀。

“有时候,正直也是一种罪过,尤其是在乱世。”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他们的精神,会一直流传下去。”

阿楚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真的吗?”

“真的。”晏辰擦去她的眼泪,“你看刚才那个将领,他的眼神已经动摇了,或许这个孩子的话,会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个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个包裹,正鬼鬼祟祟地往孔融家的方向走。

晏辰拉着阿楚,悄悄跟了上去。

年轻人来到孔融家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迅速闪了进去。

两人也跟了进去,躲在影壁后面。

只见年轻人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很快从书架后面拿出一个竹筒,小心翼翼地放进包裹里。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晏辰突然走了出去。

“你在找什么?”

年轻人吓了一跳,看到他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们是谁?”

阿楚也走了出来,看着他手里的包裹。

“你是孔融先生的门生吧?在找他的书稿?”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先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让我把他的书稿藏起来,传给后人。”

晏辰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带着审视。

“你知道这些书稿的价值吗?”

“知道,里面有先生对时政的看法,还有对儒家经典的注解。”年轻人肯定地说。

阿楚突然开口:“我们可以帮你。”

年轻人愣了一下,显然不相信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相信,正直和智慧,不应该被埋没。”晏辰认真地说。

年轻人看着他们,见他们眼神真诚,也就放下了戒心。

“多谢两位,我叫陈默,是先生的弟子。”

“我叫晏辰,她叫阿楚。”

陈默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竹简,递给晏辰。

“这是先生最看重的一篇,说的是治国之道,你们先拿着,我去把剩下的藏好。”

晏辰接过竹简,只见上面写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八个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坚定。

“我们帮你一起藏。”阿楚说。

三人分头行动,将孔融的书稿藏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有的埋在树下,有的藏在墙缝里。

等他们忙完,天已经黑了。

陈默对着他们深深一揖。

“大恩不言谢,将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晏辰摇摇头。

“我们不需要报答,只希望你能好好保存这些书稿,让它们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陈默郑重地点点头。

“我一定会的。”

三人悄悄离开了孔融家,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队士兵正在搜查,显然是在找孔融的书稿。

陈默吓得脸色发白,晏辰却拉着他,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从这里走,可以绕出去。”

他们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梭,终于避开了士兵,来到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盘查得很严,陈默显然没有通行证,急得满头大汗。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玉佩,正是之前纪渻子送的那个。

“用这个试试。”

陈默接过玉佩,半信半疑地递给守城的士兵。

士兵看到玉佩,脸色顿时变了变,连忙放行。

原来这个玉佩,是之前那位二王子赏赐给纪渻子的,在赵国或许不算什么,但在魏国,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默对着他们拱手。

“后会有期。”

他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平安。”

晏辰握紧她的手。

“会的,善良的人,总会有好运。”

两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城墙下,看着远处的火光渐渐熄灭。

夜空格外晴朗,星星格外明亮。

“你说,孔融他们知道自己的精神会流传下去吗?”阿楚轻声问。

晏辰抬头看着星空,仿佛能透过时空看到那些逝去的先贤。

“我想,他们一定知道,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阿楚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有时候觉得,我们能看到这些,真好。”

“是啊,真好。”晏辰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带来了希望的气息。

宫殿里的烛火摇曳不定。

阿楚看着墙上投下的巨大身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个晋平公,看起来好严肃。”

晏辰正观察着殿堂上的礼器,闻言笑了笑。

“能成为一国之君,威严还是要有的。”

他指了指坐在晋平公身边的老者,那人双目失明,手里拿着个琴,正是师旷。

“你看师旷,虽然失明了,但气场一点不输晋平公。”

阿楚仔细看去,果然见师旷端坐不动,神情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

晋平公正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竹简,突然叹了口气。

“唉,我都快七十了,还学什么东西,就这样吧。”

师旷闻言,放下手里的琴,对着晋平公拱手。

“大王此言差矣。”

晋平公抬了抬眼皮。

“哦?先生有何高见?”

“臣听说,少年时学习,就像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中年时学习,就像中午的太阳,依然明亮;老年时学习,就像点燃的蜡烛,虽然微弱,却也能照亮前路。”师旷缓缓地说。

晋平公笑了起来。

“先生是在取笑我吗?蜡烛的光,怎么能跟太阳比?”

