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潜重泉～（2/2）
晏辰拉着阿楚躲到石柱后面：“铁蛋，掩护我们！”
铁蛋的机械臂变形为机枪，对着裂缝处扫射。
黑色作战服的人显然没料到会遭遇抵抗，纷纷退回裂缝。
湿尸趁着这个空档，突然扑向假李默。
假李默尖叫着被它按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原来它需要定期补充能量，”阿楚恍然大悟，“李默只是它的储备粮。”
晏辰突然指着湿尸的后背：“看那里！有个接口！”
阿楚这才注意到湿尸后颈有一个类似USb的接口，上面还连着半截断裂的线缆。
“它是被人远程控制的，”晏辰迅速推断，“刚才的地震是为了切断控制，让它失控。”
裂缝处传来爆炸声，显然对方准备强攻。
湿尸突然转向裂缝，似乎对新来者更感兴趣。
阿楚趁机跑到周明远身边，检查他的状况：“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绳索：“我们得带他离开，这里要塌了。”
铁蛋突然挡在他们面前，光学传感器急促闪烁：“检测到结构坍塌风险，建议立刻撤离。”
湿尸已经和从裂缝上来的黑衣人交上了手。
那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手中的武器似乎对湿尸有特效。
阿楚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上，有和刚才神秘弹幕Id相同的纹身——一个小小的北斗七星。
“晏辰你看，”阿楚指着那个黑衣人，“是他！”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明白了什么：“《幽潜重泉》里提到过一个神秘组织，一直在暗中保护古墓，难道就是他们？”
湿尸虽然厉害，但在特制武器的攻击下，动作越来越迟缓。
假李默的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干尸，身上的银色纹路渐渐褪去。
阿楚突然发现那些银色纹路组成的图案，竟然和石室的星图一模一样。
“镇压阵法不是为了困住它，”阿楚惊呼，“是为了维持它的活性！”
晏辰立刻让铁蛋扫描干尸：“果然，纹路里含有稀土元素，和容器里的液体成分相同。”
黑衣人已经制服了湿尸，正用特殊的锁链将它捆绑。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你们是谁？”年轻人的声音带着警惕，“为什么会在这里？”
晏辰刚要开口，铁蛋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结构共振，三十秒后坍塌！”
年轻人立刻下令：“带目标撤退！”
黑衣人迅速扛起被捆绑的湿尸，跳进裂缝。
晏辰也赶紧背起周明远：“阿楚，走！”
阿楚最后看了一眼石室，发现湿尸躺过的容器底部，刻着一行微小的字：「公元2077年实验体07号」。
她突然明白，所谓的《幽潜重泉》，或许根本不是虚构的故事。
跟着晏辰跳进裂缝时，阿楚的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只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那个神秘Id：「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裂缝下方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
铁蛋在前面开路，传感器不断提示着安全路线。
周明远在颠簸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我们……得救了？”
晏辰简单解释：“暂时安全了，教授。”
阿楚却在思考那个日期，2077年，距离现在还有五十二年。
难道这座古墓其实是未来人建造的？
湿尸是实验体？那假李默口中的「普罗米修斯计划」又是什么？
通道尽头透出微光，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铁蛋突然停下脚步：“前方是地下暗河，检测到船只信号。”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幽潜重泉》里确实有地下暗河，但按照剧情，要到最后一章才会出现。
他们显然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走到通道出口，果然看到一条宽阔的暗河，河面上漂浮着一艘乌篷船。
船夫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是静静地坐在船头。
阿楚突然想起原着里关于暗河船夫的描述——「青面獠牙，非人非鬼」。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晏辰的手。
晏辰对着船夫喊道：“请问能载我们一程吗？”
船夫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船舱。
铁蛋的传感器对着船夫扫描，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非碳基生命信号。”
阿楚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人？”
晏辰却注意到船夫的斗笠边缘，露出一截银色的导线。
“和湿尸身上的材质一样，”晏辰低声说，“也是机器。”
周明远显然没听懂他们的对话，只是催促：“快上船吧，后面快塌了。”
三人一机器人刚踏上乌篷船，身后的通道就传来轰然巨响，彻底被碎石堵死。
船夫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机械摩擦：“目的地？”
晏辰看了一眼阿楚：“能去最近的出口吗？”
船夫沉默片刻，调转船头：“沿河北行三里。”
船行平稳，暗河两岸的岩壁上偶尔能看到镶嵌的夜明珠，和石室里的一模一样。
阿楚忍不住问：“这些珠子是天然的吗？”
船夫冷冰冰地回答：“人造光源，能量储备百分之三十七。”
周明远惊讶地张大嘴巴：“人造的？汉代怎么可能……”
晏辰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悄悄给阿楚递了个眼色。
阿楚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有微弱的信号，直播间自动恢复了直播。
「！！！主播终于回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船看着好诡异啊」
「那个船夫是不是机器人？」
晏辰对着镜头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打字：「正在调查，保持安静。」
船夫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专注地划船。
阿楚突然发现船尾有一个小小的标志，和湿尸芯片上的图案相同。
“是同一个组织制造的，”阿楚低声说，“这船也是机器。”
船行三里，果然看到一处石阶通向上面。
船夫停下船：“到了。”
晏辰放下船费，突然问：“你知道‘普罗米修斯计划’吗？”
船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阿楚追问：“那‘实验体07号’呢？”
船夫沉默片刻，突然说：“已回收，计划继续。”
说完这句话，船夫突然调转船头，加速消失在暗河深处。
周明远这才缓过神：“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晏辰望着船夫消失的方向：“或许……是来自未来的盗墓贼。”
