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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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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接过手机扫了眼,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

“是个定向加密信号,来源就在附近,而且……”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波段特征和之前英国公司用的很像。”

铁蛋突然转动头部,机械眼闪烁着红光。

“检测到高频信号干扰,疑似微型窃听器在运作。”铁蛋的电子音比平时快了半拍。

康熙刚端起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眉头瞬间锁起。

“窃听器?他们还敢留在这儿?”他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沫溅出几滴。

三德子赶紧凑过来:“皇上,要不要奴才现在就带人去搜?”

法印却按住他的胳膊,神色凝重:“不妥,既然敢留下窃听器,恐怕是故意引我们上钩。”

阿楚突然笑出声,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屏幕上跳出个波形图。

“想窃听?那得问问我的‘信号小雷达’答不答应。”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这玩意儿能自动捕捉并反向追踪信号源,咱们现在就能知道是谁在搞鬼。”

【楚姐这手机是万能的吧?还能反向追踪?】

【英国公司这是不服气啊,还敢来搞事?】

【铁蛋上!拆了他们的窃听器!】

【康康别生气,咱们有高科技怕啥?】

晏辰指尖在手机上敲出一串代码,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分裂成好几个,像散开的蛛网。

“不止一个窃听器,”他眼神一凛,“至少有五个,分布在茶棚周围三百米内。”

康熙站起身,往茶棚外望了望,远山隐在薄雾里,看着和平常没两样。

“看来约翰背后的人,比咱们想的更难缠。”他声音里带着寒意,“这是想摸清咱们的底细,好卷土重来。”

铁蛋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

“我去拆除窃听器,并进行物理定位。”它的机械臂已经弹出个微型拆解工具。

“等等,”晏辰叫住它,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别拆,留着。”

阿楚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给他们看点‘好东西’?”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带着笑意:“聪明,既然他们爱听,咱们就‘说’点他们想听的。”

三德子听得一头雾水,挠着后脑勺问:“啥意思啊?放着窃听器不拆,还让他们听?”

法印倒是反应过来,合十点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晏辰公子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康熙抚着胡须笑了:“有点意思,朕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阿楚立刻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对着空气说:“哎呀,康大叔,这次茶叶案结了,你们是不是该好好赏我们点好茶啊?听说宫里有那种三百年的古树茶,给我们带两斤呗?”

晏辰配合地接话,语气夸张:“不止呢,我还听说英国那边最近消停了,估计是怕了咱们的铁蛋,以后这茶叶贸易啊,肯定顺顺当当的。”

【哈哈哈哈楚姐开始演了!】

【奥斯卡欠楚姐一座小金人!】

【铁蛋: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威慑工具。】

【他们会不会真信啊?感觉这招有点老套但有用!】

铁蛋突然低声报告:“信号源有异动,正在向东北方向移动,速度很快。”

晏辰朝康熙递了个眼色:“鱼儿快上钩了。”

康熙点头,对三德子吩咐:“去把总兵叫来,让他带一队人,悄悄跟上,别打草惊蛇。”

三德子应声跑出去,法印则从包袱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

“这是之前采的驱蚊草,磨成粉带着,山里蚊虫多。”他分给众人,眼神温和。

阿楚接过闻了闻,笑着说:“还是法印大师细心,比某些人强多了。”

她说着瞟了眼晏辰,对方正低头调试一个巴掌大的追踪器,闻言抬眸,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某些人刚刚还求着我教她破解密码呢。”晏辰语气带着笑意。

两人正拌嘴,铁蛋突然指向东边的山林:“信号源停在山坳里的废弃茶厂了。”

晏辰收起追踪器,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去会会他们。”

一行人悄悄往山坳赶,铁蛋开启了隐形模式,只有阿楚和晏辰能通过手环看到它的轮廓。

废弃茶厂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夹杂着生硬的中文。

“……确定他们没发现?那个机器人看起来很麻烦。”

“放心,我的窃听器用了最新的反探测技术,除非他们有军方级别的设备……”

阿楚刚想推门,被晏辰拉住,他指了指屋顶,做了个“上”的手势。

两人借着铁蛋搭的“机械臂梯子”爬上屋顶,掀开几片瓦往下看。

屋里坐着个金发男人,穿着考究的燕尾服,手里把玩着个银质怀表,旁边站着两个黑西装保镖,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枪。