师旷摇了摇头。

“大王,哪怕只有一点光,也比在黑暗中摸索强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臣双目失明,按理说应该安于现状,但臣每天都在学习,因为臣知道,学无止境。”

阿楚听得入了迷,悄悄对晏辰说:“他说得真好,活到老学到老。”

晏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赞许。

“真正的智者,永远不会停止学习的脚步。”

就在这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对着晋平公拱手。

“大王,师旷先生说得有理,臣建议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劝学令,让百姓都能读书识字。”

另一个大臣立刻反驳:“不可,百姓识字了,就会胡思乱想,不利于统治。”

两个大臣争执起来,其他大臣也纷纷站队,殿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晋平公皱着眉,显然也拿不定主意。

师旷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王,百姓就像土地,知识就像雨水,只有得到足够的滋润,才能长出庄稼。”

他指了指窗外,“您看外面的草木,若是没有阳光雨露,早就枯萎了,国家也是一样。”

晋平公沉默了,显然在认真思考师旷的话。

阿楚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本笔记本。

“你说,师旷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争论?”

晏辰凑过来看她的笔记本,上面画着刚才的场景。

“肯定的,他是故意用蜡烛的比喻,引出后面的话。”

他顿了顿,继续说:“有时候,说服一个人,不能直接讲道理,要用他能接受的方式。”

这时,晋平公终于开口了。

“师旷先生说得对,推行劝学令,让全国各地都设立学堂,让百姓有机会学习。”

支持劝学的大臣们顿时欢呼起来,反对的大臣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师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对着晋平公行礼。

“大王,太子殿下在外面求见,说有要事。”

晋平公皱了皱眉。

“让他进来。”

太子很快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

“父王,儿臣听说您要推行劝学令,这万万不可啊。”

晋平公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可?”

“百姓都去读书了,谁来种地?谁来当兵?”太子激动地说,“再说了,他们懂的多了,就会质疑朝廷的决策,不利于稳定。”

师旷突然开口:“太子殿下,您觉得,是明理的百姓好管,还是愚昧的百姓好管?”

太子愣了一下。

“当然是愚昧的百姓好管,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师旷摇了摇头。

“殿下错了,愚昧的百姓就像野草,平时看起来温顺,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就会变成洪水猛兽;而明理的百姓就像庄稼,只要好好引导,就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太子还想反驳,却被晋平公打断了。

“够了,这件事本王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

太子的脸色变了变,却不敢违抗,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

阿楚看着太子的背影,悄悄对晏辰说:“你看他的表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晏辰点点头。

“改革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大臣报告,说有些地方的乡绅抵制学堂,甚至烧毁了准备用来办学的房屋。

晋平公气得拍了桌子。

“岂有此理!传朕的命令,严惩那些抵制劝学令的人!”

师旷却摇了摇头。

“大王,不可操之过急。”

“那你说怎么办?”晋平公有些不耐烦了。

“臣有个主意,不如让那些乡绅来京城,臣亲自跟他们讲讲劝学的好处。”师旷平静地说。

晋平公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按先生说的办。”

几天后,一群乡绅被请到了京城,师旷在宫殿里设宴招待他们。

宴会上,师旷并没有直接谈劝学的事,而是跟他们聊起了农事。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师旷笑着问。

一个胖乡绅立刻说:“托大王的福,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有的土地收成好,有的土地收成差吗?”师旷又问。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是因为土质,有的说是因为水利。

师旷等他们说完,才缓缓开口:“你们说得都对,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耕种的方法。懂方法的人,能让贫瘠的土地长出好庄稼;不懂方法的人,再好的土地也种不出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说:“教育也是一样,能让人明白道理,掌握方法,不管是种地还是做事,都能事半功倍。”

乡绅们沉默了,显然在认真思考师旷的话。

那个胖乡绅突然开口:“先生说得有道理,俺村里就有个识字的,教大家用新的方法种地,收成确实比以前好。”

其他乡绅也纷纷附和,说自己那里也有类似的情况。

师旷笑了笑。

“所以啊,劝学不是让大家不种地,是让大家种好地,过好日子。”

乡绅们顿时明白了,纷纷表示支持劝学令。

站在一旁的太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又无可奈何。

阿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晏辰说:“师旷也太厉害了吧,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这些乡绅。”

晏辰笑了笑。

“这就是智慧的力量,比强硬的命令管用多了。”

宴会结束后,乡绅们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准备回去推广劝学令。

晋平公看着他们的背影,对师旷说:“还是先生有办法。”

师旷拱手行礼。

“这不是臣的功劳,是他们自己想明白了。”

太子突然走上前,对着晋平公和师旷行礼。

“父王,先生,儿臣错了,儿臣也支持推行劝学令。”

晋平公和师旷都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楚看着太子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对晏辰说:“他是不是真心的?”