阿楚突然想起容器底部的日期：“2077年，他们可能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周明远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论，只是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石阶尽头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墙壁上挂着一幅地图，标注着古墓的结构。
阿楚注意到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标记，位置就在他们刚才离开的石室下方。
“这里还有一层，”阿楚指着标记，“标注着‘核心控制室’。”
晏辰突然想起湿尸脖颈的芯片：“看来这里才是关键。”
铁蛋扫描后报告：“检测到强烈的能量反应，疑似核反应堆。”
周明远吓得差点摔倒：“核反应堆？在古墓里？”
阿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私信，还是那个神秘Id：「控制室有真相，但进去了就回不来了，慎重。」
晏辰看向阿楚：“去吗？”
阿楚看着直播间飞速滚动的弹幕。
「必须去啊！都到这儿了！」
「小心有陷阱！」
「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感觉在帮我们」
阿楚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笑道：“家人们，探险就是要迎难而上，对吧？”
周明远虽然害怕，但显然也被好奇心驱使：“我研究这座古墓一辈子，不能半途而废。”
铁蛋打开地图上标记的暗门：“能量屏蔽已解除，可以进入。”
控制室比想象中宽敞，像是一个现代化的实验室，各种仪器闪烁着指示灯。
正中央的平台上，躺着一具和湿尸一模一样的躯体，只是没有安装头部。
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意识移植程序启动中，主体：周明远」。
周明远看到这行字，突然惨叫一声：“我的祖父！他不是疯了，是被他们带走了意识！”
阿楚这才明白，所谓的「药引」根本不是为了续命，而是为了移植意识。
《幽潜重泉》里记载的周教授祖父的笔记，最后几页语无伦次，原来不是疯话，是意识被剥离的症状。
晏辰打开电脑里的文件，发现里面详细记录了「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内容。
原来2077年的人类发现了意识可以脱离肉体存在的技术，于是派人回到过去，利用古墓作为掩护，进行永生实验。
湿尸是实验体，假李默是失败品，而周明远的祖父，很可能是第一个成功移植意识的人。
“他们需要周教授的基因序列来激活程序，”阿楚恍然大悟，“所以才设计让他来到这里。”
周明远气得浑身发抖：“这群混蛋！我要毁了这里！”
他冲向控制台，却被铁蛋拦住。
“不可，”铁蛋冷冰冰地说，“强行终止程序会引发核爆炸。”
直播间的观众炸开了锅。
「卧槽！这剧情反转也太多了吧！」
「所以《幽潜重泉》其实是未来人写的？」
「那个神秘人肯定知道更多！快出来！」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突然关闭。
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刚才在裂缝处看到的黑衣人头目。
“欢迎来到终点，”黑衣人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和周明远极为相似的脸，“祖父。”
周明远震惊地后退：“你……你是谁？”
黑衣人微笑：“我是周启，您的曾孙，2077年‘普罗米修斯计划’的负责人。”
阿楚突然明白：“你就是那个发弹幕的人！”
周启点头：“没错，我既要完成任务，也要保护祖父您的安全。”
周明远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把祖先当实验品？”
周启叹气：“为了人类的永生，总得有人牺牲。”
晏辰突然指着屏幕：“你刚才回收湿尸，是为了终止计划？”
周启苦笑：“实验体失控，已经威胁到时空稳定，必须销毁。”
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电脑屏幕上出现警告：「自毁程序启动，十分钟后爆炸」。
周启脸色骤变：“他们启动了备用方案！”
阿楚追问：“他们是谁？”
周启迅速操作电脑：“反对‘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激进组织，他们想利用这里的技术改变历史。”
晏辰拉着阿楚后退：“我们得赶紧离开！”
周启却摇头：“来不及了，出口已经被封锁。”
他调出一个三维模型：“只有启动紧急传送装置，才能回到地面。”
模型显示传送装置就在平台下方，但需要有人留下启动程序。
周明远立刻说：“我留下！”
周启却拦住他：“您不能死，历史不能改变。”
他看向晏辰和阿楚：“你们是变数，或许能在爆炸中存活。”
阿楚突然想起《幽潜重泉》的结局，周教授虽然活着出去了，却在半年后离奇死亡。
“你知道他会怎么死，对不对？”阿楚问。
周启沉默点头：“意识被移植到实验体，肉体自然会衰退。”
周明远这才明白：“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
周启打开一个密码箱，里面是一支注射器：“这是基因稳定剂，能延缓衰退，但需要定期注射。”
他把注射器递给周明远：“出去后找‘北斗’组织，他们会帮助您。”
阿楚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北斗七星纹身，终于明白：“你们就是‘北斗’？”
周启点头：“我们一直在阻止‘普罗米修斯计划’，保护历史的完整性。”
控制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三分钟。
周启将传送坐标输入程序：“快走吧，记住，不要试图改变任何事，否则会引发时空悖论。”
晏辰拉着阿楚站上平台：“那你呢？”
周启微笑：“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销毁所有数据。”
周明远突然抱住周启：“曾孙……”
周启拍了拍他的背：“祖父，保重。”
平台缓缓下降，周明远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传送装置启动，强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阿楚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阳光刺眼。
晏辰躺在她身边，铁蛋静静地站在一旁。
手机提示直播已经结束，最后一条弹幕是：「期待下次探险」。
远处传来警笛声，显然有人发现了古墓入口。
晏辰坐起身，看着远处的考古队：“结束了？”
阿楚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北斗七星纹身，和周启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周启的话，不要试图改变任何事。
但他们显然已经改变了很多。
远处的考古队里，周明远正和队员们交谈，看起来精神很好。
阿楚打开手机，发现关于《幽潜重泉》的记忆正在逐渐模糊，只有手腕上的纹身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晏辰握住她的手：“回家？”
阿楚点头，突然笑了：“不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
铁蛋突然说：“检测到未知时空波动，强度微弱。”
世界远比想象中复杂，而他们的探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