“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人,”晏辰在阿楚耳边低语,“怀表上的纹章是他们的标志。”

阿楚掏出手机打开直播,镜头对准屋里的人。

“家人们,看谁来了?英国公司的新代理人,这排场比约翰大多了啊。”她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确保屋里能听见。

【卧槽!这是换boSS了?】

【燕尾服?以为穿得帅就能干坏事啊?】

【辰哥快让铁蛋把他怀表抢了!看着不顺眼!】

【他们手里是不是有枪啊?楚姐小心!】

屋里的金发男人猛地抬头,警惕地看向屋顶:“谁在上面?”

晏辰索性站起身,一脚踹开瓦片跳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我们是来送你见约翰的。”晏辰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冷意。

金发男人脸色一变,冲保镖喊道:“抓住他!”

两个保镖刚掏出枪,铁蛋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机械臂化作高压电棍,“滋啦”一声,两人手里的枪就被打飞了,人也瘫在地上抽搐。

阿楚跟着跳下来,拍了拍金发男人的肩膀:“别费力气了,你的反探测技术,在我们这儿就是‘小儿科’。”

金发男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铁蛋,眼睛瞪得溜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康熙这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三德子和法印,他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是你永远惹不起的人。”康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突然认出他,脸色惨白:“你……你是大清皇帝?”

“现在知道怕了?”三德子叉着腰,“早干嘛去了?”

晏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怀表打开,里面除了机芯,还有个微型芯片。

“这是你们新的通讯器?”他挑眉看向男人,“比约翰的先进,但也仅限于此。”

男人咬着牙不说话,法印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串佛珠:“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的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难道还要把祸水引到这里来吗?”

阿楚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男人的靴子:“铁蛋,扫扫他的鞋。”

铁蛋扫描后报告:“鞋跟里藏有微型存储器,内容加密,疑似与鸦片贸易有关。”

“鸦片?”康熙脸色骤变,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你们想把这东西卖到中国来?”

男人被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公司的计划,先通过茶叶贸易打开缺口,再……再逐步引入……”

阿楚气得脸通红,差点把手机摔了:“你们还是人吗?鸦片毁了多少家庭不知道?”

【狗东西!竟然想卖鸦片!】

【难怪之前走私茶叶,原来是为这个铺路!】

【康康干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就麻烦了!】

晏辰用解码器连接存储器,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地图,标记着十几个计划中的鸦片中转站。

“看来我们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晏辰皱着眉说,“他们不仅走私茶叶,还在布局更大的阴谋。”

康熙看着地图,手指重重戳在几个标红的地点:“传朕旨意,立刻查封这些地点,彻查所有与东印度公司有来往的商人!”

三德子立刻应声:“奴才这就去办!”

金发男人突然狂笑起来:“晚了!你们就算抓住我,也阻止不了大势,我们已经在沿海布置了商船,很快……”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铁蛋一记麻醉针射中,软倒在地。

阿楚看着他昏迷的样子,撇了撇嘴:“大势?我看是找死的趋势。”

晏辰收起存储器,对康熙说:“这些资料我会整理成现代格式,方便你们查阅,沿海的商船,铁蛋可以追踪定位。”

康熙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原以为整顿了茶政就结束了,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大的祸根。”

法印叹了口气:“利益熏心,足以让人泯灭良知啊。”

处理完金发男人,众人回到茶棚时,天已经擦黑了。

阿楚看着手机上的弹幕,突然感慨道:“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坏人一抓就完了,原来现实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晏辰递给她一杯热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所以才要一次次来,不是吗?”

康熙听见这话,放下茶杯笑了:“你们啊,就像天上的星,偶尔照亮一段路,也挺好。”

铁蛋的机械眼突然发出急促的蓝光,在地上投射出一串跳动的字符。

阿楚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桂花糕,见状一口糕点差点卡在喉咙里。

“这是……摩尔斯电码?”她拍着胸口直瞪眼,“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复古的?”

晏辰蹲下身,指尖在光影中快速划过,眉头渐渐拧成结。

“不是普通的求救信号,”他指尖顿在最后一个字符上,“是我们上次留给沿海总兵的加密频段,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启用。”

康熙刚把茶盏端到唇边,闻言重重一顿,茶水溅在青布袍上也顾不上擦。

“沿海出事了?”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难道是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开始异动了?”