晏辰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人走出宫殿时,夕阳正染红了天际。

阿楚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突然叹了口气。

“有时候觉得,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比改变一件事难多了。”

晏辰握紧她的手。

“但只要有耐心,有智慧,总会慢慢改变的。”

他指着远处的学堂,那里已经有几个孩子在读书,声音清脆悦耳。

“你看,改变已经开始了。”

阿楚看着那些孩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已经开始了。”

山脚下的营帐连绵起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阿楚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阵营,忍不住咋舌。

“我的天,这楚军也太多了吧?就凭晋国这几万人马,真的能赢吗?”

晏辰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敌军的布阵,闻言笑了笑。

“有时候,战争的胜负,不在于人数多少。”

他放下望远镜,指着晋军的营帐。

“你看他们的营帐排列整齐,旗帜鲜明,显然军纪严明。”

阿楚接过望远镜,学着晏辰的样子观察。

“可楚军那么多人,就像一群蚂蚁,密密麻麻的,看着就吓人。”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

“这就是‘蚍蜉撼树’的出处吧?说的是楚军不自量力,想打败强大的晋国。”

晏辰却摇了摇头。

“史书上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奇怪吗?楚军如果真的那么不堪,为什么敢主动进攻晋国?”

阿楚愣了一下。

“也是哦,没道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跑过,嘴里喊着“将军有令,召开军事会议”。

晏辰拉着阿楚,悄悄跟在传令兵后面,来到中军大帐附近。

帐帘没有拉严,他们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晋国的将领们正围着沙盘争论不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

“楚军虽然人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我们只要集中兵力,正面冲击,一定能打败他们!”

一个年轻的将领却摇了摇头。

“将军,不可轻敌,楚军这次来势汹汹,肯定有备而来。”

“有什么备?不过是些蚍蜉撼树的家伙!”老将军不屑地说。

阿楚看着这一幕,悄悄对晏辰说:“这个老将军也太轻敌了吧?”

晏辰皱着眉,眼神凝重。

“这可能就是晋国最大的问题,过于自信,看不起对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看那个年轻将领,他的眼神很警惕,显然看出了楚军的厉害。”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个穿铠甲的士兵,正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阿楚灵机一动,从包里掏出个压缩饼干,递给士兵。

“我们是来送粮草的,迷路了,想找个人问问。”

士兵接过压缩饼干,捏了捏,显然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

“是一种干粮,很顶饿的。”阿楚笑着说。

士兵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味道不错,比我们的干粮好吃多了。”

他态度缓和了许多,指着中军大帐说:“你们找错地方了,粮草应该送到西边的辎重营。”

“多谢这位大哥。”晏辰拱手行礼。

士兵摆摆手,转身进了大帐。

两人趁机离开,往西边走去,却没有去辎重营,而是绕到了楚军的阵营附近。

楚军的营帐虽然不如晋军整齐,但守卫森严,巡逻的士兵往来不断,眼神警惕。

阿楚看着这一切,忍不住说:“看来楚军不是乌合之众啊,纪律挺严明的。”

晏辰点点头,指着楚军阵营中央的一座大帐。

“你看那座大帐,周围守卫特别严密,肯定是楚军主帅的营帐。”

就在这时,一个楚军将领从大帐里走出来,对着身边的副将低声说了几句。

副将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晏辰拉着阿楚,悄悄跟了上去。

副将来到楚军的左翼,对着那里的士兵低声下令,士兵们立刻开始移动,看起来像是在调整阵型。

阿楚看得一头雾水。

“他们在干什么?”

晏辰却眼睛一亮。

“他们想假装左翼薄弱,引诱晋军进攻,然后从两翼包抄。”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晋军会上当吗?”

“很有可能,那个老将军那么轻敌。”晏辰担忧地说。

两人正想回去给晋军报信,却被巡逻的楚军士兵发现了。

“站住!你们是谁?”

晏辰拉着阿楚,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士兵的喊叫声。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营帐间穿梭,终于摆脱了追兵,却也迷了路。

“现在怎么办?”阿楚喘着气问。

晏辰环顾四周,突然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

“我们去那里,那里视野好,能看到两军的动向。”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小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山下的平原上,两军已经列好了阵型,大战一触即发。

晋军果然集中兵力,向楚军的左翼发起了进攻。

楚军的左翼看似节节败退,晋军一路追击,很快就进入了楚军的包围圈。

老将军还在得意洋洋,以为胜券在握,突然听到两翼传来喊杀声,才意识到中计了。

“不好!快撤退!”老将军大喊,却已经晚了。

楚军从两翼包抄过来,将晋军团团围住,晋军顿时陷入混乱。

阿楚看得心急如焚。

“怎么办?晋军要败了。”

晏辰却指着晋军的中军。

“你看,那个年轻将领没有慌乱,他在组织士兵突围。”

果然,年轻将领站在高台上,挥舞着令旗,指挥着士兵向楚军的右翼发起冲击。

楚军的右翼虽然兵力雄厚,但没想到晋军会突然反击,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晋军趁机撕开一个口子,开始突围。

老将军见状,也镇定下来,指挥着残余的士兵跟随年轻将领突围。

经过一番激战,晋军终于冲出了包围圈,但损失惨重,士兵们狼狈不堪。

楚军虽然胜了,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没有继续追击。

阿楚看着山下的惨状,叹了口气。

“原来‘蚍蜉撼树’不是说楚军不自量力,是晋军太小看对手了。”

晏辰点点头。

“是啊,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再弱小的对手,也可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两人正准备下山,突然看到那个年轻的晋军将领,正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上,望着楚军的阵营,眼神凝重。

他们悄悄走过去,年轻将领警觉地回头,看到他们,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谁?”

晏辰拱手行礼。

“我们是路过的商人,刚才看到了战场上的情况,很佩服将军的冷静。”

年轻将领打量着他们,见他们不像坏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唉,还是输了,损失太惨重了。”

“将军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保住了大部分士兵。”阿楚说。

年轻将领苦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老将军轻敌,也不会这样。”

他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早就觉得楚军不对劲,他们的粮草运输路线很隐蔽,显然是有备而来,可老将军就是不听。”

晏辰看着他,突然问:“将军觉得,楚军为什么敢进攻晋国?”

年轻将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或许是想争夺边境的城池吧。”

“恐怕不止如此。”晏辰若有所思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楚军的装备比以前好了很多?”

年轻将领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们的弓箭射程比以前远了,铠甲也更坚固了。”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

“会不会有其他国家在支持楚军?”

年轻将领眼睛一亮。

“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

他看着晏辰和阿楚,眼神里满是感激。

“多谢两位提醒,我会把这件事报告给大王的。”

晏辰摇摇头。

“我们只是随口说说,将军不必客气。”

年轻将领却坚持要报答他们,邀请他们回营休息。

两人婉言谢绝了,目送年轻将领离开后,阿楚才对晏辰说:“你觉得,真的有其他国家支持楚军吗?”

晏辰望着远处的群山,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不然以楚国的实力,还不足以挑战晋国。”

他顿了顿,继续说:“看来这场战争,背后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夕阳西下,将战场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阿楚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很沉重。

“战争太可怕了,不管输赢,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晏辰握紧她的手。

“所以才需要更多清醒的人,避免不必要的战争。”

两人慢慢走下山坡,远处的军营里,炊烟袅袅升起,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和和平的可贵。

阿楚回头望了一眼战场,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战争了。”

晏辰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远方。

河边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阿楚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晏辰,你看这条鱼,好像在跟我打招呼呢。”

晏辰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心点,别滑倒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个是戴帽子的老者,一个是年轻人,显然是在争论着什么。

“你看,那就是跟‘夏虫不可语冰’有关的两个人。”

阿楚从水里走出来,坐在晏辰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老者正摇着头,对年轻人说:“你就像夏天的虫子,永远不知道冬天的冰雪是什么样子。”

年轻人显然不服气,涨红了脸。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虽然没见过冰雪,但听人说过,不就是很冷的水吗?”

老者叹了口气。

“你听到的,和你亲身经历的,是不一样的。”

阿楚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也太较真了吧,跟老人家争这个。”

晏辰却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没错,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想弄个明白。”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像我们,不也是在不断探索未知的世界吗?”