三德子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包袱,嘴里念叨着:“奴才就说那些洋人没安好心,这才消停几天啊。”

法印却盯着铁蛋投射的光影出神,忽然双手合十道:“这电码的节奏不对,像是被人篡改过,前半段求救,后半段更像……诱饵。”

阿楚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个陌生的直播间封面——漆黑的海面上飘着艘着火的商船,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挥手。

【!!!这不是上次查封的那艘英国商船吗?怎么着火了?】

【人影看着像总兵啊!他不是去沿海巡查了吗?】

【楚姐快看左上角!有个小旗子在飘!】

【那是东印度公司的旗!他们故意放火的吧?】

晏辰指尖在手机上点了三下,画面突然定格在那面小旗上,经软件放大解析,旗角绣着个微型蛇形纹章。

“是他们的暗杀部门,”晏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专门处理不听话的棋子,看来总兵发现了不该看的东西。”

铁蛋突然转身走向茶树丛,机械臂在一棵老茶树下摸索片刻,拽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

“这是上次安装的应急信号接收器,”它将盒子抛给晏辰,“三小时前记录到一段高频声波,来源是沿海方向。”

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的微型录音笔自动播放,先是海浪拍船板的哗哗声,接着是总兵气急败坏的吼声:“你们竟敢私铸铜钱!还掺了铅砂,这是要毁了江南的民生!”

随后是个阴恻恻的笑声,带着浓重的伦敦腔:“总兵大人,您该关心的是,这些铜钱上的‘康熙通宝’字样,是按谁的吩咐刻的?”

录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刺啦的电流声。

阿楚嘴里的桂花糕彻底咽不下去了,瞪着眼睛看向康熙:“私铸铜钱?还用您的年号?这是想栽赃啊!”

康熙的指关节捏得发白,指腹在茶桌木纹上反复摩挲,忽然抬眼时眼底已没了波澜。

“去沿海,”他站起身,青布袍扫过茶凳带起一阵风,“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地盘上,用朕的年号做龌龊事。”

铁蛋的机械臂“咔哒”一声弹出个折叠滑板,板面亮起幽蓝的光轨。

“启用低空悬浮模式,时速可达八十公里,”它将滑板推到阿楚面前,“比快马节省三分之二时间。”

阿楚踩着滑板转了个圈,裙摆飞起来像只花蝴蝶,冲晏辰挤眉弄眼:“比你上次带我坐的热气球刺激多了,gogogo!”

【哈哈哈哈楚姐这英语说得,洋人听了都得懵!】

【私铸铜钱?这比卖鸦片还缺德啊!】

【辰哥快跟上!别让楚姐把滑板玩成碰碰车!】

【康康气场两米八!这次必须把这帮杂碎揪出来!】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从背包里掏出个银灰色手环扣在康熙腕上,又往三德子和法印手里各塞了个微型对讲机。

“手环有定位和心率监测,对讲机长按红色按钮能启动急救信号,”他特意拍了拍法印的手,“大师别总念阿弥陀佛,遇到危险就按这个,比念经管用。”

法印捏着对讲机笑了,指尖在按钮上轻轻点了点:“施主放心,老衲分得清轻重。”

一行人踩着铁蛋变出的悬浮滑板,沿着海岸线飞驰,咸腥的海风扑在脸上,夹杂着远处渔船的号角声。

临近港口时,铁蛋突然停下,机械眼扫描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船帆。

“检测到二十艘可疑船只,船身吃水深度异常,”它指向最远处那艘挂着葡萄牙国旗的三桅船,“主信号源在那里,且船体有铅元素超标反应。”

阿楚掏出手机调至夜视模式,镜头里果然看到几个黑影正从可疑船只往岸上搬木箱,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不像装着茶叶。

“家人们快看,”她悄悄将镜头对准那些木箱,“这箱子的尺寸,装铜钱正好合适,而且你们看搬运工的手——”