阿楚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夕阳。

“是啊,不过有时候,承认自己的无知,也是一种智慧。”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那个年轻人气冲冲地离开了,老者则摇着头,继续在河边散步。

阿楚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忍不住说:“他好像很生气,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晏辰笑了笑。

“应该不会,年轻人嘛,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站起身,准备跟上去看看,却看到老者停在一棵柳树下,对着一个穿蓑衣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两人悄悄走过去,躲在树后。

只听老者说:“他还是不信,看来得让他亲眼见识一下。”

蓑衣人点了点头。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就有一场寒流,到时候让他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冰雪。”

老者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明白,我不是在否定他,是想让他知道,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蓑衣人拍了拍老者的肩膀。

“放心吧,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明白的。”

两人说完,蓑衣人转身离开,消失在芦苇荡中。

阿楚惊讶地看着晏辰。

“原来老者是故意激他的,想让他亲眼见识冰雪。”

晏辰点点头。

“有时候,说教是没用的,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真正明白。”

他们跟着老者往回走,来到一个小村庄,老者走进了一间茅草屋。

两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只见屋里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很干净。

那个年轻人正坐在桌前,对着一堆竹简发呆,看到老者,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老者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

“孩子,我不是说你不好,是想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年轻人还是不理他。

老者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直到有一次,我遇到一个来自西域的商人,他跟我说,那里有会移动的沙丘,有能载人的大鸟,我根本不信,觉得他在吹牛。”

年轻人的耳朵动了动,显然被吸引了。

“后来,我亲自去了西域,才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甚至比他说的还要神奇。”老者的眼神里满是感慨。

年轻人终于转过身,看着老者。

“真的有会移动的沙丘?有能载人的大鸟?”

老者笑了笑。

“当然有,世界那么大,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像你不知道冰雪的美丽和寒冷一样,我也不知道大海的辽阔,沙漠的浩瀚,这很正常,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敬畏之心,承认自己的局限。”

年轻人沉默了,显然在认真思考老者的话。

阿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晏辰说:“这个老者真好,很有耐心。”

晏辰点点头。

“真正的智慧,不是懂得多少知识,而是知道自己无知,并且愿意去学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村民匆匆跑了进来。

“老先生,不好了,村东头的水井冻住了,大家都没办法打水了。”

老者和年轻人都愣住了。

“现在才初秋,怎么会冻住呢?”老者疑惑地说。

年轻人却眼睛一亮。

“是不是要下冰雪了?”

老者皱了皱眉。

“有可能,我们去看看。”

三人跟着村民来到村东头,果然见水井里结了一层薄冰,几个村民正围着水井发愁。

年轻人却很兴奋,伸手摸了摸冰。

“这就是冰吗?好凉啊。”

老者看着水井里的冰,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劲,这太早了,而且只是薄薄一层,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他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冰层,突然指着冰面下的一个东西。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冰面下有个黑色的物体,像是一块石头,却散发着寒气。

年轻人想把它捞上来,却被老者拦住了。

“别碰,可能有危险。”

他转身对村民说:“大家先别用这口井的水,我去请懂行的人来看看。”

阿楚看着那个黑色物体,悄悄对晏辰说:“你觉得那是什么?”

晏辰摇了摇头。

“不好说,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东西。”

老者去请的人,正是之前那个穿蓑衣的人,他来到水井边,看到那个黑色物体,脸色顿时变了。

“这是寒铁,怎么会在这里?”

“寒铁是什么?”年轻人好奇地问。

“是一种来自极北之地的金属,寒气很重,能让周围的水结冰。”蓑衣人解释道。

老者皱着眉。

“谁会把寒铁放在这里?”

蓑衣人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这不是好兆头,寒铁的寒气会影响周围的庄稼,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就完了。”

村民们顿时慌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怎么办。

年轻人突然开口:“我们把它挖出来扔掉不就行了?”

蓑衣人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寒铁很重,而且寒气逼人,很难处理。”

老者想了想,对蓑衣人说:“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寒铁的寒气暂时压制住?”

蓑衣人点了点头。

“我试试,但需要大家帮忙,收集一些阳气重的东西,比如艾草、生姜、辣椒。”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回家收集这些东西。

年轻人也跑回家,拿来了很多艾草。

老者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看来他已经明白老者的意思了。”

晏辰笑了笑。

“是啊,面对未知的困难,大家团结起来,才能解决问题。”

蓑衣人用收集来的东西,做了一个简易的阵法,果然压制住了寒铁的寒气,冰层渐渐融化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感谢蓑衣人和老者。

年轻人走到老者身边,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跟你顶嘴。”

老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记住,世界很大,我们知道的还很少。”

年轻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村庄上,显得格外温暖。

阿楚和晏辰站在村口,看着这一切,心里都很平静。

“你看,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阿楚说。

晏辰握紧她的手。

“是啊,就像这个年轻人,一开始觉得老者在否定他,后来才明白,老者是在帮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或许,我们看到的很多事情,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远处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阿楚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也要精彩得多。

她转头看晏辰,他正看着她,眼神温柔。

“走吧,我们去看看下一个风景。”

阿楚笑着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前路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就能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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