屏幕上清晰地映出几个工人的手掌,指缝间嵌着青黑色的粉末,指甲盖泛着不正常的灰白。

【是铅中毒!这些铜钱里的铅含量绝对超标了!】

【葡萄牙国旗?怎么又换了一拨人?】

【合着东印度公司是中间商,真正搞事的是葡萄牙人?】

【康康快下令抓人啊!别让他们把东西运走了!】

康熙盯着那艘三桅船,忽然冷笑一声:“难怪查不到东印度公司的账,原来是借了葡萄牙人的壳子,这手偷梁换柱玩得倒是溜。”

晏辰突然拽了拽阿楚的衣袖,指向岸边一座亮着灯的宅院:“你看那宅院门口的石狮子,耳朵上有个月牙形缺口,和总兵录音里提到的标记一致。”

阿楚立刻调转镜头,果然看到石狮子右耳缺了块角,门楣上挂着块“林府”的匾额,看着倒像户本分的商户。

“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咂舌道,“明目张胆地把窝点设在港口眼皮子底下。”

铁蛋的机械臂突然变成吸盘,悄无声息地攀上旁边的礁石,很快带回片撕碎的账本纸。

“上面有残留的油墨成分,”它将纸片放在阿楚手机的扫描仪下,“与私铸铜钱的字迹油墨吻合,且记录了一笔五千两的支出,收款人是……江南织造府的笔帖式。”

三德子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织造府?那可是直接对宫里负责的!他们掺和这个干什么?”

法印叹了口气,指尖捻着佛珠:“利字旁边一把刀,怕是被猪油蒙了心。”

晏辰突然按住阿楚要往前冲的滑板:“别急,私铸铜钱需要模具,他们肯定藏在船上,咱们得先拿到模具作为铁证。”

他转头看向康熙,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康大叔,还记得上次咱们在茶棚演的戏吗?这次可能得麻烦您再扮回富商。”

康熙挑眉,伸手理了理并不存在的锦缎袍角:“朕这茶商扮相还没捂热乎,又要改盐商了?”

阿楚“噗嗤”笑出声,从背包里翻出件镶金边的宝蓝色绸缎褂子:“不是盐商,是来买‘特殊货物’的波斯商人,我这还有假胡子和鼻烟壶,道具齐全得很。”

【哈哈哈哈康康的spy事业又要拓展新领域了!】

【波斯商人?楚姐这道具组经费挺足啊!】

【辰哥这是要上演无间道啊!刺激!】

【铁蛋记得保护好康康!别让他露馅了!】

半个时辰后,康熙摇着把描金扇子,慢悠悠地走进林府,身后跟着扮成随从的晏辰和铁蛋——铁蛋此刻套着件粗布短打,机械臂缩成常人手臂粗细,倒像个沉默寡言的壮汉。

林府主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瘦高个,见了康熙这身行头,眼睛立刻亮得像两盏灯笼。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他搓着手哈腰笑道,“是来谈哪笔生意的?”

康熙用生硬的汉语夹着几个波斯词语,慢悠悠地晃着扇子:“听说林老板有‘好铜’,成色足,花样新,特意来见识见识。”

林老板眼珠转了转,突然拍了拍手:“有眼光!请随我来!”

穿过两道月亮门,后院竟藏着个隐蔽的地窖,掀开石板往下走,一股刺鼻的铅味扑面而来。

地窖里摆着十几台简陋的铸币机,几个工人正满头大汗地往模具里灌铜水,地上堆着小山似的铜钱,边缘泛着刺目的白,一看就掺了不少铅。

“怎么样?”林老板得意地拿起枚铜钱递过来,“这‘康熙通宝’的字样,跟官铸的没差吧?”

康熙接过铜钱,指尖在边缘捻了捻,突然冷笑一声:“差远了,官铸铜钱用的是云南纯铜,你这掺了铅砂的玩意儿,扔水里都浮得起来。”

林老板脸色骤变,猛地拍向墙上的机关:“你是官府的人?”

晏辰早有防备,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铁蛋同时挡在窖口,机械臂瞬间弹出三道电网。

“不止官府,”晏辰语气平淡,“还有你更惹不起的。”

地窖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三德子的大嗓门穿透石板传来:“里面的人听着!总兵大人带官兵包围这儿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林老板瘫在地上,看着康熙摘下假胡子,突然面如死灰:“皇……皇上?”

康熙将那枚劣质铜钱扔在他脸上,声音冷得像冰:“用朕的年号坑害百姓,你说该凌迟还是腰斩?”

阿楚举着手机从窖口探进头,镜头对准满地的假铜钱。

“家人们看清楚了,这些就是害民的玩意儿,”她踹了踹旁边的模具,“连模具都是偷工减料的,真是坏得透顶。”

【妈的!这些人太缺德了!用铅钱害老百姓!】

【康康怼得好!就该严惩!】

【等等,江南织造府的笔帖式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大鱼?】

【铁蛋快拆了那些铸币机!看着就气人!】

铁蛋果然伸出机械臂,“咔嚓”几声就将铸币机拆成了废铁,零件上的铜水还在滋滋冒着白烟。

晏辰在林老板怀里搜出个账本,扉页上记着几笔大额流水,收款人的名字后面,赫然画着个小小的龙纹标记。

“这标记……”他眉头紧锁,“像是内务府的人用的。”

康熙接过账本翻了几页,突然重重合上:“看来京城那边,还有人没查干净。”

这时,铁蛋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段新的电码,这次是完整的求救信号,发自港口那艘三桅船。

“是总兵!”阿楚指着屏幕,“他还活着!”

众人赶到港口时,三桅船的甲板上正打得不可开交,总兵带着几个水手正和一群洋人手搏,其中个高个子洋人手里竟握着把燧发枪,枪口正对准总兵的后背。

“小心!”阿楚想都没想就把手机扔了过去,正好砸在洋人手腕上。

枪声歪打在桅杆上,木屑纷飞。

铁蛋已经像颗炮弹般冲过去,机械臂缠住洋人的腰,硬生生把人从船上甩到沙滩上,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总兵捂着流血的胳膊,见了康熙立刻单膝跪地:“皇上!奴才查到这些假铜钱要通过漕运运进京城,说是要……要混进官仓换真钱!”

晏辰捡起那把燧发枪,发现枪托上刻着东印度公司的纹章,只是被人用锉刀磨去了大半。

“借葡萄牙船运货,用东印度公司的枪防身,”他掂了掂手里的枪,“背后指挥的人,倒是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阿楚突然指着船舷边的木桶,里面露出半截麻袋,麻袋上的蜡封印着个熟悉的徽记。

“这是……江南织造府的封条!”她扒开麻袋,里面果然是叠得整齐的绸缎,边角却泛着诡异的油光,“这绸缎怎么黏糊糊的?”

铁蛋上前扫描,电子音陡然拔高:“检测到罂粟油残留,浓度极高,这些绸缎被用来走私鸦片膏!”

【卧槽!一环套一环啊!假铜钱换真钱,真钱买鸦片,鸦片用绸缎藏!】

【这背后绝对有个大网!把江南官场都网进去了!】

【康康这次要动真格的了吧?连织造府都敢掺和!】

【楚姐辰哥快想想办法!这些人太狡猾了!】

康熙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海面,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来这江南的水,比茶叶产地的还要深,”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三德子,传旨下去,彻查江南织造府,所有涉案人员,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押解进京。”

三德子领命正要走,却被法印拉住,法印指着船舱角落的佛像:“那尊玉佛的底座是空的,刚才好像有东西闪了下光。”

铁蛋拆开佛像底座,里面竟藏着个紫檀木盒,盒里铺着黄绸,放着枚羊脂玉扳指,扳指内侧刻着个“胤”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个字,在他们看过的历史剧里,可是位皇子的名字。

康熙拿起扳指,指尖在那个字上反复摩挲,指节渐渐泛白。

海风吹过甲板,带着咸腥的气息,远处的渔船已经开始撒网,晨光中,网眼闪过细碎的金光,像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阿楚的手机突然自动亮起,屏幕上弹出条新的弹幕,像是有人刻意发送的:

【水面上的鱼好抓,水底下的蛟龙,才最难对付呢。】

晏辰伸手关掉弹幕,握住阿楚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

铁蛋的机械眼缓缓暗下去,只留下圈微弱的光晕,映着甲板上那摊未干的血迹,像朵诡异的花。

康熙把扳指揣进袖袋,转身下船时,青布袍的下摆扫过船板,带起片落在缝隙里的绸缎碎屑,在晨光中轻轻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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